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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代號:星晨

外接投影?這都能騙我……通信器在這時候響個不停,直到我接通后,對面傳來一個聲音告訴我。仔細聽了,好像是要給我一個生日禮物,讓我按照坐標前往目的地。現在聯盟內已經將我自殺的事情傳遍了,很多人評價這就是烏龍事件,也有人說我就是沒人關心所以想自殺,但他們根本不就了解事情的原委。

我現在的心態基本上就是一個視死如歸,導彈如果打不中我,我基本上都會去主動撞導彈。這事基本上也不可能發生,艦船有規避系統。再加上駕駛多年的老駕駛員都是把規避攻擊,刻進了自己的生理反應。如果真想見導彈就撞,就必須拆除艦船上的航向舵,想當初,許多新手連這玩意是怎么讓艦船轉向的都不知道。

我看了一眼轉接機場的電話,想著與熊諾嘮一會嗑。剛走過去便想起,熊諾貌似沒有給我她的電話。無妨,我學著那些老一屆的守護者抽煙,我現在嘴上還有奶嘴,再加上現在的煙很難弄到了,我只是坐在地上用手做出一個大概。手靠近嘴巴的時候就深吸一口氣,遠離嘴巴的時候就呼氣。

此刻,我像一個瘋人院逃出來的病人一般,傻笑與幻想無處不在,我幻想出一個酒瓶與其他守護者。我起酒瓶給晨曦國領導人敬酒,暢談國與家;我又拿起酒瓶給泰坦國領導人,敬仰她是一個女豪杰。把酒言歡,踏破那常年金戈鐵馬與萬箭星火。

我們不談不談柳玉書墨,星火燎原之勢,不談踏破銀雪送亡魂……不出一會,我竟真醉了。晨曦國的領導人突然眼神黯淡,我看出了他的心思,并不再藏著掖著了。我斗膽一句把我想死的事情全部一股腦的說了出來,顫顫巍巍的起身過后我把那酒瓶往腦殼上一砸,隨后癱坐在地上哭了許久。

這一刻我哭到所有人的散場了,剩余的酒水也全部倒在了地上,隨后一個人靠著柱子抽起了煙,又一個人靠著柱子上睡著了……等我再次醒來,我的通訊器的留言區全都是祝我生日快樂的,他們語氣中充滿著倉促,不斷重復著一點地點說是給我準備的禮物。

我回到了艦船上,既然他們這么想讓我去,我就去看一眼吧。期間我也試圖猜想他們會給我什么東西,也許是退盟許可,也許是一艘屬于我的艦船,也許是滿足我的視死如歸的心理。但以他們的性格以上的東西都不太可能,可能會是與戰爭相關的,也可能是賴以生存的物資。到達目的后,我下了艦船。

“諾曼,生日快樂,這個生日有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禮物?”最先和我打招呼、祝福我的是停機坪維護員。

“我想要一個拆除的艦船。”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他們,他們聽后笑了一下,隨后把我打發走了。

“別說笑了,快去看看生日蛋糕準備的怎么樣了吧。”

郵箱突然給我彈出一個消息提醒,說我接收到一個新的郵件,「諾曼哥哥,熊諾突然發現我們可以全息互動,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樣子的,熊諾想要體驗一下。」我都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一個老工程師經過我的面前,我急忙上前詢問全息互動是什么東西。而工程師原本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見到我就立馬轉化為笑臉。

“原來是諾曼啊,我還以為是技術組找我呢。對了,生日禮物還沒準備好,既然你剛剛說的全息互動的話……這個給你,好好玩去吧。”這……未免也太敷衍了吧,總之相關設備搞到手了,還有一本厚的跟字典一樣的說明書,我回了一下熊諾。因為這東西我還要裝,恐怕要費很長時間。

在我安裝這個設備的時候,熊諾會時不時給我講她的日常,小鎮里發生的趣事、森林里好看的植物。「諾曼哥哥,告訴你一個小秘密,熊諾和其他寶寶玩的那游戲從來不在家里玩,一直都是在森林深處里玩的。媽媽叫熊諾洗澡的時候,熊諾都不敢過去……」我大致能猜到了,因為玩游戲時導致的身體受傷,怕父母發現后擔心……

