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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曾

曾在混沌之中,擁有朔與野兩位神,他們彼此詢問“這大地和這天空,我們應該讓人類在哪生活?”朔打算讓人們生活在天上,那地方云霧繚繞,美麗至極,純潔是僅有的東西,除了人再無別的生物,野卻不那么想,他認為大地充滿罪惡,污穢,丑陋,但人類卻應該是那一切的制造者與承受者,最后朔選擇了妥協,選擇讓人類居住在大地之上,而野無疑是正確的,人類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人類在欲望的誘惑下,企圖毀滅一切,到最后可能是那位欲望之神也看不下去,徹底抹除了曾擁有的那個世界,但,人類不只滿足于抹除世界,他們要弒神!神怒了,最后,血流遍地,僅剩滅亡與兩位神為伍。

-------------前言

大亞都的正門可謂巨大,約10米的高大大門周圍也都是8米左右的圍欄,看起來沒有邊際,而這時天已是下午,王伍德聞到了一絲塵土的氣味,“各位,我們得找到這的人咯。”門口的大門長滿粗壯的藤蔓,仿佛存在已久,門衛(wèi)室的瓷磚早已全部脫落,露出紫紅色的磚,王伍德敲響了大門,“誰?”一個年輕的聲音說到。“您好,麻煩了,開一下門,謝謝啦。”這時,蘭子騰說到,伴隨一陣吱嘎的生銹鐵門聲,一個年輕的身影走出了門衛(wèi)室,他面容很是精神,當看到幾個陌生的面孔,他也很是沉穩(wěn),“你們這群小孩,是來探索這里的吧,我勸你們,都趕緊走吧,這地方不安全。”“難道會有怪獸嗎?”“怪獸,我是不信的,這些事都很好玩的,我就是喜歡探索才來這個連wifi都沒有的地方當保安的。”“你倒也膽子大,我們幾個還不了解這里就已經慌得不行了。”“哈哈哈哈,其實住習慣了倒也適應了,這里的東西不會傷害我們,他們藐視我們,又或許那比人類更好...”王武德看了看他,也沒說什么,他說的無疑是正確的,跟傷害比起來,藐視是多么珍貴,曾經多多少少的,死亡的恐懼也變得淡了許多。這時值班人員又說話了,“你們喜歡這里,還是喜歡現實?”這句話頓時讓幾人汗毛倒豎,“難道在這里呆一輩子不會瘋嗎?”陳玥含發(fā)抖的問道。“瘋子嘛,到也有可能...已經快天黑了,你們在這住一晚吧,不然,她不認識你們,你們會失蹤的。”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只得答應下來,在這,他們只是游者,只是一粒粒沙子。

天總是喜歡黑下去的,大概是因為黑暗中的故事更加跌宕起伏,可王伍德卻睡不著,從進入時他便心神不寧,只能躺在床上想著明天的探索計劃,就在這時,一個人起床了,緊接著便是第二個,王伍德頓時精神了起來,這是他才注意到,整個房間的人呈一條直線走出了房間,他正懷疑是那個保安的行為時,他才發(fā)現,那個家伙站在隊伍中間,閉著眼睛,走向門外。王伍德不想打草驚蛇瞇著眼睛跟了出去。

當出了門他才發(fā)現,那一列列人從單元門中走出,這場盛會看來即將開始,這時王伍德發(fā)現外面濃霧使得可見度非常低,他趕緊叫醒其他人,但是沒有叫醒保安,幾人回到房間,拿到了手電筒,打開之后,他們才發(fā)現,白天放在那里的大門消失不見,游者們遺失在了濃霧之中,每一條條線索看來都驗證了所有人的說法,“既然無路可走,那咱們就去參加這場盛會吧!”籃子騰說道。幾人看著彼此,程悅涵早已在劉儀偉的懷里哭成淚人,她害怕了,他害怕不知道在何時他會失去彼此,葬身于迷霧之中,但正如蘭子騰所說,我們迷失在洪流之中,與其作壁上觀,不妨向某個方向進軍。

“向哪個方向進軍?”劉二偉的聲音在顫抖,他抱著懷中啜泣的陳悅涵,像是在尋求一個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蘭子騰沒有回答,他只是將手電筒的光束投向了那支沉默行進的人群。光柱在濃霧中像一把脆弱的利劍,刺不破黑暗,只能照亮前方幾米之內,那些人赤裸的腳踝和麻木的、拖在地上的腳步。他們沒有交談,沒有張望,只是以一種近乎于儀式感的統一節(jié)奏,朝著同一個方向挪動。

“跟著他們。”王伍德的聲音異常冷靜,冷靜得讓他自己都感到陌生。“這地方的一切都違背常理,但‘盛會’是唯一的動態(tài)。既然那保安說‘她不認識我們,我們就會失蹤’,那我們就必須讓‘她’認識我們。加入這場盛會,或許是目前最安全,也是唯一能獲取信息的方式。”

