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證實

“不可能！”柳晚舟呢喃著，本來滿懷希望，原以為自己的猜測成真。

徐青寒微微嘆息一聲，“柳姑娘回吧！”

聽到他讓她走，晚舟愈發難受。她的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全身都在輕微的顫動。

若同從前那般嘴里說著毒舌腹黑的話，她的心頭反而好受一些。

“徐大人，是不是覺得我實在太過蠢笨，自不量力！”

她那修剪圓潤的指尖，此刻扎在川紙的銀票上，指尖發麻的與指尖觸碰。

“你能說出這話，倒很有自知之明！”徐青寒目光轉向青色窗欞上，鏤雕的云紋，相互纏繞，之外能看到眼光灑進院落。

一排排訓練有素的皇城司來回奔波！

晚舟聽得這話，左邊眼框里的淚滴順著臉頰流下，雖然此刻她眼前朦朧一片，看不清徐青寒是何神色。

腦海里卻在飛速的運轉，這么多銀票進了皇城司，二十萬兩可以讓多少難民生存，多少達官貴人，一生都不一定能存得下這么多。

便是她父親的官職每年才兩千兩銀，若沒有母親的鋪子支撐，在永安城這樣寸金寸土的地方，恐怕住的都是問題。

貪墨不是一個人的事，聽得父親說過朝中很多沒有根基的大臣們，自己的俸祿壓根不夠一家子生存。

上需要對皇帝，上峰要冰敬，炭敬，各種送禮，下需要作出政績考核，還有一家老小養活！

是以為了生存，貪墨銀子，各種手段收取任何禮，便成了最正常不過的事，只不過是大小不同罷了！

所以這些銀票必然有問題，除非那人又把握銀票回到他手里，要么就是有假。

晚舟更傾向于第二種。

“徐大人，能否在給我一次機會？”晚舟神色清明又極其堅強的問背對著她的男人。

“機會給過你的！”徐青寒望著窗欞外蔥郁的松柏，睫毛一跳。

晚舟腦中閃過無數念頭，也沒有想過他拒絕的話。

尋常的檢驗方法皇城司的手段，比她更高明。

對方的用的銀票能以假亂真，迷惑皇城司的手段，確實用心險惡。

“大人可知流水熏香法！”晚舟指尖依然摩挲著銀票。

薄薄的漿紙，似乎怎么也戳不破。

徐青寒轉身，對上晚舟殷切期望的目光，謀底閃出異樣的光彩。

這是上古密術，早已經失傳，她如何得知？

“皇上命我三日內查明真相，否則柳少卿貪墨的罪名旨意今日就會下來。”徐青寒即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

他在給柳晚舟施壓。

皇城司已經判定過銀票的真偽，即使他不在意反復鑒定，對他手下這些人而言，顯然落了他們的面子。

在他接手皇城司之前，昭獄里面的冤假錯案可不止一樁。

“能幫我準備火，水，還有香爐嗎？”晚舟想到家中那些制香的所有器具，如今來不及，只能用這些簡易的方法。

四方臉男子，眼神不屑，冷笑道：“柳姑娘，當昭獄是你的閨房，隨意玩樂的？”

女人還想查什么案子！

“洪流！”徐青寒目光凌厲。

那男子立馬住嘴，眼里依然是不服氣，他看見統領讓人去準備，嘴角微起，敢怒不敢言！

“洪千戶，天地君親師，我要救的是我父親，還是說，你對自己的手段不放心，害怕丟了面子！”

“你怎么知道我是千戶？”洪流眉頭一皺，生來便看不上女子，覺得女人都是庸脂俗粉。

晚舟不語，看了一眼他腰間呢黑色鐵牌。

這人腰間的令牌是是黑色鐵牌，皇城司千戶大人所佩戴，這人也是正是負責銀票方面的檢驗等職責。

洪流順著她的目光一看，腰間令牌泛著冰冷的光澤。

只有當官的人才會學官話，還有認識官階品級，以及為官之道。

這姑娘難不成，柳少卿把她當男子養。

這世道女子可以讀書，琴棋書畫，做生意的，但做官的沒有幾個。

說話間，已經有人送來晚舟所需要的東西。

“這些都有什么用處？”洪流見她擺設點了火，又拿了水撲滅，反復幾次。

這法子，當真是第一次所見，做的挺像一回事。

“洪千戶，用過火熏嗎？”晚舟從腰間的五福香囊取出一顆豌豆大小的香料。

洪流想笑，看到徐青寒冷漠的眼神，立馬憋著笑，道：“川紙可是皇家特供，雖說不易腐化，但是用火熏，豈不是讓它灰飛煙滅！”

所有的紙都不能用明火烤，熏也使得，只不過得要方法得當才可。

晚舟頭也不抬，所有的心思都在　手上的香爐上：“我這法子，定然能讓它現出原形不可！”

可能她的話太過自信，徐青寒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她的身上，凝視她許久，眼底的情緒復雜的仿佛要溢出水來。

洪流不在說話，見她嫻熟的把沉香放進香爐里，又拿來銀票，不知怎么做的，在明火的烤著情況，川紙竟然一點不曾破損。

他可一點也不相信她這種雕蟲小技，不過手熟耳，又是水，又是火，難不成要毀尸滅跡不成。

“柳姑娘，你這是要燒了銀票，毀去證物！”

洪流臉上的怒氣非常明顯，是他大意。

回頭去看統領大人，見他并無異色，除了緊盯著柳晚舟，讓他看不懂統領大人究竟在想什么。

他們大人何曾這么盯著一個女人瞧，莫不是看上她了？

又轉頭去看柳晚舟，美則美已，身形纖細，腰肢輕盈，窈窕身姿。

一襲珊瑚紅繡白玉蘭拖地長裙，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領口處繡著一對展翅的蝴蝶，露出的潔白的頸項，還有清晰的鎖骨。

一看就不是好生養的，嬌嬌柔柔的，生娃要受多少罪。

“咚”的一聲，在晚舟專注手里的事情之時，徐青寒，一腳把洪流踹到門口，手指點了點他，什么也未說。

“大人，你踹我做什么？柳姑娘肯定要毀去證物的！”洪流不解為什么突然被踹，他不過是盯著柳晚舟的動作，多看了幾眼而已！

徐青寒目光凌厲，道：“她要真的想毀掉，一把火燒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