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先部退后十余日,又使使者送書至,言快近寒冬,請求兩家暫時罷兵停戰,葉夕宸亦復書。
時光荏苒,已過了寒冬。
兩軍交戰,敵軍大敗。自此,兩軍時常交戰,兩年來共交戰百余場,葉夕宸勝九十余場,故兩軍稱葉夕宸為“常勝將軍”。即使如此,敵軍卻沒有任何要退兵的意思。
兩年來,葉夕宸在這西疆荒涼之地修建學院,兵閑時為三軍及當地居民授課,開教化,去愚昧。
兩年后,冬,大雪,天寒,旗凍不卷。
將軍府內,葉夕宸、周姬、白安國三人圍爐而坐,爐中煮酒,三人皆面容凝重。
百安國開口道:“師兄,你真的要走嗎?”
周姬罵道:“跟你說多少遍了,要叫師叔,師叔懂嗎?”然后又低頭道:“嗯,非去不可。”
“為什么?”
他抬頭看了看葉夕宸,幽幽道:“天要變了,我要回去了。”
白安國不懂,欲再問時,葉夕宸說道:“安國啊,別再問了,讓他回去吧,他的家,不在這里。”
“可是……”百安國垂頭,哽咽道:“我舍不得師兄啊,雖然他不承認,但他和我一樣同師父學武,和我一樣聽師父的話,再說師兄為人真的很好啊,很關心我,也很愛師父,可為何要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我們呢?”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
周姬垂下頭,眼角已濕。
葉夕宸無比難受,但還是摸著白安國的頭勸道:“為師平日里怎么教你的,要看淡人間分合離散。來,讓我們干了這杯酒,好好送送你師兄。”
白安國擦去眼淚,三人共舉酒杯,深情而視,一干而盡。
周姬拱手,問:“先生需要什么?”
葉夕宸想了想,道:“居庸關。”
“好,”周姬答道,然后向葉夕宸深深三拜,道:“第一拜,拜先生護我國之安定,第二拜,拜先生傳我兵法武功,第三拜,拜先生愿做我平天下之劍。”
酒盡。
風雪襲空,紛紛卷下一天大雪。白馬乘風雪而去,空留馬蹄印,無比深厚。
白安國忽然大喊:“師兄,此去保重,后會有期。”
周姬沒有回頭,“后會有期。”
白馬終于消失在了遙遠的雪線之上。白安國遠望,問:“師兄說師父是什么平天下之劍啊?”
葉夕宸雙目微凝,道:“聽過周汝臣嗎?”
“周汝臣?永業王周汝臣?周姬,他是師兄?”
“嗯,他是當今皇帝第五子,也是最受寵愛的兒子。”
白安國很是吃驚,半晌,才問:“那他是去?”
“他去了帝都,去做天子。但,恐怕不是很容易。”
“為什么?”
“還有他的哥哥齊王與離王。”
“師父你說,他能當上天子嗎?”
葉夕宸一笑,道:“我相信他。”
“嗯,我也相信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