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叔夜白了一眼,默默放上棋子。
王戎笑道:“我聽說丹陽來了位孔門新貴,最近到處耀武揚威,你可有興趣,同她一戰?”
嵇叔夜沒理他。
王戎繼續旁敲側擊,“聽說……是從洛陽來的。”
嵇叔夜放棋子的手一頓。
從洛陽來的曹珉,此刻正盯著那位臉畫得像猴屁股似的女郎。
“郎君,你盯得妾身好害羞了嘛。”
這嬌滴滴的話語,讓曹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指了指臉盆:“去把臉洗干凈。”
“郎君,真是迫不及待啊。這天還沒黑呢,就洗臉了。要不,奴家服侍郎君洗?”
“趕緊把你的臉洗干凈,太難看了。”曹珉忍不住嘀咕。
那女郎好歹聽懂了人話,乖乖把臉洗干凈。
曹珉打量著,拉她來到鏡前,女郎尚不知道要干什么,等到郎君親手為她描眉,似乎恍悟過來,羞澀極了。
曹珉實在受不了女郎的嬌情,命令她閉上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才讓她睜開眼看看鏡子。
女郎立刻發出驚嘆,“太美了。這是我嗎?想不到郎君還是個美妝達人。”
聽了這話曹珉很受用。
女郎開心地跑到外面,向門外圍觀的姐妹們展示自己的妝容。
一時曹珉這里如過江之鯽,所有女郎們排隊要來畫妝。
畫妝可以,一兩銀子一個妝容。
瞧瞧,又一個生財之道。
王戎過來拜訪,“想不以你還有這等本事,俗話說得好啊,滴水之恩,當……”
“行了,給你的中介費。”曹珉不耐地打斷他的話。
誰知道這小中介拿了銀子后,還不走。
他慢悠悠地說:“你這日進斗金,這點銀子夠什么?房租、水錢、油燭錢,少說也得20兩。”
20兩!
你咋不打劫呢?
門口好多人圍觀著,曹珉氣極干瞪眼。
小中介要挾:“叫店家來可就不止這個價啰,20兩,我還得替你打點店家呢。要不人家平白無故地讓你在此做生意?”
他說著就作勢要叫店家。
曹珉急得悟住他的大嘴巴,塞上銀票,“拿好了。”
小中介掂了下銀子,呵呵離開,再沒有來找岔。
天字號房,變得愈發熱鬧起來。
好幾個女郎傾慕于她,主動獻殷勤。
只見席上一排各色胭脂水粉,還有各色衣裳,聽介紹說:“不僅有妝容術,還有形象打造,端莊的、太妹的、火辣的,一應俱全。”
大家來了興致:“什么是火辣的?”
曹珉推薦“要不,給你畫一個火辣的?”
一個美男頭束金冠,一襲絳紫色蜀錦便服襯得他風度翩翩,他手執扇子踱步進入玉樓春。幾個穿紅著綠的鶯鶯蝶蝶簇擁過來,試圖攬住美男,不承想被兩邊的男子叱喝著擋開。
“公子,據我們調查,昨日巳時這里的媽媽跟人有過交易,買了一個女子。紅媽媽把那人關在后院。”身邊同樣著便服的探子低聲耳語。
紫衣公子嘴角泛起笑意微微點點頭,“想必在這里就找到棋局的答案。”
這時他看見玉樓春的紅媽媽笑意盈盈地朝他走來,看了一眼美男腰間束的玉牌,面色一凝。
紅媽媽見牌如見主人,因為這個牌子就是主人的象征,忽然來了主人,又生得如此氣概,因是公眾場合有些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