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方默敲響了老板辦公室的房門。

“進！”辦公室內傳來了老板不滿的聲音。

“老板。”方默走了進去，正好看到一臉潮紅的女秘書低頭從身邊走過，然后將目光落到了正一臉不悅地看著自己的老板身上。

“什么事？”

“我母親去世了，我要回家一趟，來請假。”

老板的眉心一下子擰了起來。

“小默啊，你來公司也五年了吧？”

“五年三個月零七天。”

“這么長時間，你怎么沒有一點集體榮譽感？咱們公司如今正在忙著今年的新項目，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你這個時候請假，讓我很為難啊。”

方默沒有抬眼，似乎無動于衷。

見到方默不動聲色的樣子，老板煩躁地說道：“再堅持幾天，幾天之后你處理完手中的工作，就……”

“老板，我說，請假。”方默頓了頓，輕聲說道：“我記得我已經五年沒有休過年假了，如今正好一下子休了。”

“什么？你要休年假？不行！絕對不行！方默啊，你是故意的吧？眼看著這要過年了，你……”

“夠了！”方默抬起臉，一臉憤怒地吼道：“死豬！現在聽我說！老！紙！不！干！了！”

半個小時之后，方默捧著早就已經收拾好的東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公司。

坐著計程車前往機場的路上，方默顯得有些沉默。

這是五年來，他首次在午飯之前離開公司，也是首次在上午的時候從公司走出來。

可他寧愿不要這種首次。

支著腦袋，方默看向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顯得異常沉默。

司機似乎察覺到了方默心情不好，隨手調了一下電臺。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龍省寧東市第一中學附近，日前發生大規模爆炸，多處房屋倒塌，事發到現在，暫時并沒有出現人員傷亡……”

“嘿，真晦氣。”司機師傅嘟囔了一句，正打算換臺，方默卻突然間喊了一句。

“師傅，調回去！”

司機師傅看了一眼后視鏡，遲疑了一下，調了回去。

之后只是這一條消息的不斷回放。

“客人聽口音，是龍省人？”

“寧東的。”方默停頓了一下，輕聲回答。

“啊？那不是……”

“恩。”方默應了一聲。

車內陷入了難以掩飾的沉寂。

過了一會，司機師傅尷尬地勸道：“沒事的，畢竟只是……”

“我母親剛剛去世。”

司機師傅：“……”

“咳！”司機輕咳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道：“嘿，客人，這已經是這個月以來的第八起大規模傷害案件了，你說是不是真的像他們說的一樣，靈氣復蘇了？”

方默低頭看了一眼放在車窗前立著的手機正自動翻頁的樣子，笑了笑，沒有說話。

沒得到回應，司機也沒生氣，笑著聊起了一些雜聞軼事。

“我以前也不信這玩意兒，總認為是老人們騙人的，可這司機干得多了，總有一些奇特的事情發生。”司機似乎十分健談，也是為了轉移尷尬，就直接說了起來。

“你說怪不怪？昨天我走夜路，突然間路上遇到一頭老牛攔路，不論我怎么按喇叭，老牛愣是不肯走，后來足足靠了一個小時，那頭牛才走了，你猜后來怎么地？”

方默雖然沒有詢問，但他的目光還是充滿了好奇。

司機看到方默的表情，又是得意，又是后怕地說道：“我走的那段路前面，發生了坍塌，要不是老牛攔著我，我恐怕早就死在那條路上了。”

