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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山不容二虎

“君兒,快到祖母這兒來,不要行禮了,跪在地上,感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祖母從小就教導孫兒,大丈夫要剛強懂禮,禮絕不可廢,若一跪,便感染風寒,這樣的病秧子,不配在世間存活,君兒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兒。”鄭多多在心里為自己鼓掌了。

少夫人和紫鵑看著假正經的鄭多多,都悄悄的笑了,老夫人被哄得心花怒放,馬屁精李嬤嬤趕緊接上,“小少爺這樣小,就這樣懂禮明事,真真是世間罕有啊。”

“好了好了,我的乖孫兒,祖母錯了,快起來吃飯吧。”

“是,祖母。”哇塞,鄭多多流口水了,好香啊,清蒸鯉魚,紅燒鹿肉,爆炒三珍……正說動筷子,王管家走了進來。

“啟稟老夫人,宮里的陳公公來了。”

“陳公公這么晚來有什么事。”老夫人想了想,“快快有請。”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

尖尖的嗓子,一聽就是個太監,鄭多多還沒見過太監呢,想起來還真有點小激動呢。進來一位五十上下的老者,身穿一件繡金紋的大紅袍,戴著烏紗帽,總之一句話,很娘娘腔。

“恭喜老夫人,皇上特意讓咱家來告訴老夫人,虎烈大元帥和驃騎大將軍已在凱旋回朝的路上,明日便可抵達京師。”

陳公公喜笑顏開的走了,鄭多多親眼看見王管家塞給他一個拳頭大的錢袋子,看的她肉都疼了,用的著這么多嗎……

“明天我們君兒就滿四歲了,祖父和爹爹回來正好趕上給君兒慶祝,君兒高興嗎。”

“當然高興了,君兒從未見過祖父和爹爹,心中甚是想念,這是送給君兒最好的生日賀禮了。”傻子才高興呢。

祖母喜笑顏開,“我們一家人終于團聚了。”

整個將軍府都沉浸在一片歡樂之中,母親和紫鵑交換了一下眼色,表情變得復雜。

從福壽堂出來,鄭多多撒腿就跑,還是被母親逮住,抓到松夏院,鄭多多剛滿三歲的時候從這兒搬到了玉鏡閣,怕在內帷會染上脂粉氣,玉鏡閣離將軍府大門近,靠近北面圍墻,接市井,祖母從身邊打發了蔓晟、蔓宇到她處伺候,再加上原來的紫鵑和翠桃,王管家的兒子新勝,一共五名仆從在玉鏡閣當差。

“江采,你出去把門關上。”

“江采姐姐,你在母親身邊,比紫鵑姐姐可好太多了。”鄭多多馬屁拍上。

江采掩唇輕笑,“少爺說笑了,奴婢哪比得上紫鵑姐姐。”福了福退下了。

“你一天沒個正形,油嘴滑舌的成何體統。”婉磬微怒。

“母親,男孩兒不都這樣嗎,難道要我天天端著女紅。”鄭多多一句話堵得李婉磬失了言語,嘆一口氣,“君兒,你這是在怪母親吧,好好的女孩子天天扮作這樣子”。

“母親,絕無此事,君兒很喜歡現在的生活,相反要我天天呆在房間,繡花彈琴我可做不來。”再配上鄭多多一臉驚恐的表情,讓李婉磬笑出了聲。

“明日你爹爹和祖父就要回來,他們可不好騙,為娘擔心他們……”

“母親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會注意的。”還沒說完,就被鄭多多打斷。

“啊,我可憐的君兒,這么小就要幫母親圓謊,這么擔驚受怕。”看到母親瞬間紅了的眼眶,鄭多多知道再不轉移話題,又要發大水了,“母親,你眼睛下面怎么多了一條皺紋啊,看著好明顯。”

“不會吧”李婉磬急急忙忙沖向梳妝臺,“哎呀,真的啊,這可怎么辦,明日你爹爹就要回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鄭多多趁機跑路,“母親,我先走了,大舅舅送來的水晶琉璃盞我也拿走了啊。”

李婉磬回頭鄭多多已不見蹤影“你這小貪財鬼,明日記得早點起來啊。”

鄭多多一路小跑回玉鏡閣,捧著琉璃盞,開心的哈哈大笑,忙在燈下觀賞起來,這回可撿到寶了,只見琉璃盞將光折射成七道光暈,倒進去的水也顯得格外香甜,鄭多多哈口氣,小心翼翼的擦拭,這個值不少錢吧。

在仆人都睡了后,鄭多多小心翼翼的起來,穿好明日的衣服再睡,第二天一早,一聽到李嬤嬤過來問少爺起了沒,馬上一個鯉魚打挺翻起來,打開屋門。

“辛苦李嬤嬤了,君兒早就起來了,梳洗了就到福壽堂給祖母問安。”

“少爺好懂事,老夫人還特意讓我來叫你,看來是多此一舉了,我這就去回稟了老夫人。”說完就退下了。

“紫鵑,你快給我梳洗罷,得快些去福壽堂。”

鄭多多總算在老太太起身前到了福壽堂,“君兒給祖母問安。”老夫人從內室走出來“君兒這么早起,昨夜沒休息好吧。”

“祖母,君兒昨夜想到馬上就要見到祖父和父親,心情激動,又怕睡熟耽誤了時辰,所以未能成眠。”鄭多多配合的輕鎖眉頭。

“不愧是我孟家的孫子,你爹爹和祖父也快到了,你娘在前堂布置,我們也過去吧。”

“祖母,您慢點,我攙著您吧。”老夫人笑,“君兒真不像個四歲的孩子啊。”

鄭多多也笑了,自己加起來都是快三十了呢。

鄭多多坐在前堂的椅子上困得直打哈切,一接觸到母親的眼神就立馬坐好,整個房間安靜極了,連仆人們走路都是輕悄悄的,害怕驚擾了大堂的主子們,鄭多多不敢輕舉妄動,在心里盤算怎么才能討得爹爹和爺爺的歡心。

翠桃在一旁看著一會兒搖頭一會兒皺眉的少爺,輕輕地笑了,少爺真是個小大人。

王管家進來了,“啟稟老夫人,少夫人,少爺,老爺們已進宮面完圣了,不時將抵達將軍府。”屋子里的氣氛輕松起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不過不包括鄭多多,她在一旁冥思苦想,壓根沒注意到王管家。

“虎烈大元帥、驃騎大將軍回府了。”

伴隨著一陣鞭炮,響起了太監的聲音,鄭多多猛然驚醒,一下從凳子上跳起來,跑上前去,“爹和祖父回來了,爹和祖父回來了”,結果被大堂的門檻給絆倒了,摔了個狗吃屎,臉朝下擺在了剛進門的老爺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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