我裝互動器的時候熊諾給我發了一個視頻,視頻內容大概就是他們發明了一個新的游戲,這個游戲是由石頭剪刀布改編的,大體內容還是和那個奶昔有關。「正在解壓視頻,進度正在調整中,解壓完成。」眼前的游戲規則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諾曼哥哥,熊諾和其他寶寶發明了一個新的游戲,游戲前大家一起喝奶昔,游戲中所有寶寶一起要喊:‘石頭,剪刀,噗!”第一輪所有寶寶一起出石頭,第二輪和第三輪大家出不一樣的。如果第一次發不出勝負,第二次和后面幾次只要喊:’噗‘就可以了,直到分出勝負……」

將互動器安裝完成后,我和熊諾說了一聲。鏈接上互動器的一瞬間,互動器提醒我不要做太危險的事情,我受到的傷害都會化作電磁擬態電在皮膚上,傷害過大會造成電傷和灼傷。電磁擬態造成的感覺和真實觸感一模一樣,毛絨絨的感覺就是無數道細小的電磁擬態傳到的。

“諾曼哥哥好厲害,熊諾剛剛看到爸爸媽媽出去了,所以我們幾個可以放心玩哦。諾曼哥哥?你手上的是什么?熊諾看著好像一個毛絨絨的手套。”我習慣性的用左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液,熊諾一下子就察覺出來不對勁。我急忙將視頻切斷,沒想到熊諾又以全息的方式出現在艦船里。

她先是走過來將我抱了一下,然后她的小手在她的臉上和我的肚子上不斷比劃,“是熊諾長高了嗎?不對,貌似是諾曼哥哥變矮了……”走到我后面,把手放進我的外套仔細打量了一番,最終得到一個我變矮的結論。我又蹲在角落,拿著一塊布把自己蓋住。直到周圍沒有動靜時,我才敢把布撤掉,而周圍環境瞬間變了一個樣子。

“諾曼哥哥要不要玩那個游戲呢?”熊諾突然從我身后出現。

“我?那個游戲不是三個人玩的嗎?好啦,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玩就是了……”我本來想要拒絕,但看到她的眼神,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請問諾曼哥哥要用那個寶寶的形象呢?是小兔兔還是小熊熊呢?不說話就默認兔兔嘍……”

“還有其他要準備的嗎……”

“那我負責給諾曼哥哥喂奶昔吧,其他的寶寶利用這段時間先把奶昔喝完吧。”

那個奶昔有一股濃郁的花香味,還有一股奶香味……等等……熊諾的口水都流到我的嘴巴里,我的潔癖犯了……好惡心啊。我不禁干嘔了一下……「警告!傳感出錯!已自動切換到默認傳感等待程序。」我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覺得這個等待程序很是有一絲窒息的感覺。

漂浮的箱子、炙熱的艦船殘骸……以及那些我不曾看到了陰暗面,像打亂的魔方一樣,一時之間竟沒有任何頭緒。沉悶的呼吸聲伴隨這沉重有力的心跳,我在這里似乎達到了一種失重且平衡的效果,但依舊沒有思緒。破碎的舷窗碎渣在這里飄蕩著,像是被一道渾濁、泛白半透明的氣體擊穿……

這種氣體仿佛來自于一顆行星,這顆行星貌似也受到了一種失重且平衡的狀態。這些氣體最終的終點是一個不足以引起關注的點,像是進入了一個絕對零維。我仿佛有了一點思緒,這些氣體或許來自于一個絕對零維,不斷朝舷窗外擴散。如同求救信號,也如同急于藏匿。

我繼續接受這種失重且平衡的狀態,不曾改變……而這些氣體的擴散形狀也不曾改變,始終類似于圓錐,也始終類似于一個圓錐……前方是一個駕駛座椅,上面擺放著的是一個棕色小熊。它貌似沒有受到失重且平衡的狀態,一直在座椅上,那無數的最渣成為了阻擋我前進的荊棘,而那小熊也一直看著那破碎的舷窗……

