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如果知道妍妍有個農民工的爹爹,會被人瞧不起。何大柱答應了,盡量不去看妍妍。連同過生日,何大柱都沒露面。
何大柱得到很多機會,雖然最開始沒有明說,但是工地上安排給自己管的人越來越多,管的事也越來越多。不懂的自己還可以去問上面,慢慢何大柱摸索出來了,傅家他們打算扶持一批農村助學工程,就是專門給自己那么大的一個集團工人的家鄉蓋一批學校,讓他們的孩子有學可以上,甚至連學費也可以減免一些,如果工人家里有父母需要照顧,還可以去當地專門的看護院。這是好事,何大柱非常欽佩想出這個主意的人。最開始是從河南開始,那里的人多,孩子也多,何大柱一呆就是3年,最忙的時候同時在4個村子里跑,慢慢的自己不光說話都帶了些許河南口音,何大柱甚至還習慣了早上來一碗胡辣湯泡餅的日子,酸爽又帶勁。
最開始河南人生怕自己是來騙孩子的,何大柱就讓集團那邊的工人挨個照相,告訴老家的人,這是真事,當地還擔心他們的質量不過關,何大柱拿出建總造的房子得的魯班獎,擔心他們惡意提高價格,何大柱直接回復免費捐獻,連名字都不冠名。其中多少問題,他們一一解決,何大柱吃住在工地,和一起來的總工們盯著工程。眼看地基夯起來,打墊層、支模。綁鋼筋、混凝土澆筑、養護,拆模等一道道工序,再到外墻粉刷、綠樹花木種植,正式交付。
何大柱有時忙到半夜,夜深人靜的時候會看看天上的月亮,想起女兒來。不知道何妍怎么樣,長沒長高些。學校里種的小金菊開了,金燦燦的真好看,不知道何妍會不會喜歡。自己站在竣工的第一所學校里拍的照片,托人給何妍帶過去,不知道女兒收到了沒有。為了拍好照片,何大柱給自己買了第一件西裝,還特意理了頭發、刮了胡子,女兒會不會覺得自己還挺精神的?何大柱對女兒的絲絲期盼,也融進自己對一個個鄉村小學的建設感情中,聽說何妍要上小學了,這里的女娃也會有書讀,將來就可以走出去,看看外面的大城市,看看高樓和大汽車,自己也算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事。這樣是不是妻子和孩子來生就能投個好胎,來生不必在受苦受窮了。。。
慢慢的自己越來越明白老板的心思,這好像是一種說不清的默契,老板想做好事但是不想高調,何大柱就反復去和一個個鄉政府縣政府一個個部門去溝通去解釋,自己住過15塊錢一晚的小旅館,吃過路邊2塊錢全是素菜的打鹵面。周圍的人都奇怪,明明老板不缺他這份錢,何大柱何苦摳成這樣,何大柱解釋,老板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老板的錢也是工地上幾千號兄弟們一錘子一挑子慢慢掙出來的,這些錢要用在正事上,自己吃的糙點不算啥,工地上白水面條不也吃過好幾年,這2塊錢的面條還有菜有油,桌子上還有不要錢的咸菜條子,不算差了。或許是何大柱的樸實感動了周邊的人,大家能相信這個連個家都沒有的何大柱是真的想做成一件好事,撫平他內心無法為外人道的遺憾。
5年過去,何大柱陸陸續續建成13座小學,6座護老院,捐出了50多臺診所B超設備。讓傅家都沒想的是何大柱甚至還硬硬省下一部分預算,免費給濟源縣蓋了70 多個大棚,請了技術員教給留守在農村的老人學種菜、種西瓜等。
至于怎么省下的錢呢,何大柱沒說,傅慎行通過自己的人了解到,何大柱除了當著管事的,一有空閑就待在工地上,和焊工一起出工,不同的是焊工按時計工資,何大柱沒有額外工錢。光是人工這塊,何大柱硬生生省下2-3個人工。有時何大柱會撿起3級焊工仍掉不要的焊條頭,自己憑著本事接著用。慢慢的,焊工組的人都知道了何大柱的本事,不是嘴上說說,是真讓人心服口服的。從此不光焊工組、還有鋼筋組、木工瓦工們,大家都在努力想怎么干好自己的活,能利用的絕不浪費,能回收的絕不丟掉,能一次成活絕不拆掉重來。
