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來到魔尊殿,魔尊已經等了很久了,背對著眾人,觀賞著面前的籠子,羅剎的視線隨之看過去,卻看到籠子里的那個人。
她微微愣神,很快就恢復正常,只是隱藏在寬大袖子的手不自覺握緊。
“羅剎殿主到底打算何時把人交出來呢?”
冰冷的聲音讓她覺得大事不妙,今日他派人來強搶,看來魔尊的確沒耐心了,今日若想護住他,只怕是沒那么容易了。
“本座還沒玩兒夠呢,等玩兒夠了,自然會交給魔尊。”
魔尊深吸一口氣,扔了一根斷肢進去,籠子里,守心頓時兩眼放光,好像看到了獵物一般,可下一刻,他又控制著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他聽到聲音了,師父來了,師父來救他了。
“這就很難辦啊,那羅剎何時才算玩兒夠呢?”
“這就不勞魔尊費心了。”
突然,一記凜冽的掌風襲來,羅剎大驚,當即喚出浮生棋盤,生生擋下這一招,可自己胸膛里卻好像被撕裂一般,喉頭漫上來的一股腥甜被她生生壓下,但臉色卻也白了幾分。
“你可知違抗本尊命令的下場?”
她忍下身體里的劇痛,抬頭不屈又冷漠的看著魔尊,義正詞嚴道:“羅剎甘愿受罰,但奴隸是我羅剎殿的,在本座玩膩之前,誰也別想動。”
說完她就自顧自的走了,沒看守心一眼,而守心在籠子里,眼巴巴的望著她,可她卻一句都沒有提到過他,還以為她是來救自己的......
“看清楚了嗎?這就是你苦苦堅持下去的意義,你的師父,不也沒管你,走了嗎~”
守心第一次沒有反駁,他心里的堅持也動搖了,自己落到今日田地,她真的還會管自己嗎,她真的還記著他這個徒弟嗎?
:師父,你真的不要我了......
地牢——
她雙手被鐵鏈綁著吊了起來,身后,一人拿著帶玄鐵倒刺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狠狠的鞭撻在她后背上,每一鞭下去,皮開肉綻,血肉翻卷,深可見骨,那鞭子的倒刺上,掛滿了猩紅的碎肉......
她面色慘白,冷汗浸透了衣服,被吊著的手緊握成拳,指甲嵌入肉里也感覺不到疼了,地牢里的人都見怪不怪了,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還是破天荒頭一遭來這里受罰,自她成為羅剎殿主后,這是她第一次以犯人的身份來這里受罰。
玄鐵鞭,鞭身帶倒刺,一鞭下去,沒幾個人能挺住,可她已經堅持了十鞭了,后背早就沒有一塊兒好皮,猩紅的血從后背往下流,最后滴落在地上。
無生也來這里看熱鬧,他知道羅剎不會屈服,但就是想看看她受罰痛苦的樣子。
“真無聊,叫都不叫一聲,無趣~去,再提一個人出來。”
“是。”
一旁的人要去地牢隨便抓一個倒霉的出來,他們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樣等待著死亡的到來,挑中誰算誰倒霉,誰讓魔域的四位殿主都喜歡這一套呢?
很快,二十鞭打完了,她被放了下來,一時間差點站不穩,卻依舊忍著,拿起一旁自己受罰前脫下來的黑色披風披上,遮掩了后背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而后,一步一個血痕的往外走。
“羅剎殿主這就走了?不再留在這兒看看接下來的好戲?”
她沒有理會無生,徑直離開了地牢,往羅剎殿走。
與此同時,羅愿察覺到外面來了一批人,來者不善,她正在看到底能把這個人藏到哪兒,乘風卻突然現身,影衛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那些人后原地消失,不留痕跡,路過的姑娘們看見了尸體也不奇怪,手腳麻利的把尸體和血跡清理掉,當作什么也沒發生過。
有人來偷襲羅剎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天不來幾個人她們都不太習慣,尸體處理掉就好,不然主人回來了可是要生氣的,那時候她們才該害怕。
好在她離開前留下了影衛,不然今日可就麻煩了。
終于,她回來了,羅愿透過窗戶看到她后趕緊跑出去,卻見她煞白的臉色和虛浮的腳步,看樣子傷得不輕。
“殿主,您......”
夕梧也出來了,站在門口卻不敢上前一步,羅剎遠遠看了他一眼,一聲不吭的回了自己房間,羅愿也趕緊跟上去。
夕梧擔心,卻也失落,轉身回了房間,卻沒看到地上她走過后留下的血痕,血跡很快就有人清理干凈,她們的殿主狠是沒錯,卻也不喜歡看到羅剎殿內有血跡,所以,只要有血跡,她們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清理干凈,以免觸怒她。
回到房間,她身子一軟差點跌倒在地,羅愿眼疾手快趕緊扶住她,卻摸到一抹溫熱。
“主人!”
羅愿趕緊把她扶到軟榻上,輕輕脫下她的披風,那傷口當即暴露在她眼前,觸目驚心。
羅愿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卻不敢去觸碰半分,只是,她聲音都在顫抖,眼里的緊張和擔憂再也掩飾不住,完全沒了往日的穩重和冷靜。
“我去打熱水。”
她趕緊出去打來熱水,伸出手卻不知如何下手。
“衣服和傷口粘連了,主人你忍一下。”
羅愿深吸一口氣,伸手緩緩的脫她的衣服,后背的衣服碎片和傷口模糊的血肉粘連,已經分不清哪個是衣服,哪個是血肉,只能努力的去分辨。
只是,在衣服剝離一點的時候,她的身體明顯的在發顫,這讓羅愿萬般心疼,只能狠下心一點一點的剝離著衣服和血肉。
身下的軟榻已經被血浸染,她的臉色愈發蒼白,冷汗直流,雖然痛,卻依舊一聲不吭。
羅愿擦了擦額頭的汗,專心的處理她的傷口,每剝離一寸,她便顫抖一分,可見到底有多痛才能讓她這般。
終于,衣服終于完全脫了下來,接下來就是清理掉傷口上粘連的衣服碎片,這些碎片浸了血,已然和血肉融為一體,難以分辨,這是最艱難的一個環節。
另一邊,夕梧這里被送來一只手臂,手臂上的疤讓他神情恍惚,差點摔倒,這手臂是那個給他法器的人的,這疤還是因為他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