我擺弄著這些碎渣,想撥開荊棘,卻被氣體覆蓋。在這迷霧中我無法看見碎渣,而那碎渣變得比魔方還要混亂。有的碎渣呈現出了合照,有的碎渣為艦船或尸體的殘骸,但這些碎渣的邊緣卻能完全吻合。這些東西拼起來是一個正四棱柱,氣體不斷從裂縫中散出,像極了一個棋盤。

這定西在這里不斷翻轉,翻轉到背面刻著“黑落十三弒生靈,白定十二守安寧”。棋盤旁邊有一張紙,上面寫著黑白兩棋的擺放位置,擺放完棋子之后需要再額外下一枚白棋完成棋局獲得勝利。這個棋局還有一個特殊的名字“棋死回生”……我看了一眼棋子的方向,棋子就漂浮在四周。

「黑:五之六,六之四,六之七,七之七,八之七,八之八,十一之三,十一之四,十一之五,十三之三,十三之五,十三之六,十四之七。白:七之四,七之五,八之四,八之六,九之三,九之四,十之五,十一之六,十二之五,十二之六,十三之七。」

將棋子擺放完畢之后,正如規則所說,無論如何都是白棋贏。這也是代表著黑棋為入侵者,白棋為守護者,黑棋使勁渾身解數想要進行屠殺,白棋則是見招拆招拼死抵抗。奈何黑棋運氣太差,哪怕招數已盡也無法贏過白棋。但……我發現……白棋少了一顆,無法完成絕殺。

這棋……意思改變了……黑棋還是完成了屠殺,而白棋始終慢黑棋一步,在最關鍵的時刻白棋沒有阻止屠殺。那顆白棋會去哪……棋盤開始了四分五裂,上面的白棋與黑棋呈現出了很多的局勢,但無論是哪個局勢白棋都為敗。而那顆最為關鍵的白棋從始至終一直在棋盤里,在我觸碰到的前一刻……白棋化為了無數的藍色光點。

「傳感修復完畢,正在退出該界面。」不知為何,我的視角是朝下面對草坪的,眼前還不斷閃爍電灼傷的信號。身后傳來了一整有節奏的拍打聲,我抬頭彼時正值夕陽。過了幾分鐘后熊諾將我扶了起來,她抱了抱我隨后牽著我的手朝著小鎮的方向走去。

“黑落十三弒生靈,白落十二守安寧。洶洶暗謀黔技盡,白余一子鎮四懾。黑落十三弒生靈,白定十二亂蹤跡。洶洶暗謀未技盡,白余一子困迷局……”

“諾曼哥哥在說什么啊,熊諾為什么一個都聽不懂呢?”

“沒事,我只是在自言自語罷了……”我將日記的最后一個字打完后,給熊諾看了一眼。

“熊諾,你平常是怎么寫日記的?”

“熊諾平常不是這么寫的,諾曼哥哥語氣稍微再可愛一點就是最棒的寶寶了。”

那棋局和那無序的空間依舊能想起來,無數的藍色光點浮現,眼前的事物仿佛像按下了定格鍵一般變得異常緩慢。靠著這些熟悉癥狀,我敢肯定我陷入了亢奮狀態,缺點貌似就是會失憶,也難怪我記不起日記后面該寫什么了。也許是我切斷了互動進程,也許是后面是我杜撰的一些內容罷了,只是杜撰不出罷了。我退出了全息互動……

工程師突然之間就出現在我的面前,把我拉到一臺機器前面,隨后遞給我一份資料。「SAC—10H衛星基礎理論:

1.電磁誘導透明現象是一種一階極化現象,原則上只要一個體系具有三個能級,其中兩個為比較穩定的態一個為激發態即可,比如稀薄某些原子氣體,NV色心等等體系。

2.電磁誘導透明主要是實現慢光效應,不能將光速降為0。

3.基于電磁誘導透明的光存儲,不能算把光速度降為0,其實只是把光子狀態轉化成了原子內態并在一定時間后重新讀取出一個狀態一樣的光子。所以光并不會以速度為0的狀態停留在電磁誘導透明介質內。