當傅振剛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傅振剛也相當震驚,他沒料到何大柱會真這么拼命。雍鑫集團最初不過是列出800萬的預算,這對當時的集團來說,并不是了不得的數字,原本他們是想成立一個助學基金,找個高校,弄個名堂出來,兒子卻提出不如把這筆錢用在自家工人身上,于是有了助學工程這個想法。誰來干這個事呢,兒子還是推薦了何大柱。此時的何大柱不過管著100來號工人,管項目卻是沒什么經驗。但兒子傅慎行看好何大柱,自己才點頭同意。可是何大柱當了真,何大柱從來沒管過這么多錢,他心里有等著上學的孩子,有盼著兒子父親歸來的親人,更有等著他的好消息的兄弟們,他必須用心學,用心思考,真真正正把這筆錢都用需要的地上。
傅家對何大柱的第一輪考驗,何大柱算是超常完成。只是那一年,何大柱累到瘦骨嶙峋,手上還纏著止血膠帶。是因為一點小意外受了點小傷。整個人也顯得非常疲憊。何大柱最后問起了何妍的近況,傅慎行給何大柱看了何妍的照片,照片上何妍笑的明媚,穿著漂亮的裙子,坐在野餐墊上吃著水果。臉上還帶著和發妻一樣的小酒窩。
看得出何妍過得很好,何大柱很欣慰的笑笑,甚至有些害羞,覺得這樣的女兒就應該生在傅家這樣的人家,金尊玉貴一般的養大,何大柱的手甚至有了不明顯的顫抖,看看自己這樣,心里有一絲絲慚愧,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的女兒了。何大柱得到允許收好了女兒的照片,仔細的放到口袋里,想要見一見女兒的話卻再也沒有說出口。
傅慎行私下還隱瞞了一件事,那天是何妍9歲的生日,何妍留了好大一大塊蛋糕給何大柱,何大柱沒有出現,傅慎行吃了那塊蛋糕,承諾下一次一定安排他們父女見面。何妍終于愁云消散。撲到傅慎行懷里,在他耳邊悄悄說,傅哥哥,你今天可不可以假扮你是我爸爸?傅慎行一愣,小何妍立馬巧笑說,“爸爸,妍妍好想你,爸爸我愛你。”說完,小何妍像完成一個儀式,跑去和小伙伴們玩去了,留傅慎行在一旁傻傻半天。
在傅慎行看來,自己有信心把何妍培養成一名設計師,甚至一名大家閨秀。所以她的原生家庭無論怎樣,傅慎行私心里都想把何妍從其中分離出去的。何大柱有能力有野心,這點他很清楚,但是傅慎行一直不想和何大柱分享何妍。無論何大柱如何優秀,傅慎行都不希望對何妍產生實質的影響。可眼下他們父女還是彼此牽掛著對方,下一步呢,傅慎行思考著,一個更宏大的計劃慢慢浮出。
經過短暫的休整,何大柱被請進雍鑫辦公室。何大柱仔細聽了半天,才弄清楚了來由。
傅家想讓何大柱牽頭成立一個建筑公司,何大柱是法人也是董事長,目標是山東片區,也就是何大柱的家鄉。形式類似,先從春苗助學工程開始,但是集團能提供的啟動資金是2000萬,不過要向13個地市的房地產慢慢滲透,這2000萬也是何大柱向雍鑫的借款,5年內如果有盈利,這2000萬需要歸還本金,并且按照5%計息,雍鑫不抽取其他任何盈利。如果有虧損,何大柱要自己負責。作為報酬何大柱能從雍鑫額外拿到每年最高500萬的薪金,按照責任書考核,年薪按照考核發放,保底是300萬。
何大柱回去閉門想了3天,最后給出答復,我干!
什么能讓一個男人脫胎換骨,答案是將這個男人所有精力用事業填滿。于是焊工出身的何大柱在他34歲這年變成了何總。
新成立的建筑公司,命名權實打實重要。何大柱取了個名字,和傅家商量。集團直接回復,何總有直接定奪權限,無需匯報。何大柱一愣,當即拍板成立建總,全名是雍鑫建筑工程開發總公司。前兩個字是雍鑫當然是借雍鑫這棵大樹,方便打開門路。何大柱不懂財務,所以雍鑫集團指派過來一位總監,姓魏,是個40多歲的男性,比何大柱還要大上7、8歲,算是輔助何大柱來的,事前講明那位魏總只分管財務,其他經營問題一概不會插手,何大柱心里了然,全然同意。
這邊何妍也在與爸爸重聚的期盼中慢慢長大,幼兒園畢業典禮前夕,班主任很認真的和傅慎行通了電話,希望他同意幼兒園安排何妍作為優秀畢業生上臺演講,并且表示最好家長也能上臺分享一下何妍的成長小故事。傅慎行有些為難,自己馬上要期末考試,還要準備托福考試,時間確實有些緊張,不過除了自己誰還能代表何妍的家長呢,自己爸爸年齡太大,何妍一直稱呼伯伯,劉媽媽也不行,經常接送何妍去上學,老師也知道,這回當做家長救場不合適。想來想去只有自己。可是自己怎么解釋自己身份,異姓親屬?班主任見傅慎行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