方默不置可否。

以前他也曾經好奇的在網上搜過一些奇聞異事。

其中也有和司機師傅相似的事情發生。

然而那些事情根據科學的解釋，也只是動物能夠感受到人類無法聽到或者看到的事情發生，至于攔人嘛……

那不是因為動物大多數都接觸過人類嘛，估計是錯把人類當成同樣的動物了。

這很科學，并不迷信。

不過方默倒是并沒有直接說出來自己的猜測。

何必呢？

人家喜歡就喜歡吧，反正和他又沒關系。

一路上，司機喋喋不休的聊著天。

方默偶爾也會回應一句、兩句的。

也算是不讓司機尷尬。

到了機場，方默給錢下車。

飛機沒什么說的。

方默本身就沒有什么心情，眼罩一戴，誰都不愛。

下了飛機，又轉客車，一路顛簸之后，終于在臨近下午的時候到了寧東市。

看了看天色，方默直接拿出手機給二哥打電話。

二哥是方默大舅的二兒子。

大舅那輩，有著三女一男四個老人。

到了二哥這一輩，又有三男一女四個兒女。

當然，之所以聯系二哥，是因為只有二哥家有多余的地方。

既然回到了老家，方默自然沒有道理住在外面。

一番問候之后，方默提著行禮來到了二哥家。

見到方默，一陣噓寒問暖之后，二哥拍了拍方默的肩膀，沒有多說什么。

方默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母親的后事是幾位哥哥幫忙操辦的。

因為方母在方默小時候和娘家人很親，所以方默從小就和大舅家的親戚們關系不錯。

反倒是爺爺那邊的，倒是少有聯系。

不過作為獨子，總要支撐起來。

一番折騰，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周的時間。

母親已經下葬，葬在公墓，每年一百塊，直接交滿二十年的。

當然，前后也沒少花。

不過方默這五年也算是攢了一些銀子，雖然不多，但他又沒有女朋友，自然也節省不少。

抽空，方默回了老房看了一眼。

發生爆炸的地方并不是方默的家。

不過卻距離方默家的老房不遠。

以至于老房的玻璃都破碎了。

簡單用木條釘起來，也算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吧。

老房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住了。

天花板都破了一個大洞。

因為一直據說要拆遷，所以方母很早以前就搬出去租房子住了。

方默看了看，是個車庫，還有大半年的時間，方默也就搬過去了。

因為許久沒人居住，所以老房子里堆滿了雜物。

一番收拾之后，方默挑出了幾樣看上去能用的東西。

一把看不出年代，滿是黑紅色污漬的青銅小劍，以及幾個用子彈殼做的玩具。

比如什么子彈殼打火機，子彈殼口風琴之類的小玩意兒。

隨手將小劍拿在手里仔細把玩著。

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小時候大多數都是看武俠片長大的。

自然也曾經幻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仗劍走天涯。

突然間面帶笑容地握住小劍的劍柄，然后口中“嘿嘿后哈！”的喊著，手中還特意比出幾個耍劍的動作。

回過神來，方默笑得前仰后合。

“男人至死方少年”這句話還真的沒錯。

正樂著，突然間方默也不知道手指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手指一疼，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青銅小劍。

“叮——”

青銅小劍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方默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被小劍上的什么東西扎到了，結果自己的指尖血就這樣落到了青銅小劍上。

就在這時，無比神奇的一幕出現在了方默面前。

只見落在地上的青銅小劍一下子散發出了一種奇特的金光。

耀眼卻并不刺目。

在金光的照耀下，青銅小劍以違反牛頓力學的方式漂浮了起來。

隨后青銅小劍上的銅銹以及那黑紅的痕跡就如同玻璃渣一樣從小劍上脫離開來。

當金光散去，青銅小劍也露出了原本的外貌。

竟然是一柄看上去只有巴掌大小的袖珍小劍。

方默湊近一看，卻發現小劍太小，根本看不清上面的紋路。

“要是能大一點就好了。”方默下意識地說道。

然而緊接著，漂浮在空中的袖珍小劍竟然真的大了一圈！

“再大點？”方默驚奇地喊道。

隨后袖珍小劍在方默的呼聲中竟然再次大了一圈。

最終，當袖珍小劍大到一柄宛若門板一樣的巨劍的時候，這才停止了變大。

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方默直呼神奇。

他也終于看清了劍的樣式。

方默對于利劍了解不多，但卻認出了眼前的劍型。

這竟然是八面漢劍。

在劍柄處，刻有虎口吞柄的圖案。

正面刻有“司隸”二字。

背面刻有一個“方”字。

“方”？

祖上的東西？

方默一愣，有些狐疑。

方默的父親并不是長子，方默也不是長孫，這樣祖上的東西，怎么會落到方默家？

哪天去找三叔打聽打聽。

好奇地將手掌握在劍柄上。

寬大的劍柄卻似乎并不能影響方默握著它。

不過伴隨著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在心底升起。

方默手一用力，一把門板大小的八面漢劍，就這樣被方默舉了起來。

輕輕在地上一戳，一個窟窿就出現了。

方默有些呲牙。

幸好老媽不在，否則非要被罵個狗血淋頭不可。

突然間想到母親，方默一怔，隨即原本獲得寶物的喜悅也消失無蹤。

有些意興闌珊地將司隸劍放到一旁，方默又整理起其他東西來。

最后收拾完其他東西之后，方默看著司隸劍，輕聲說道：“小一點，小一點。”

司隸劍逐漸縮小著。

最后，司隸劍縮小到只有繡花針大小，方默找了一個鐵盒，將司隸劍放進其中。

叫了一輛計程車，將東西拉到了方默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