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廣袤的森林,位于邊緣某個角落,這里不久前發生了一場惡戰。
場面一片狼藉不堪,七八個人七橫八豎的趴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勝利方只有一人,偏矮的身影背起巨大的包裹,吐了口血痰,踏過一個在地上扭動掙扎的人走進了面前的樹木間。
他頂著那頭白色的頭發,在耀眼的光輝下散發出陣陣銀光。
...
“加上了。”鹿筱姌破天荒的加了個好友。
“好了,那么我走了。”舞良燁酥酥的一笑,回身將風衣一甩搭在肩上,走下了門庭的木階。
“拜拜!后會有期!”鹿筱姌站在白樺木的矮柵欄邊目送著,舞良燁推開院門走了出去。
“哎,別說的和這一別要好久之后才能再相聚一樣。指不定哪天我嘴饞了就會來敲你家門喲。”舞良燁調皮的說完轉身走向了一望無邊的草原。
“那還請自帶食材喲,我好沾點光!”鹿筱姌沖著逐漸遠去的背影喊道。
“木問題!如果孤單了就通過好友聊天聯系我。保重!”舞良燁背對著揮揮手離去。
“嗯!路上小心!”
雨后的清晨晴空萬里,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片云彩。清爽的風兒卷著濕潤的新鮮空氣從舞良燁身邊跑過,在名為草原的碧海上掀起層層波瀾,帶來陣陣清涼,刮走了心中的雜念。
沒過腳腕的青草上的露珠打濕了他的褲腿。他回頭眺望,那個坐落于草原上,與周邊環境毫無違和感的小屋在視野中顯得愈發渺小,完全融入了那如畫的風景中。
他眼前仿佛能看見那個春風中的花兒般的女孩,歡笑著在那別致的木屋前翩翩起舞的光景。
轉回頭來,猶如簡陋的漁船駛離安全的港灣一般的悲楚涌上心尖,面對著驚濤駭浪的危險世界感到迷茫與不安。
鹿筱姌回到顯得空寂不少的屋內,發了會呆,開始收拾桌面。整頓好之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又是長時間的怠惰,才重新打起精神決定考肉體上的充實行動來彌補心中那莫名的空虛感。
她試著恢復往常無人問津,也能元氣滿滿的活力狀態,領起竹籃蹦蹦跳跳的出了門。
就在要推開院門時,看見不遠處幾個人列成一排,從匹斯森林的方向向這邊走來。
雖然連對方的面孔還未看清,但她心中升起的是不祥的預感。
......
舞良燁走出了開闊的〔摩多平原〕,受指南針的指引穿過了草高及腰的〔巴薩麗克草原〕,鉆進了生機盎然的〔諾魯托森林〕,一路披荊斬棘,淌過林間湍流的溪水,以〔黑萊爾〕為目的地前進著。
那是一座〔貝萊梅魯帝國〕邊境的繁華城鎮,坐落于帝國經濟重要脈絡,周邊聚集著大大小小的玩家部落據點,身為一個復活點同時也是玩家聚集的最多的地方之一。
舞良燁所加入的部落就在那兒,它的名叫〔孤雀嶺〕。
中午似火的驕陽高高的懸掛在天上,烘烤著陸地。好在有茂盛的枝葉打掩護,為舞良燁撐起了遮陽傘。雖然林中潮濕悶熱,但仍會有清風,如頑強的種子在巖縫中生根發芽一般,穿過那密不透風的灌木叢竄進來,從清涼的溪流中捎來微微的涼意。
舞良燁沿著條清澈見底的小河,走到路旁樹蔭下的一大塊巖石旁,靠著坐了下來稍作歇息。
抬頭看去,白云像脫韁的野馬在名為藍天的草原上無憂無慮的游蕩。
一陣微風搖動著上方的樹冠,翩翩落下幾片發黃的樹葉,落在了映著藍天白云的水面上,引起圈圈漣漪。水底自然陳列的鵝卵石上晃動著五彩的波紋。
歡快的鳥鳴時刻提醒著此地的人,大自然是多么的生機勃勃。要不是視角左上方一直懸著自己的血條,舞良燁都快忘了這是身處在虛擬世界中。
說實話,要不是有幾個礙事的家伙蹲在一旁,真想躺在這里的草地上曬上一下午太陽。
想到這,舞良燁一皺眉,不耐煩的說道:“幾位打我進了森林就一直跟著我,如果是想害我性命的話,我想可能沒有比現在下手更合適的機會了。”
話音剛落,從小溪對岸的草叢中便躥出一支冷箭旋轉著,朝這邊直線飛來。
舞良燁一歪脖子,那支箭射在了他身后的巖石上。舞良燁順勢捏住插在耳旁的那支箭桿末梢的羽毛,反手拔出,甩手一丟,將那支箭原路反射了回去。
“唔哇啊啊啊!”對面叢林里便穿出一聲慘叫!
