第330章:夜行
可是她卻一直拉著自己,還好當初沒同意,如果當時心軟了,現在責任可都是自己的了。
林夢溪想起那個身材魁梧的亞當,不禁瑟瑟發抖。
藍色的衣服在一堆白色外套里特別顯眼,林夢溪不敢大大方方地走在外面,只能偷偷地從樓梯上去。
為了不讓別人認出來自己,她帶著厚厚帽子和口罩,一張臉幾乎全部被捂住了,只留下一雙眼睛偷偷地瞄著醫院里的一切。
這個地方她再熟悉不過了,要不是林子鋅和眾人的排擠,她本來是打算在這里大顯身手,成就一番豐功偉績的。
可是事與愿違,每次當她想做好什么事時,總有人或者奇怪的事來阻擋她,之前的蘇珍珍是個例子,如今這個不知道原委的孕婦也是一個例子。
她躲過眾人的目光從樓梯間里小心翼翼地尋摸著,林子鋅的辦公室在三樓最里面,她慢慢地往前走,低著頭拉了拉口罩。
三樓全部都是醫生們的辦公室,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許多醫生都下班了,大部分的門都關著,只有值班室里還有兩個醫生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林夢溪慢慢地往里走,值班室的門窗都是透明玻璃的,而且通往林子鋅辦公室的路只有這一條,她不得不從兩個值班醫生面前經過,但是沒辦法,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得去,為了搞清楚真實的狀況,雖然長路漫漫,她也只能壯壯膽子往前走了。
離值班室越來越近了,如果被那兩個醫生發現了,她的計劃就泡湯了,所以這次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出一點點紕漏。
林夢溪慢慢地往前挪著步子,把手里的東西緊緊地攥了攥。她的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握東西的手也有些發抖。
那是她提前準備好的臟床單,上面有一些黃黃的物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
她知道此行一定困難重重,難免要遇到值班醫生護士什么的,所以早早地就準備好了擋箭牌。
被病人的大小便沾染的床單一般不會有人懷疑,人們聞到惡臭,也會匆匆離開。林夢溪早就想好了一切,所以即使她也受不了這個味,還是忍住了心中的吐意。
她屏住呼吸,慢慢地往前走,值班室已經到了。乳白色的燈光在眼前氤氳著,兩個醫生的談話聲越來越近,她緊張地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低著頭,本想趁他們不備沖過去,可是沒等林夢溪挪動步子,那兩個醫生就起身走了出來。
到了給病人查常規的時間了,他們倆突然起身,說笑著走出值班室。可是誰也沒想到,他們剛剛出門,就碰見了低著頭的林夢溪。林夢溪還不小心撞到了一個高個子醫生胸口。
“你干什么!”那醫生明顯有些吃驚,臉上帶著慍怒的神色撣了撣衣服。
“我,我打掃衛生的。”林夢溪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相遇,她揉揉吃痛的額頭,小聲回答道。
那人生氣地抱怨了一句,看著林夢溪手里的東西,滿臉的嫌棄。
“你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另一個沒被撞到的醫生一臉不解地詢問道。他皺著眉頭,似乎聞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林夢溪此時心跳加速,緊張地快要叫出來了。可她還是強裝鎮定,幸虧提前準備好了東西,不然自己肯定要露餡了。
“我,我要把這個送去消毒,有個病人大小便失禁了,拉了一床。”林夢溪把手里的白色床單往兩人面前杵了杵,還故意把有污穢的地方翻給他們看。
“拿遠點!”沒被撞到的醫生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相。
“走開,滾!”那個被撞的醫生本來就氣火難平,又看到這些惡心的東西,不禁罵了出聲。
林夢溪匆匆離開,臨行之時還聽到了后面那個醫生罵她神經病。聽著兩個人的聲音慢慢地消失,她才長舒了一口氣,無論如何,總算逃過了這一劫。
她匆匆走到前面的衛生間,把床單丟進了垃圾桶里,又匆匆地洗了洗手,往林子鋅的辦公室走去。
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安全通道的綠燈在閃著瑩瑩的光輝,讓人覺得有些瘆得慌。林夢溪輕輕推門,她記得林子鋅的辦公室經常是不鎖門的,輕輕一推,果然如此。
她不敢開燈,只能借著走廊的燈光慢慢地往里面摸索著。林子鋅的辦公室安靜無聲,林夢溪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不敢呼吸。
她以前經常來這,所以對于辦公室的構造一清二楚,不僅知道各種物體的擺設,還知道林子鋅的鑰匙在哪放著。
她慢慢地摸索著,最里面的辦公桌有三個抽屜,中間那個抽屜的最底下,有林子鋅辦公室所有的鑰匙。
林夢溪輕輕地拉開抽屜,外面閃動的燈光讓她不禁一陣陣地緊張。她匆匆打開了所有的柜子,可是每個柜子里除了一些常用的醫學資料之外,什么也沒有。
林夢溪有些急了,她關上所有的柜門,正準備離開之時,突然看到了角落里金色的保險柜。
她記得林子鋅是很看重這個保險柜的,所有的重要物品都在這里放著。
林夢溪小心翼翼地打開,慢慢地翻著,果不其然,她找到了一個重要的東西。
那上面是薇薇安的個人資料,而薇薇安,就是當初林子鋅想要栽贓給自己卻沒有成功的,最后不幸去世的可憐的女人。
林夢溪從林子鋅的保險柜里找到了一個重要的東西。那是死去女人薇薇安的個人資料,被她牢牢地藏在了最下面。
她一直覺得這件事有蹊蹺,現在看來,果不其然,如果薇薇安是因為正常的醫療事故死去林子鋅大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認,畢竟醫院里發生這種事也是正常的,手術之前家屬都是簽了合同的,即使手術過程中出錯,他們也無可厚非。
可是林子鋅為什么把這個東西藏的這么深呢?林夢溪覺得疑惑,可又不知道原因。她只能隱隱覺得,這件事跟自己似乎也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