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不行

“這，這怎么就死了？”司機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掌，生了繭子的手看著有些厚，微微顫抖的模樣似乎不愿相信自己前一秒的舉動，呼吸也急促起來。

慢慢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醫生，“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似乎是一個等待審判的罪人一般，吞下一口唾沫后，舔了舔有些干澀而起皮的下嘴唇。

護士長摘下口罩，口罩折疊，悶聲道：“嗯。”極為的不情愿模樣，些許是見得多，總帶著幾分的麻木，“先去交錢吧，現在只是處理好了孩子，患者還需要治療。”下達命令一般，交代完就朝前走去，身后的小護士跟上，幾個嘰嘰喳喳的碎嘴已經在念叨新的事情。

“孩子！我的孩子！”病癥房里的女人還在哭泣不止，問詢趕來的家人都擔心的坐在一旁，看起來像是女人婆婆的模樣的人，不耐煩的皺著眉頭，“娃都沒了，哭有什么用？早些養好身體，再生一個。”

女人抬起哭紅的眼睛，看著面前的婆婆，像是不敢相信，嘶吼道：“憑什么？那是我還沒見到世面的孩子，你這么能這么這樣？”她懷胎辛苦，孕吐的時候，都吃不下東西，婆婆可不是這個樣子，各種好吃好喝的伺候，這一沒有了就換了張嘴臉？

女人哭的通紅的眼睛，看著面前的婆婆，想要從這褶皺的臉上看出點悲傷，卻什么都沒有。

“誒，這女人的婆婆，怎么好像是漠不關心的樣子？”孫藝馨好奇詢問，本來是想要安慰林夢溪的，難得夢溪沒有過多的反應，不過是說想要過來再檢查檢查，就看到了這出好戲。

透過玻璃看到里面的景象，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這人的模樣還是看的清楚，那婆婆明顯就是不關心的樣子，也是，這死胎——可是個女兒。

想到這，林夢溪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捅了一下，疼痛蔓延開來，像是被分散，好不那樣痛，“走吧，這里沒我們什么事。”作為醫生，醫患關系本就被不好處理，再加上這家才剛沒了孩子。

病房里的婆婆厭惡的看著自己的兒媳，“能怎么樣？以前的女人，那個不懷個三五胎的，多的就是流產的，我也就是年輕的時候，身體不好，才只有這一個獨苗苗。”這可不生氣了？心心念念的盼孫子，結果來了一個丫頭，好在是沒了，到時候這媳婦住院的事，可得叫那個司機好好賠償，不然家里可就虧大了。

“媽，你就少說點吧，她身體也不好的，行嗎？”男人低聲下氣的，兩邊都是自己最愛的人，中間的為難，只有自己知道。

“行，有了媳婦忘了娘的，不過我可說好，你可得把那個司機盯好了，這么大的事，這亂七八糟的費用，可都該他出，我們家可出不起這個錢。”女人已經停止了哭泣，看著這樣的婆婆，像是一腳踏空，掉落進冰窖里。

這個時候，還是最為擔心錢的問題，眼淚順著眼角滑下，合上眼，不想再聽下去，將頭偏過一邊去，“我先去看那個司機了，你等會也早點去把那個司機堵著，不然人跑了，我們就虧大了。”婆婆說完轉身快步離開，像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趕著去做。

“嘭”門被緊緊帶上，不帶絲毫的縫隙，像是想要隔開這醫院讓人厭惡的病菌一樣。

看著被關緊的門，男人才稍稍放松些，一臉歉意的對著床上的女人，輕聲道：“圓圓，你別傷心，我媽就是這樣的，你放心，我一定會陪著你，你好好先將養身體，等身體好些了，我們再要多少個都有，好嗎？”

似乎是擔心女人不答應，將女人的手捂住，輕聲細語的，好不貼切。

“鈴鈴鈴”手機聲音打斷了沉寂的空氣，男人接下電話，似乎是什么大事，只聽見他一直在說，“好，好，知道了，馬上來。”聽聲音就知道是剛走的婆婆，不然老公怎么會這般聽話？

淚水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掉，劃過的臉頰，像是被刀子割一樣痛。

“那個，圓圓，我先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我等會就回來的。”像是堅定的保證男人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剩下空空蕩蕩的病房，還有各種儀器的滴答聲。

走廊上司機交完費用，就在門口等著，說是孕婦的家人來了，這得要給人家一個好交代，還不等他去找，就看見一個老人家朝自己走來，看模樣也就是比自己的父母年輕上幾歲的樣子。

偵緝還在一旁做著記錄，看見受害人家屬來，停下手里的筆，起身，敬禮，必不可少的步驟，“您好，我們是負責這起案件的偵緝隊負責人。”來人知道面前的人是偵緝，也不好發作，緩了緩心里的郁悶，斜一眼偵緝身后的司機。

“偵緝同志，該怎么判我們都接受，但是我媳婦這可不容易，都是六七個月大的肚子，要不是這天殺的，我過幾個月就能抱上孫子了！”說話間，還不忘擦擦這沒有淚的眼角，這走廊上又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來人正是受害人的丈夫，司機一臉歉意的看著面前的人，心虛道：“對不起，老人家。”

看著這老人的模樣，想到自己父母一天到晚催孩子的模樣，也是愧疚不已，“您媳婦的費用，我全包了，這后期的治療我也出，全是我的責任，這住院的費用我已經是交了，后期還差的，我慢慢補。”司機頗為擔心，一家人都指著他吃飯，坐牢是萬萬使不得的。

“就是，您看，這事，能不能……”司機后面的話還沒說完，這男人和老婆子已經知道，這司機是不想鬧大，正巧了，他們也只是想要這費用有人付而已，兩家人一拍即合，一旁的偵緝看著手里的處理規則，也只好是靜了聲音。

“噠噠噠。”大理石的瓷磚上，上趕著聲音是一波接一波的，一個女人朝著他們跑來，喘著粗氣，“怎么家里的賬戶上突然就少了一萬！”

看著自己丈夫這瑟縮的模樣，女人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從是嫁了這個老實巴交的公交車司機，就沒過過一天好生活，司機簡單將自己車禍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賠錢的時候，女人的聲音高了八個度。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