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6章 希望與救贖

突然間一架直升機出現在空中,從上面下來的人把我們強行拉到直升機上,無論我如何掙扎他們都不放手。而接下來的景象便是直升機上一片祥和,直升機下人間煉獄。這究竟是何等可怕的災厄?不同于星辰大海的一樣的威壓,這里更像是把人囚禁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然后讓其自生自滅。

星辰大海的威壓來自于把人丟棄在大海之間,這里……只有無盡的窒息以及永無止境的籠囚。這架直升機燃燒的油變成了黑色的濃煙,而電磁驅動的螺旋槳一直在帶著我們前進。這個野蠻與智慧的縫合產物,終究是向我們發起了猛烈的嘶吼。它是一個怪物,更是一個智者,在愚昧與智慧之間相互滅亡與重生。

“祝你好運,諾曼,你是一個關鍵的因素,一個被星辰大海拋棄的棋子。”

不知何時我在直升機上睡著了,那句夢中的話把我從昏睡之間驚醒。沉睡與清醒,似乎是休眠艙長期使用帶來的嗜睡。直升機緩緩落地的時候,一群身著軍裝的人又把我們五個人趕到了一個無數人集中的大操場上。四周是高高的圍墻以及電網,只有被黑暗蠶食的探照燈在給照片操場照明。

我仔細打量了一遍這個操場,與我在人類這里見識到的常規操場不一樣,普通的操場一圈跑下來是400米,這個操場一圈估計有1000米。頭頂上的無人機一直在盤旋,似乎是想記錄下這一時刻。操場左右分別是人類的海軍以及空軍,拿出了最先進的裝備,但臉上遮擋不住的是凄涼與狼狽。

他們高傲著頭顱,在操場四周的大屏幕上播放著人類戰士英勇的事跡。將敵人的血液抹在臉上高歌,慶祝著似有似無的勝利。他們的行為是想鼓舞士氣,讓更多人參與進來。所以,他們的敵人究竟是什么?這來自于外界還是來自于內部?究竟是一致對外還是永無止境的內戰?

就這么內耗著,我仿佛看見了人類的未來,他們的結局是滅亡。他們給蒼鷹賦予了希望的象征,稱為希望之鷹。他們又給鯨魚賦予了救贖的象征,稱為救贖之鯨。我看著他們這些奇怪又倉促的寓意,他們抽著煙,為新生的希望與救贖惆悵著。他們對外人高興著,面對文明的墓志銘又哭泣著。

四周的人群在走動著,我和我的朋友站在這片大操場上,聽著廣播里的宣傳以及故事。隨著人群的擁擠,不免有幾個踉蹌的步伐。有人參加了海軍,也有人參加了空軍。至于陸軍只是聽他們講起,要先把制空權奪回來,然后才能投放陸軍使用的裝備。基本上也就是兩大陣營摳牙縫,摳出一點陸軍的人數。

隨著人群的擁擠,我也被擠進了操場的右半部分,這邊是空軍的報名處。他們說希望如同蒼鷹一樣,是高傲且自由的。但是他們本身就不自由,甚至科技聯盟協會武裝軍民聯合委員會的殘疾武裝人員都出場了,他們所帶來的效果是震撼的,也讓人群更加擁擠。我腳底下踉蹌的步伐越來越頻繁,直至將手掌支撐在了一個臺面。

我看著紙上血紅的手印,不眠覺得他們是聰明的,將我賦予了所謂的希望,他們或許將我視為高空的蒼鷹。伸手抓住我之際,又將我推向藍天。無邊無際的藍天,有阻攔我的鉤索,便在希望之鷹的半步之際踉蹌的按了一個手印。他們懂得如何取悅自己,以及那蒼白的希望。只是在看向探照燈之際,又被賦予了保護自己的槍支。

他們希望蒼鷹看向自己,希望蒼鷹拿著武器帶領他們走出黑暗,他們自以為聰明,反倒讓蒼鷹拿起武器瞄準他們。渴望自由與希望,又讓自由與希望拿起武器,瞄準他們想要的敵人。所以,他們認準的希望,究竟在他們的心里派什么樣的地位。或許這樣的自欺欺人,從來沒有讓他們覺得有什么不妥之處。

