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無數青年男女默默放著燈,曹珉學著女郎們,放了花燈,看著花燈隨波逐流,默默許好愿。
她心內念叨著,希望自己快快長大,不要被某人說還像個孩子。
剛許完愿,耳邊傳來王小郎的自言自語,“我許愿,往后的每一天,都像今日這般。”
他的話音剛落,眸色一變,火光閃爍,緊接著周圍嘈雜起來,有人喊:“蠻子來了。”
北方蠻子經常趁著魏國過節時來偷襲,中秋節來也不奇怪,京都的官兵都早早將街道包圍得水泄不通,只是老百姓們并不了解官家的部署,逃跑似的亂作一團。
混亂中,曹珉被人潮沖得不知所向,王小郎君直叫著她的名字,卻總也抓住她。
幾個身材魁梧的蠻子策馬而來,攪得街上亂作一團。
他們卻并不偷搶燒砸,而是在尋找什么似的。
弄如此大的動靜只為尋找什么,實在不合常理。可就在這時,曹珉腰上的玉牌突然大放異彩,吸引了蠻子的注意,那光捂都捂不住。
混亂中有人喊道:“捉住她。”
同一瞬間,正在打坐的嵇康眸眼突然睜開,“不好。”
等他趕來時,整個花街已經人散,反常的冷清。他蹙眉環視左右,見角落有個熟悉的身影唯唯諾諾地走出來:“亭主被劫持了。”
說話之際,一群人馬群擁著司馬炎而來,司馬炎氣急敗壞:“何人所為?”
“是那群蠻子。”王小郎君丟了魂似的道,“我護不了她,護不了她。早知如此,就不該約她來看花燈。”
司馬炎瞥了眼嵇康,恨恨道:“都給我聽命,務必找到長樂亭主。”
馬兒喧囂而去。
嵇康摩挲著自己的玉牌,這只玉牌閃了閃片點光茫,又好似在他的安撫下隱退了光芒。
朗月已經找了很久,這兩日她每時每刻都在煎熬。
白衣勝雪的公子手握了握,沉默片刻,“叫十個便衣去勾欄打聽。”
勾欄?
賣藝賣身的地方?
朗月恍悟過來,是啊,亭主長得如此絕美。
極有可能在那。
洛陽街市熙熙攘攘,十個便衣人來至勾欄處大大小小十幾處妓院。
午時,終于傳來一個好消息:“公子,玉樓春有消息,說是早上來了一個新到的女子,紅媽媽告訴我那女子容貌傾城傾國,屬下覺得可能性很大,先來稟報。”
嵇康剛要去,朗月遲疑道:“不過,那名女子已轉到了丹東。”
……
曹珉醒來后第一眼,便見五六個人睜大眼睛驚喜地圍觀她,七嘴八舌地討論她的美貌。
她摸了摸身上,發現玉牌已不見了。
“這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
“此處是神仙之地,榮華富貴之處。”有個婦人經驗老道軟硬兼施地告訴她,來這里的女郎從此都飛黃騰達了。
曹珉心下明白,這里做的是什么勾當。她虛與委蛇地答應了眾人的勸慰,道:“既來之則安之。”
媽媽們意外驚喜,想不到不廢吹灰之力這女子就同意了,之前想的那些逼人就范辦法一個沒派上用場。
“外面為何鬧轟轟的?”曹珉揉了揉頭,心里想著權宜之計。
那媽媽興奮地豎起大拇指,道:“今日在選花魁。女郎這美貌若是參選能中魁。”
曹珉計上心頭:“媽媽說的極是。我要參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