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山頂分別后,宇文清河余怒未消。這日一大早便來到“太子府“她想趁宇文瓏不在教訓一下薛雨瑤。
來的“蓬羽閣”小院子里,高聲大喊,“薛雨瑤,你給我出來!”
此刻徐夢兮還未起身,且寢殿離著院子略遠了些。宇文清河喊了兩聲見沒人應答,氣呼呼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樹林中的花、菜,吸引了她的目光,“肉球,就喜歡擺弄這些玩應。”說完試試眼睛的淚花,“不對,肉球去了快兩年了。這些花草明顯是新種上的,難道是皇兄?”
“清河郡主早啊!“徐夢兮懶散的伸了個懶腰,拎著水桶,澆起地來。
原本徐夢兮的那句“早啊!”已經很讓宇文清河吃驚的,此時看著她熟練的照顧花草。宇文清河腦中涌現一個荒誕的想法,她上前幾步從后面環抱著徐夢兮的脖子。
“干嘛?鎖喉?”徐夢兮慣性的回答后,自己也意識到可能要穿幫。輕輕推開宇文清河,急忙起身要往大堂走。
“肉球,是你對嗎?”宇文清河再次從后面抱住徐夢兮。
“郡主,我很胖嗎?”徐夢兮側了側頭,伸手掰開了宇文清河的兩臂。
徐夢兮知道自己如今身處險境,她不想拉上宇文清河陪自己犯險。
“我懂,你肯定有難處,我也不再是小孩子了,我不會再來胡鬧的。”宇文清河低聲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望著宇文清河的背影,徐夢兮笑了笑,深鞠一躬“多謝!”
影兒遠遠的看著徐夢兮怪異的舉動,緊蹙著眉頭,“太子妃,您做什么呢?”
“讓清河郡主撞了一下,后背疼得厲害。”說著目光移至影兒身上,“影兒,早膳準備如何了?”
“奴婢這就是來喚您用早膳的,您快洗洗手吧!”影兒走上前,接過徐夢兮手中的水桶。
剛用過早膳,影兒便端著一盤牛乳糕進入大堂,“太子妃您嘗嘗,奴婢新做的糕點。”
“嗯,你也來一塊吧!”徐夢兮拿起一塊遞與影兒。
影兒急忙跪地叩首,“奴婢不敢,奴婢自是不配享用此等美食的。”
徐夢兮笑了笑,收回手臂,看了看手中的牛乳糕“你是不配享用美味?還是不配享用毒藥呢?”徐夢兮直接將牛乳糕丟在地上拿起絲帕擦了擦手。
影兒渾身戰栗,聲音顫抖著道,“奴婢……奴婢不敢謀害太子妃!太子妃明察!”說完使勁磕頭。
“你也不必如此,有毒沒毒你說得不算,我說得也不算。銀針試試,不就真相大白了?”
說完徐夢兮取下一支銀釵,在糕點里插了幾下,登時銀釵尾部變成青黑色。
徐夢兮拿著銀釵在影兒面前晃了幾晃,“怎么說?”
“奴婢冤枉!奴婢不會害您的,奴婢是受人蒙騙了!”影兒狠命的拿頭重重的觸了幾下地,不多時額頭已經滲出血來。
“好了你且說來聽聽,若有半句謊話直接拖出去打死。”徐夢兮學著電視劇中的狠角的口吻。
影兒再次輕輕叩首,“藥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小路子給我的,他說這藥給太子妃服下,能幫到太子妃。奴婢看著您被皇后娘娘責罰就……”
“就想幫我?你知道這是什么藥嗎?”徐夢兮哭笑不得的輕瞥了眼影兒。
“小路子說是一種吃了可以讓人精神百倍,飄飄欲仙的好東西。”
徐夢兮暗想:這是大麻?不對,這個年代應該還沒有,白粉之類的更不可能了,那只能是“五石散”了。目的恐怕就是,讓我對“五石散”上癮,而后起到控制作用。這么說,那讓我給宇文瓏服用的,十有七八也是這個東西了。
想到這兒徐夢兮淺笑了一下,她決定嚇唬一下這個小丫頭,“知道吃這藥的后果嗎?”
