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財富的新聞每日滿天飛,眾多投資者人心惶惶。而巨鹿財富兩位負責人的消失也讓各種謠言不脛而走,更何況其中一位還涉及到了惡性的謀殺案件。
安瑤在家休息了幾日重新回到養老院,養老院的領導并沒有多說什么,反而安慰安瑤不用著急上班,一切以身體為主,畢竟別人剛剛歷經生死,養老院這種福利性質的機構不可能對員工太沒人情問。
只是此刻的養老院早已是一片愁云慘霧,有好多老人每日愁的飯都吃不下去,而王春麗也辭了職,如今整個找不到人。
而更壞的消息傳來,巨鹿財富宣布破產,進行了財產清算。消息傳開,養老院一些老人立刻就撐不住了,好幾位被送進了醫院。而李隊長他們的案件偵查也陷入了僵局。因為程天宏與童向陽的失蹤,案件徹底無從下手。
安瑤下班后繞道經過巨鹿財富,此刻巨鹿財富門外被掛了一堆橫幅標語。“還我血汗錢!”“追查到底!討回血汗錢!”黑色的大字觸目驚心。安瑤心底五味雜陳,她不是一個正義感強烈的人,但此刻因為這些人改變了她的生活。因為這些人的出現把自己的生活拉入谷底,可她卻偏偏無能為力。她不甘心,憑什么?究竟憑什么?她記得程天宏的話,因為她影響了童向陽對趣之國的投資,可是這跟她有什么關系?根本就是八桿子打不著的,憑什么都栽贓嫁禍給她,并因此讓一諾千金受到傷害?一諾雖然開始說話,但話極少,千金更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那兩個全家的開心果現在哪里還有絲毫開心的樣子?而自己與徐子洋身體也遭受了巨大傷害。這究竟是憑什么?
童向陽當年突然不辭而別,如今又突然出現,沒人問過她,如今卻說全是她的責任,憑什么?安瑤真的想不明白。
安瑤的頭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她沒有帶藥,也不想在吃,她抱著頭痛苦的蹲在路邊。
“唉,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幫你叫120?”一位好心的大哥路過,看到安瑤蹲在路邊痛苦的表情好心詢問。
“唉,姑娘,你也是被巨鹿財富騙了吧。唉,這些殺千刀的,不得好死。”一位大媽走過,同情地看著安瑤。
“沒,我沒事。我歇一下就好。”安瑤臉色慘白,但疼痛感舒緩許多,便低聲解釋路人好心的詢問。路人也怕麻煩便漸漸散去。
安瑤在路邊的花壇邊坐了下來,天氣已經很熱了,安瑤的額頭微微出了點汗,臉色也慢慢恢復了一些。安瑤看著那些標語出神,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把自己的人生過成了這般模樣?
安瑤有些恍惚,茫然的站了起來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嘀!嘀!嘀!”“啊!”
一陣刺耳的汽車喇叭聲傳來,一輛公交車緊急剎停在安瑤面前,司機嚇的滿頭大汗,跳下車先是全身上下看了眼安瑤,發現安瑤完好無損,便開始職責起來。安瑤看著司機嘴巴一張一合,但似乎一句話也聽不明白。周圍圍了一圈人,對安瑤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突然人群中擠進了一個人,他分開人群,擠到安瑤面前。
“安瑤,你怎么了?安瑤。”胡大偉開始搖晃安瑤。原來胡大偉與丁樂怡被李隊長派來進一步了解巨鹿財富的問題。剛出了巨鹿財富的大廈便被一群人吸引住,因為兩人身為警察對這些事情不能漠然不管,便擠進人群看個究竟。而胡大偉一眼就發現了站在公交車前的安瑤,頓時嚇了一跳。
“你是誰?”安瑤眼神空洞的看著面前的胡大偉。胡大偉吃驚的看著安瑤。安瑤出院后,他去看了幾次,安瑤狀態一直還不錯,只是話少了許多。醫生也說安瑤恢復的不錯,只是會有間歇性的頭疼,醫生也開了一些止痛藥給安瑤。
可此刻安瑤卻不認識自己了,這是怎么回事?胡大偉不在孤寂影響,他輕輕的抱著安瑤。
“安瑤,我是胡大偉啊。你好好看看我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胡,胡大偉,胡大偉是誰?”安瑤依然雙眼空洞。
胡大偉示意了一眼丁樂怡,丁樂怡會意,幫助把圍起來的群眾散了。胡大偉把安瑤拉到了路旁。
“安瑤,你看看我啊,我知道你認識我的,安瑤不知道你剛剛經歷了什么,不要害怕,我在呢。以后我保證不會在發生這么可怕的事情了。”胡大偉擁著安瑤,拍了拍他的肩旁安慰著。
“安瑤,想想一諾和千金,千金還沒有醒,他們需要你。你不能這樣啊。”
“一諾?千金?”安瑤眼里有了光亮。
“安瑤?你想起來了?”胡大偉心中狂喜。
“是,我記起來了。”
“胡大偉你是警察嗎?這次輪到胡大偉茫然了。丁樂怡站在一旁,不發一聲。
“安瑤,我當然是警察!”
“既然你是一個警察,還是一直負責巨鹿財富事件的警察,我們母子幾人出事時你在哪里?在哪里啊?”安瑤開始歇斯底里。胡大偉愣住了。
“徐子洋不是給你發信息說我們有危險嗎?你干什么去了,動作那么慢,如果你動作快一點,一切都不會發生。都是你的責任。”安瑤聲嘶力竭。胡大偉不在說話,如同哄孩子一般輕聲細語哄著安瑤,如今安瑤愿意發泄出來反而是一件好事,人憋在內心中的郁結之氣總要釋放,否則一定會憋出毛病。安瑤醒來后一直表現的太過淡定,即便是對著依然昏迷不醒的千金也沒有掉淚,這反而不正常。而如今安瑤終于釋放了自己的情緒,胡大偉終于放下心來。
“是,都是我的錯,安瑤,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胡大偉,為什么會這樣?”安瑤不在歇斯底里,卻淚如雨下。
“為什么會這樣,無論怎樣我都沒有對不起他們過,他們為何要這樣對我?我沒有錯對不對?”安瑤既像是在問胡大偉又像是在問自己。臉上全是淚水。
“安瑤,你沒有任何錯,不要自責了,是那些人喪心病狂是人命如同兒戲。安瑤,你要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胡大偉輕生安慰,接過丁樂怡遞過來的紙巾幫安瑤擦拭著眼淚。輕輕的,生怕傷到安瑤。
“樂怡,你先回去。你跟隊長說一聲,我把安瑤送回家再回隊里,我,我不太放心她。”胡大偉猶豫著說。
“好的,我知道了,師兄。”丁樂怡看著擁著安瑤走遠的胡大偉與安瑤兩人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覺得鼻子酸酸的難受。她從未見過師兄如此安慰、心疼一個人,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不見丁樂怡才回過神來,獨自前往特警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