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看著一起落下的嵇康，隨后就沒有知覺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曹珉醒了過來，身上蓋著一層外衣，散發著熟悉的香味。

又動了動身子，才發現一些擦傷。

她回頭看，無意間發現嵇康正靠在身邊不遠處閉目休憩，好像還沒有醒來。

她又望了望四周。

這是一個山洞，篝火正噼里啪啦燃燒著枯枝，烘托得整個山洞暖黃暖黃的。

她就這么貪婪地望著眼前的謫仙，他是早已入夢了，突然心里生起一個邪念。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做點什么，她實在不甘心啦。

她看著面前的他，他的眉毛如畫，眼窩深邃，鼻梁真高，嘴唇好看，臉真是好看得誘人啦。

她想了想，輕輕往前一傾，又仔細看他一眼，禁不住誘惑，往前傾了傾，把之前的爭執都拋到了爪哇國了。

她直起身子，再湊近一點，忐忑地盯著他又看了一會，他真得睡著了，眼睛一閉，一不做二不休，就先親上了他的下巴。

蜻蜓點水一般，慌張里離開點距離，看他的反應，好一會兒，見他蚊絲不動，才安下心來。

他沒有看到，沒有看到。

心里有些小竊喜，膽子隨之大了起來，仰起來了小臉，羞澀地朝他的唇角吻了過去。

他的唇真好看，真柔軟，看著很誘惑，只是不知道摸上去會是怎么觸感，她盯著看了一會，深吸口氣，試探著撅起小嘴觸碰他的唇。

慢慢地、靠近了，再近些，近得呼吸都忘了，就在這時，一直睡得非常安穩的謫仙，驀地睜開了眼。她的心漏了一跳，無事似的中斷為非作歹，縮了回去，重新靠在旁邊。

暖黃的火光籠罩著整個山洞，也籠罩著他們。四下無聲，偶爾傳來枯枝的燃燒聲，嵇康不動聲色，就那么看著她。

她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重新靠好，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重新閉上眼睛，心想，只要你認為我只是一個小孩，小孩的吻是沒什么的，不會想多的。

果然半晌都沒有什么動靜，曹珉緩緩睜開眼，看向旁邊，他果然沒有大驚小怪，又重新閉上眸子。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只是她有些不甘，這個吻太短暫了，短暫得她有些懊悔，要是剛開始不浪費那么多時間猶猶豫豫，或許這會是一個浪漫又綿長的吻。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一陣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緊接著她的唇就被堵上。

她的瞳孔驀地瞪大。

待反應過來，想推開時，那暖暖的壓力已然提前彈開，她的臉瞬間紅得滴血，捂著自己的嘴巴，連連后退，“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么？”

嵇康若無其事，“小孩，你小時候我經常親你的。只是親一下。你緊張什么？”

果然，他只是把她當成小孩，可是她還是很困惑：“雖然，我小時候也最愛親你，可是親的地方不對。”

“哪里不對？”嵇康沒有任何情緒地望向她。

曹珉嘟著嘴，“我記得小時候親的是臉，不是這里……”她羞澀地摸了下被吻過的嘴巴。

“都長在臉上。一樣的。”嵇康不動聲色說。

曹珉呆了呆，怎么感覺怪怪的，猛又想到之前在黑衣人面前他舍她而去的情形，忽又覺得他對她沒有別的意思，是她多想了。

他仿佛知道她的心事一般，從容道：“方才假扮我的是謝十三郎，鬼已經捉到了。”

曹珉一言不發，哼著悶氣。不帶她去，捉鬼不帶她去。

嵇康半晌，終于說了兩個字，“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