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撞人

“不能打開，怎么證明鳳釵是誰的？”晚舟繼續拿話激她，眼眸清亮的嚇人！

紅綃郡主遲疑片刻，終是沒有打開，“柳姑娘，既然你說是你的鳳釵，不如由你打開如何，好壞可都得自己承受！”

沒有女子不想日后夫婦和睦，鸞鳳和鳴，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郡主，你是見證人，由你打開最為合適！”柳晚舟眼眸一跳，看到紅綃郡主目光一閃而過的厭惡之意。

“你們一個要我打開，一個要我不打開，怎么，要左右我的想法？”紅綃郡主眼含譏誚。

晚舟極力堅持之下，宋晚瑜臉色煞白，道：“這釵給你，要釵自己回去拆去。”

說著，上前兩步，把鳳釵胡亂的扔進她的懷里，卻不想，掉落在地上，道：“我不是故意的。”

鳳釵落地發出的聲音，晚舟愣了愣神，這事也是她始料未及的，睨著地上一分為二的鳳釵，她好像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彎腰撿起，尋著記憶，看到小小的“舟”字，映入眼簾，她把有舟字的那一面送與眾人看，笑道：“舟字近在眼前，宋晚瑜，你說這鳳釵究竟是誰的？”

她那清冷的目光，透過和煦的春光，直指宋晚瑜的心神。

她咬咬牙道：“鳳釵是你的行了吧！”

大庭廣眾之下，讓她不但丟了自己的面子，更丟了馮家的面子，等她回府，不知她的婆婆又會有什么規矩等著她，想到這兒，一口銀牙咬的更深！

“心不甘情不愿啊！”晚舟略帶可惜的語調，帶著絲絲涼意，“你說你和馮家的親事？”

話音未落，宋晚瑜面如土色的道：“鳳釵是柳晚舟的，行了嗎？”

心中害怕她會說出自己搶了她的親事，人心精明，誰也不是傻子，瞞天過海這一計，如果不是柳晚舟對馮家不上心，便是她使出渾身解數，也得不到。

“夫人定然給你準備了鳳釵，我的自然也該物歸原主。”晚舟把鳳釵合在一起，手揚了揚。

宋晚瑜臉色由青變白，手中的帕子上繡的鴛鴦，被她捏的變了樣。

紅綃郡主看了許久，哪能不明白，這兩姐妹爭斗，嘲諷道：“難怪姑姑說你小家子氣，鳳釵而已，馮家難不成會讓你缺金少銀，眼皮子淺也罷了！”

低低的嘆息聲，傳進宋晚瑜的耳里，修得一張臉紅里透著黑，恨不得鉆進地縫里才好。

最聽不得別人說她小家子氣。

“回吧，丟人現眼！”

紅綃郡主的聲音很輕很淡，宋晚瑜滿面含羞，心中對柳晚舟恨得咬牙切齒，丟人丟在外面，今日實在失算。

晚霞如同一條條紅綢子掛在天邊，有的又像火焰一樣，火紅的如同鮮血染成。

玄色錦衣男子駕著一匹白馬，眼神清冷往東街疾馳而去。

皇宮里，男子下馬，躬身行禮道：“皇上，徐少卿貪墨案疑點重重。”

一身黃袍加身的皇帝，不怒自威，“聽說你多了一個表妹？”

皇帝似笑非笑，盯著案幾子下的徐青寒。

見他不動聲色的道：“皇上，不過是女兒家的玩笑而已！”

暗自心驚皇帝竟知道如此之快，腦海里飛快地閃現幾個懷疑的人影。

有些事也不盡然都是壞事。

皇帝瞧他盡忠職守，表情未變，甚是欣慰道：“柳少卿的案子由你負責，若誰阻攔，殺了也無妨！”

“是。”徐青寒眉心不易察覺的微微舒展開。

皇帝抿了一口茶，隨口問道：“進來你祖母身體如何？”

“寒食節前幾日，略有些輕咳，胃口不佳，睡得不甚安穩，近來，略微好點！”徐青寒如實說道，眉宇間的擔憂神色重了些。

父母早亡，徐青寒自幼和祖母相依為命，情分非比尋常。

皇帝把茶盞重重的放在案幾上，茶水并未滲出，“朕派的御醫不管用？皇姑勞苦一生，后半輩子也該享清福才對！”

“祖母這是老毛病，靜心修養就行。”

徐青寒的祖母是皇帝的姑姑，仔細說來，他的皇位有這位大長公主的功勞，而皇帝對徐家素來親近，佳節賞賜也是永安城都紅了眼的。

恩寵有也罷，偏偏皇城司的統領也是出自徐家，不過好在徐家人丁稀少，子嗣福薄，在朝中沒有結交黨派之爭，生性多疑的皇帝重用徐青寒的其中緣由。

皇帝揮手示意他退下。須臾，徐青寒望著前方人流攢動，店肆林立，車馬粼粼。

他的身后是重重疊疊的朱門，高墻環繞，雕梁畫棟，莊嚴華美。

這一刻他唯有駕著白馬，漫步在人流如織中。

“小姐，明日就是花市，要不要出來散散心，奴婢瞧著姑娘整日愁眉苦臉的，等老爺出來，姑娘要是瘦了，老爺說不定又得說我的不是！”

身邊的翠微嘰嘰喳喳的了許多的話，晚舟聽在耳里，記在心里，無非是想讓她開心！

“姑娘笑了，明日花市，來不來啊！”翠煙跟在晚舟身后，笑著問道。

走幾步才跟上姑娘的節奏，想著明日有各種姑娘喜歡的花。

“前兒姑娘還說要找各種花，尤其是那玫瑰花，做那什么露的嗎？”翠煙看到過姑娘駐足在果子鋪前。

晚舟轉身問道：“你要吃什么味的蜜餞，今天姑娘請你吃！”

“桃肉干，梨干，這幾種蜜餞，皂兒膏，蜜麻酥，甘露餅……”翠煙看著鋪子里的蜜餞，一個個指著。

兩人懷里拿著各色油紙包裹的蜜餞，晚舟出來又碰到一個男子。

“對不住，失禮之處還望見諒。”晚舟心中煩悶不安，今日不但撞了紅綃郡主，又撞了陌生男人。

那人不說話，站在樹下的陰影下，看不清楚容貌，晚舟往前看了一眼，柳宅不過在三丈之選。

心中想著如果是歹人，自己有幾分勝算。

只見那人拍著被撞的胳膊，晚舟數了十次，她忍不住打量起那人，身姿挺拔，唯有那人如星光般的眼眸，讓她有種熟悉感。

“柳姑娘，投懷送抱，是不是你的喜好？”男子翻身上了一匹白馬，晚舟還出口，那人已經騎著馬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