他的邏輯冷酷而清晰,在絕對的恐懼中,這種邏輯反而成了幾人唯一能依靠的支柱。于夾尾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劉二偉也深吸一口氣,擦干了陳悅涵臉上的淚水,扶著她站了起來。

于是,四個年輕的身影,像四滴融入墨水的雨珠,悄無聲息地匯入了那支由夢游者組成的隊伍。他們學著周圍人的樣子,低著頭,放慢呼吸,努力讓自己的步伐顯得麻木而順從。

濃霧中,一切都失去了距離感和立體感。他們仿佛不是在行走,而是在一片凝固的、粘稠的灰色海洋中漂流。時間也失去了意義,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于出現了一點微弱的光。

那不是手電筒的光,也不是任何人造光源。那是一種幽綠色的、仿佛從地底深處透出來的磷光。隨著隊伍的靠近,光源的真面目逐漸顯現——那是一個巨大的、深不見底的坑洞。

坑洞的邊緣不規(guī)則,像是被某種巨力硬生生從大地上撕扯下來。而那些幽綠的光,則來自坑洞內壁上生長著的、大片大片的苔蘚。這些苔蘚散發(fā)著微光,將整個坑洞照得如同通往冥界的入口。

隊伍在坑洞邊緣停了下來。人們開始一個接一個,沒有任何猶豫,縱身跳了下去。

“我的天……”于夾尾倒吸一口涼氣,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他們……他們在自殺?”陳悅涵的聲音已經哭不出來了,只剩下極致的恐懼。

“不,”王伍德死死盯著坑洞,眼神銳利如鷹,“你們看,他們跳下去的時候,身體沒有撞擊的聲音,也沒有……沒有濺起任何東西。”

正如他所說,那些跳下去的人,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那片幽綠色的光芒之中。沒有慘叫,沒有回響,仿佛他們從未存在過。

這就是“盛會”的終點嗎?一個集體性的、沉默的獻祭?

就在這時,王伍德注意到,走在他們前面的那個年輕保安,也走到了坑邊。他依舊閉著眼睛,臉上帶著一種奇異的、近乎于幸福的微笑。他張開雙臂,如同擁抱愛人一般,向前一躍,消失在了光芒之中。

隊伍,只剩下他們四個了。

坑洞的幽光映在他們的臉上,將他們的表情照得忽明忽暗。身后,是吞噬一切的濃霧;身前,是通往未知的深淵。退路已斷,前路是死。

“我們……怎么辦?”蘭子騰的聲音里第一次出現了動搖。

王伍德沒有回答。他緩緩蹲下身,用手電筒照亮坑洞邊緣的泥土。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些東西——一些被刻在泥土里的、古老的符號。那些符號扭曲、怪誕,不屬于任何一種已知的文明,卻散發(fā)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熟悉感。

他猛地想起了前言中的那段話:

**“野認為大地充滿罪惡,污穢,丑陋,但人類卻應該是那一切的制造者與承受者。”**

**“他們要弒神!神怒了,最后,血流遍地,僅剩滅亡與兩位神為伍。”**

這些符號……難道是弒神之人的遺言?還是……神明憤怒后留下的烙印?

這個坑洞,會不會就是當年“血流遍地”的戰(zhàn)場?而那些跳下去的人,他們不是在自殺,而是在“回家”?回到那個被欲望之神抹除,又被神明憤怒所詛咒的、最初的、骯臟的故鄉(xiāng)?

王伍德站起身,目光掃過自己的同伴,最后落向那片幽綠的深淵。他明白了。

“大亞都,不是‘魔鬼的故鄉(xiāng)’,”他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像夢囈,“它本身就是‘野’的化身。那位主張人類應承受一切罪惡的神。他并沒有死,他只是……化作了這片大地,化作了這口吞噬一切的‘胃’。”

“那些居民,那些保安,他們不是被藐視,他們是在接受‘神’的恩賜——一種回歸混沌,回歸原始,擺脫一切思考與痛苦的永恒安眠。”

“而我們,”王伍德轉過身,對著同伴們,臉上露出一絲慘然的微笑,“我們是闖入者,是異類。‘她’——或者說,‘它’——不認識我們。所以,我們要么被這片大地‘消化’掉,要么……就讓它認識我們。”

他伸出手,指向坑洞。

“跳下去。要么找到真相,要么和他們一樣,成為這罪惡大地的一部分。沒有第三個選擇。”

蘭子騰、于夾尾、劉二偉和陳悅涵,四人面面相覷,眼中充滿了恐懼,但在這片被神明遺棄的罪惡之地上,王伍德的話語,卻成了他們唯一的、通往地獄的導航。

一個接一個,他們手拉著手,閉上了眼睛,向著那片幽綠的光芒,縱身躍下。

在他們身體沒入光芒的瞬間,整個大亞都的濃霧劇烈地翻涌起來,仿佛一個沉睡了萬年的巨人,被這幾個渺小的闖入者,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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