4.能真正將光脈沖速度降至0的實驗方案有”靜態光脈沖”,該方案有點類似于電磁誘導透明,但不相同。簡單來說光就是一個電磁波,用光誘導使其透明。

電子是量子,一個電子可以存在很多地方,從而形成電子云。當光子打到電子后,光子的能量有可能被電子吸收,電子進入激發態,電子云跟著改變。電子云的這些變化表示波函數的波動,旋轉表達的是電子的角動量。吸收光子的能力越多,電子就會離原子核越遠,具有不同的能力進入不同的激發態。光子被吸收后,物體自然不是透明的了。

以下是衛星偽裝成恒星的方法以及理論:假設電子具有兩個狀態:基態1和激發態2。

如果光子的能量很小,不能把電子從一打到二,光子可以穿過它,那么在你眼里這個物體就是透明的,

如果光子的能量很大,把所有電子都從一打到二,雖然激發2不穩定電子會回落到1,光子打得夠快,也可以把基態1的電子清空。電子無法繼續吸收光子,這個物體也會變透明了。為了不讓光子消耗過度,必須加裝強引力透鏡發射器,使光子運行在特定的軌道或者回到衛星內。

以下是不偽裝恒星做到透明理的方法及理論:假設電子存在三個狀態:1、2、3。

電子可以從一進入三也可以從二進入三,也可以從三回到一和二,但是無法從二直接到一。

如果用一個正好可以把電子從一打到三的光子去打這個電子,電子就會從基態一到激發態三,然后又會不斷從三回到一或者二,但只要光子夠快,就可以把一上面的電子清空到二上面,多余的光子就可以通過了,這之后物體物體就變成透明的了。

如果一和二上面的電子同時被光子清空,就會進入黑暗態,換句話來說,兩束可以暢通無阻通過這個物體。一束光叫做誘導光,一束光叫做耦合光。」

我看著旁邊空曠的機器,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東西。工程師將我的手放了上去,我驚奇的發現我的手停止了半空中,而且像是摸到了一個十分光滑的東西一樣,手竟瞬間滑落了下來。看著容器的東西在加上剛剛的東西有點像球一樣,

“怎么樣,是不是看不出有什么東西?要不你先給這個東西其一個名字,然后我在讓你看看這個東西的真實面貌。”

“那就叫它……星晨吧。”

“這是一個不錯的名字,來,你現在看看你眼前有什么吧。”

眼前的空氣瞬間變得五彩斑斕起來,像極了所有最鮮艷的顏料混在一起又互不相融,定睛一看又化為黑洞般吸收所有色彩,從不展現那一絲神秘。還沒等我看清,工程師便按下了放逐的命令,顯示器上顯示「契約生效,已經啟用護航程序。」工程師讓我去外面看看,我聽了工程師的話,但即將關門的時候我聽到一絲嘆氣聲。

他拿出一袋所剩不多的酒水,開了一個罐頭。先是喝了幾口酒,然后吃了一口罐頭,看了一眼罐頭,猶豫片刻后吃完了罐頭。我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放在配槍上,若無其事的解除保險。他又拿出一個塑封酒菜,用牙齒撕開后用手指夾著酒和菜,將酒喝完后酒細細品味起酒菜。他眼睛里的淚水悉數落下,吃完酒菜后掏出配槍對準自己的嘴巴。

一聲槍響過后他再也沒有醒過來。旁人見狀后搜起了他的口袋,找到兩袋未開封的酒菜嬉笑著分食,沒有人注意到他沒有閉眼,他眼睛中的最后一滴淚水流下。以前活下去的希望是拿到塑封酒菜、袋裝酒水,然后聽一句“今天辛苦了”。而現在活下去的希望是吃完這些東西,然后飲彈與家人團圓。

“空襲來了!請求醫療!”工程師飲彈自盡,大部分人也在空襲中喪生。

“快走,上你來時的艦船!”我仿佛被一股無形之力推到了停機坪之中,然后踏上了艦船。

「星晨護航已經開始為您保駕護航。」在我面前出現了無數個與星晨號衛星相同的衛星,它們組成一個六棱柱狀的航道,我的艦船也在此刻向著所有生靈都無法預測的方向前進。也許死亡,也許是帶著絕望僥幸生存,在隧道的盡頭是一個藍色光點,一個我從一開始便未曾抓住的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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