“奴婢不知!”影兒低頭抽泣起來。
“怎么,沒有謀害我成功,你還挺自責唄。我被你謀害的還沒哭,你哭什么!”徐夢兮上前拉起影兒擦了擦她眼睛的淚水。
“奴婢不知道這個會害人,小路子說您吃了這個,以后便不會在被皇后娘娘責罰了。”
徐夢兮聽明白了,影兒未必是叛徒。相反無知被人坑騙,可能性更大些。
“那就先說說小路子讓你給我吃的是什么,這是一種致幻劑,說白了就是能讓人產生幻覺、錯覺,而且還會成癮。長期服用,人基本就廢了知道嗎?”
徐夢兮將牛乳糕推遠了些,拉住影兒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旁。
“坐!別總跪著了,謀害我的大功臣。”
“對不起太子妃,奴婢不知道這個東西這么可怕,奴婢只是看你受罰心里不舒服。”影兒垂著頭,不敢看徐夢兮。
徐夢兮食指彎曲挑起影兒的下巴,“我原本以為你是皇后的細作,看來還不是。”
“奴婢是候府家奴,從奴婢爺爺到奴婢的父母再到奴婢接在候府為奴為婢,段不敢做背棄主子的勾當。”影兒再次要叩拜,被徐夢兮攔住了。
徐夢兮默言了,從箱子中拿來藥膏,為影兒上藥,“脾氣還不小就問你幾句,至于拿自己的頭出氣嗎?別亂動可能有點疼。”
“多謝小……不對。多謝太子妃!”影兒啜著淚嘴角微揚。
“以后愛叫什么叫什么,不必拘束!”徐夢兮沖著影兒的額頭吹了吹,“好了,這幾日別上妝、別沾水,當心留疤。”徐夢兮收起藥瓶。
“奴婢,叩謝小姐!”說完含淚起身拜謝。
“別磕了,我剛上完藥你再蹭掉了,我可就白忙活了。”徐夢兮急忙扶起影兒,“以后沒事別總磕頭,看著就怪疼的。”
閑聊半晌,影兒出去籌備晚膳了,徐夢兮拿起宇文瓏給她的話本看了起來。
“有趣嗎?”宇文瓏神出鬼沒的從徐夢兮身后輕啪了她一下。
“哥哥,人嚇人能嚇死人的!”徐夢兮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回過頭瞪著宇文瓏。
“剛剛我都看見了,別說,你還有點一家主母的意味,不錯嘛!”宇文瓏摸了摸徐夢兮的頭。
“我本來就是這太子府的主母。”徐夢兮說完挪開了宇文瓏的手雙手掐腰,滿臉的得意洋洋。
“那主母你告訴告訴我,剛剛影兒說到‘責罰’,是什么?昨晚不能說,那就現在說說吧!”
“影兒飯好了嗎?”徐夢兮不想回答,急忙往偏殿跑。
宇文瓏一把將她拉入懷中,“你猜,我拍一拍你后背,會不會很舒服?”
徐夢兮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沒什么,昨天不都說了嗎?”徐夢兮低垂著頭,想掙脫宇文瓏,試了幾試最終失敗了。
“好好說,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豆丁看著我的眼睛。”宇文瓏故作嗔怒的拉著徐夢兮坐在凳子上。
“好,我說皇后讓我匯報你的行蹤,我沒說她就打了我幾下。”
徐夢兮故意,扯了一個相對接近真像的慌話。
“你傻嗎?你告訴她,我除了上朝就是陪你玩。這么簡單的事,你也能把自己弄傷?”宇文瓏嫌棄的瞥了眼,“她打你幾下?”
“就三下,不疼的!”徐夢兮望著偏殿,“哥哥,你回去吧,被影兒看見不好。”
“以后無論發生任何事,第一時間告訴哥哥,不許再自己扛著了。”宇文瓏摸摸徐夢兮的頭,滿臉沮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