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玉泉青猿
- 蛇蝎毒妃:本宮不下嫁
- 冷月一江秋
- 2212字
- 2014-07-09 02:01:00
“姑娘既然喜歡,就去我家姑娘那里去拿曲譜吧,剛好,我家的紅城姑娘也是個愛歌之人,兩位姑娘可以經常切磋一下。”
“可以么?紅城不會介意?”齊小仙疑惑道。
“好東西自然是要分享的,我家紅城姑娘不是小器之人。”
“咳,咳咳。”不遠處傳來咳嗽聲,轉頭看見紅姨正朝我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幾個新來的小丫頭。明顯是沖我來的,這還有完沒完了,今天別想消停了。
我老老實實點頭行禮,“紅姨早。”
紅姨看了齊小仙一眼,沒有說話,齊小仙急急閃人。
“你到底是太大方,還是缺心眼啊?一點小恩小惠就把你收買了。”
我不以為然,“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都是可憐人,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再者說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您應該高興才是。”
“既然你如此古道熱腸,那不如你幫我調教調教這些新來的丫頭。”紅姨拿眼斜向身后幾個女孩子。
“調教人可是紅姨的本行啊,我怎么能搶了紅姨的飯碗?”讓我幫你訓練小姐,這種缺德事我可不干,我也承擔不起那樣的罪過。紅姨看向我,“你幫紅城我可以理解,可你連平日不與你為善燕如春都肯幫忙,怎么就不肯為我做事呢?連日常對我說話也時常不客氣,你說是為什么?”
當然不能一樣對待,你就是資本家呀,那些人都是被剝削者,你剝削者,怎么可能沒有區別對待,當然這話到嘴邊則是另一種說法了。
“因為紅姨你太聰明,拐彎抹角的話剛到嘴邊您就已經猜的八九分了,所以,不用跟你客套,來那些個虛的也沒用!”
“也不能小瞧你,我聽紅城說了,前日你與紅城在街上遇劫,回來后,紅城嚇的魂兒都丟了,你不但像沒事似的,竟還分得出精力找人打理紅城的舞臺設計,單憑你這份膽識,就不是尋常女子之舉。”
“紅姨抬舉了,只不過我平日里粗心大意慣了,好事壞事我都忘得比較快,沒怎么擱在心上。”
“你粗心大意?”紅姨搖搖頭,“你教紅城的不只是一首《八月桂花香》而已,還有她的言談舉止,梳妝更衣,連每日一碗的紅棗湯都事事留意,如此細致,哪會有粗心大意之說?恐怕就連你幫助燕如春、齊小仙那兩個丫頭,動機也不像你說的那樣單純。”
這女人真厲害。
“說到細致,我哪里比得過紅姨,紅姨每日打理這百花樓上下,二十幾個姑娘,十幾個下人,還有這新人培訓這些個事情,如此千頭萬緒,紅姨居然對我的動作了解的如此清楚,紅姨當真是讓人佩服,以后還得紅姨多多照顧呢。”
“得了,你也用不著奉承我,你必竟年輕,資歷尚淺,若你待到我這年月,指不定成什么精了呢,哪里要我照顧?”
廢話,好歹在現代我也是高階知識分子,別的不敢說,單論這職業規劃,我是有理論和實踐作支撐的,在古代我也算第一人了。
正說著,一個小廝抱著幾個盒子走了過來,見到紅姨趕緊行禮,“紅姨好,可可姑娘好。”沒想到我也混到有人主動跟我行禮的地步了。
紅姨指著盒子,“這些是什么?”
這小廝連忙打開一個盒子,里面一只純白的玉蟬,“這是城南鄭員外送來給紅城姑娘的,說是聽聞紅城姑娘前日遭劫,這玉壓驚最好。只盼紅城姑娘早日恢復。”
“好漂亮,”我接過來,看了又看。
“還有,”小廝接著說道,“這是洪興武館的武師送來的六芒星刀,用來防身最好;還有丁舉人最是實在,說是昨日一見,已傾慕至極,拿了一匣子白銀差人送過來,足足有五十兩;這是知府大人府上送來的山參,給紅城姑娘補身子的。還有一個從西邊來的富商,送來了一條淶湖產的珍珠項鏈,個個圓潤碩大,價值不菲。這個是京城來的古董商人送來的一幅山水圖,說是叫《雁回峰嶺》,送與紅城姑娘鑒賞把玩……”
“等一下,”我打斷他,“京城來的?”
小廝忙回道,“是。”
“叫《雁回峰嶺》?”
“不錯。”
我放下手的玉蟬,“打開我看看。”見我表情有異,紅姨也好奇湊了過來。
一幅水墨畫就在陽光下攤開,有山有水,看不什么問題。
“這幅畫沒什么了不起的,畫工一般,不像是名人所作,看來是臨時畫的,也不是什么古畫。”紅姨點評完畢。
我的目光定在了留白的那首詩上:
玉液瓊漿天上來,
泉源深處霧靄靄。
青山欲改春秋色,
猿聲不住獨徘徊。
這是藏頭詩,每句的第一個字連起來就是:“玉泉青猿”
“好了,”紅姨吩咐道,“把這些去給紅城送去吧!”
“等下,”我叫住了那個小廝,“這個商人現在住在哪里?”
“送的人沒說,只說改日一定上門拜訪。”
我靜靜卷起這幅畫,交給小廝,“去吧!紅城姑娘會好好賞你的。”
“是,先謝謝可可姑娘。”小廝歡喜答應著,急忙忙走開,到紅城那里領賞錢去了。
“有什么不妥嗎?”紅姨好毒的眼睛,一眼就看出我有些不太正常。“沒什么,只是聽說是京城來的,有些好奇這些京城的公子哥會送些什么東西過來。”我狀似失望的搖搖頭,“也不過如此,拿一幅不值錢的破畫過來,也不怕唐突了佳人。”
紅姨點頭,“算了,總會有些小器的客人,京城也一樣,說了這會子話,我得去看看廚房的食材夠不夠,是不是還得添置些什么。”
“那紅姨辛苦,紅姨慢走。”
紅姨帶著身后那一幫子人,浩浩蕩蕩向廚房走去,“你們都學著點,別以為有幾分姿色,就能開染房,都給我老實些,我這百花樓的護院可不是白養的……”
我終歸不屬于這里,我跟百花樓、紅姨、燕如春、齊小仙……甚至是紅城,都不可能有太多的交集。這里的一切,就像一場不知所謂的夢,夢里的風情世故,夢里的人事滄桑,都真實的觸手可及。就如夢幻泡影,如假似幻,我都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這些日子其實我每日都睡得不太安穩,一入睡便夢境連篇,醒來后莫名惆悵不己,腦海中殘留的夢境碎片,也千奇百怪,不知所謂。
我清楚的知道,我是不安的,我奇形異狀也好,故作鎮定也好,都是在極力的掩飾自己的不安,想騙過別人,也想騙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