“盧子哥!”旁邊的樹后面跑出來一個一手持劍一手持盾,身披鏈甲的平頭猛男喊道。
與此同時舞良燁起身一跺腳展開了〔冷兵決斗場〕,頓時頭頂上方暴露出一個從樹上一躍而下的男人。
那男人意識到自己的〔隱身術〕被破解,急忙使用一個〔閃現〕避開了舞良燁的正上方。
還好躲的及時,他一個閃現撲向一旁,落地之后一個翻滾趴在地上。
抬頭看,只見剛剛自己所藏身的那棵樹,已被舞良燁反身一刀由上而下劈成兩截,向兩邊倒開。
“不錯的反應能力。”舞良燁漫不經心的轉過身來說。
“還要繼續嗎?那就一塊來吧,總共有九人...不,十人嗎。”舞良燁用蒼鷹同款的眼睛掃視四周,說。
“哼,不虧是被人們稱為〔狂戰槍兵〕的怪物。那把武士刀是怎么回事,你的槍呢?”那男人爬起來警戒的問。
“我又不是槍兵,別被那個別人瞎起的外號給騙了呀,我自個都沒認。”舞良燁無奈的說。
在他說話的同時一個提著巨斧的肌肉男從舞良燁身后撞了過來,舞良燁一揮胳膊將刀橫在身后抵住了掄來的闊斧。一晃手腕將其挑開,使其后退一步。
待那肌肉男站穩便又緊接著拖著那笨重的巨斧攔腰斬來。舞良燁連頭也沒回,原地一個后空翻,華麗的躍過斧刃,輕盈的站在了斧面上。
正要回身將那肌肉男首頸分離,突然射來一條雷線讓他不得不跳開。
舞良燁落回地面,被陸陸續續從林中冒出的幾人包圍。
“不要怕,我們人多,一塊上團了他。”有人喊道。
“誰說他是一個人?”光一聽這個惡狠狠的聲音就知道是個狠角。
那些埋伏的人回頭看去,見一個背著夸張的球形巨大背包的男人走來,那包袱鼓鼓囊囊的仿佛要爆開。
“你,你是什么人?”
那個男人無視了問話,抬手解開了繃在身上的背帶,身后的包裹噗的一聲落在地上。
只見他邊活動著筋骨邊前進著,地面上的倒影仿佛都動了起來,不,不是好像,千真萬確的爬了起來,從地上脫離變為黑色的立體。
不光只有他自己本人的影子,連林中遍地的樹蔭在內,一切的陰影都流動了起來,在他身邊圍繞著凝聚,匯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他從黑暗漩渦中領出了一把由黑影組成,比他本人都大的巨刃,與他那一頭炸毛的白發形成鮮明對比。他霸氣的一揮巨刃站在了舞良燁一側。
“那是什么鬼?”
“喂,不妙呀,那個家伙是...前〔傲獸之巔〕首領——〔土狼星〕呀!”人群中有人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喲,土狼,蠻精神的嘛。”舞良燁笑著說。
“閉嘴,白酒。”那撕裂猶如怒吼一般的口吻,徹底的表現出他那惡劣的性格。
“切,撤!”領頭的人喝到,轉身帶領眾人潛回林中。
“呼,所以,發生了什么嗎?能說明一下嗎。”確保敵人離開,舞良燁收起武器對著一掌揮散黑霧令它們物歸原處的白毛,說道。
“吵死了,就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嗎?混蛋!很忙的呀!”那白毛一邊走過去扛起背包一邊吼道。
“就在你前天出去后沒多久,以〔藍色三葉草〕為首的大批人馬就突然過來把我們家給推了,真是狗屎!”白毛一臉煩氣的說著。
“大部落聯合起來示威,針對鎮壓小部落發展嗎...大家都沒事吧。”舞良燁沉默了片刻問。
“啊,如你所見,精神的很!那幾個混賬部落應該是鬼混到一塊了,當時我和南山在〔無盡洞穴〕第四層刷副本,胖子去城里批發空白卷軸,只有巫馬和寡婦呆在基地...不過他們倒是基本把重要家產都帶出來了。”說著他拍了拍身后圓鼓鼓的包。
“那你這是要帶著這些去哪?”
“笨蛋!等我說完呀!...嗯...在基地守不住了之后,巫馬和寡婦順利的撤了出來,第一時間聯系了胖子在城里找了處隱秘的地方先安頓下了,我們也都趕了過去...
等一下,話說你這兩天部落聊天室的記錄一眼沒看嗎?他們很有可能就是瞅準了你不在的時候...”
emmmm...路癡的良燁自前天出發后就一直盯著地圖和指南針,專心的朝任務目標地點走著,甚至因為嫌消息提示音太吵而屏蔽了聊天室。
再后來便是因為加鹿筱姌好友而打開確認了一眼,也沒看消息,認為還是日常低俗的無營養互懟。接著就又因為一心一意的趕路,而關閉了消息提示...
“emmmm...非常抱歉...”
“嗯唔...你是笨蛋嗎...我們在城里避了一天,結果一出門就被大街上的眼線盯上了。昨晚又來了一大批人,還好寡婦設下了好幾重機關,我們才得以在正面沖突前及時轉移。”
土狼星接著說:
“為了擺脫追擊我們兵分兩路,約定在〔諾魯托之心〕集合,結果我這又TM的被幾個雜兵纏住了,于是我就掩護寡婦和南山先走...”
“然后你死了嗎?”
“喂!那還用說!那幾個雜碎現在已經趴在林口了。”土狼星咆哮道。
“話說〔涵馨怡〕呢?”舞良燁意識到土狼星的描述中少了個成員。
“呵!別提。那騷娘們一看對面打過來了,直接把部落退了。”土狼臉色極差的說道。
“也好,她本來就不該屬于〔孤雀嶺〕...好了,大體情況我了解了。這里也不安全,先集合吧。”舞良燁好像又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朝這邊走來,警覺的回頭看去。
“是你一直在墨跡好吧!”白毛氣呼呼的回過頭去走開了。
(這是作者自己摸魚畫的鹿筱姌,畫功有限,還請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