新兵訓練之中,槍管上的泥沙因為后座力而掉落,似乎是這個文明的眼淚。這個文明的眼淚干透了,變成了泥沙。倉促的新兵訓練,完全沒有任何邏輯可言。完全是因為訓練而訓練,而不是因為戰爭而訓練。為了達成目標,似乎只有把訓練中的經驗提上去,絲毫不提戰場的環境多變多樣。

救援訓練更是沒有人配合,兩人一組的訓練項目只剩下我一個人。萊文克拉肚子沒有考核成績,徐江又被別的小組挖了墻角。終究是沒有人和我組隊,而我也在一群人的激將法下淪為了救援傀儡。一個人充當人形拐杖,然后扶著傷員離開了戰場。傷員稱贊我為英雄,考官也對我臨危不懼的表現而滿意。

明明知道那是激將法,卻還是落入了圈套。他們那肆意妄為嘲諷我的嘴臉,我直到訓練結束還記得一清二楚。考核的良好并不能成為我的擋箭牌,我獨自一個人漫步在操場,空中的武裝直升機再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總是有一種幻覺,那些懸浮在空中的是營救我的同伙。直升機的引擎聲,讓我覺得那是艦船的引擎聲。

在直升機飛過之后,又是新一輪的訓練以及集合。什么負傷抗敵訓練,又或是亂七八糟的訓練。有戰斗有救援,兩種訓練模式像大雜燴一樣匯聚到了一起。而在訓練結束后,我們的指揮官又在一次的來到了我們這個方陣中,他手中拿著一份文件,隨后向我們宣布了接下來的個體訓練目標。

“聽著,現服役的直升機駕駛員過少,所以需要召集一些有能力的飛行員進行訓練,有興趣的可以出列。”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之后我竟不自主地出列了。

旁邊激將法的聲音越來越明顯,他們在嘲諷我,似乎是在嘲笑我的舉措,又或許是在為自己的無知感到悲哀。他們大聲地對我喊道這不是拖拉機,弄壞了我賠不起。而在考核之后,我用我的成績對這種聲音進行了反擊。那群一開始對我嘲諷的人眼神開始變得躲閃,當我路過他們時,我特地去留意了他們的長相。

“看什么看!”他們心虛而又躲閃的眼神讓我進一步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那就是他們一直在使用激將法,讓我做出一些符合他們預期的決定。

“說到底最可悲的事情還是因為有你們這幫人的存在,只動嘴不賣力才是人類最可氣的敵人。高傲的頭顱和英雄一樣在臉上磨著敵人的血漿,背地里穿著尿不濕慶祝自己在死亡中得到新生。我真的替人類感到悲哀,吃著同胞的血肉抹著敵人的血漿,你們的光榮究竟是用多少英雄的眼淚換來的?只有你們自己知道。”

我會反擊這件事情,似乎是他們沒有想到的,他們躲閃的眼神在我的身上飄忽不定。那張駕駛員資格證成為了他們喃喃自語的談資,隊伍解散的時候,指揮官又把我叫去談心了。我有些不服氣,但又無可奈何,只是在回去的路上發現地上有一張類似于傳單的東西。我剛準備伸手去撿,那張傳單就突然被一個跑過的中年人撿走了。

他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慌張,他的表情又十分的夸張。我不禁在想,不就是一張紙嗎?至于弄出那么大的動靜嗎?對于我們而言,或許訓練時間就像那張被撿走的紙一樣,一晃而過。我們手上拿著的不再是訓練用的槍支,也沒有戰友扮演傷員給我們進行救援訓,只有一架架的運輸機在等著我們。

我們全副武裝,能保命的裝備幾乎都穿戴在身上,每個人都像是一棵棵的圣誕樹。如此顯眼的活靶子,敵人應該不會放過。運輸機的起航,讓我們所有人都沉默了。都在向對方保證,一定可以平安回來。但是在角落里的一批人已經在開始寫起了遺言,對于我來說,他們就是最真實的,最真實的生活寫照。

在運輸機上,指揮官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一個東西。外觀像是一個小型的鐵塊,每個面的中心都泛著藍色光點。指揮官和我們說,這個東西是一個小型的通訊設備。可以把它含在嘴里利用骨傳導進行通訊,這樣做唯一的缺點就是過程中不能張大嘴巴。不然這個東西很容易掉出來,也可能會因此吞咽進腹。

還有就是因為本次行動特殊,所以子彈口徑統一為8.33毫米的通用改良彈,主要是可以做到快速供給彈藥。物資什么的會時不時的投放,可以觀察一下四周的空地有沒有箱子。這些都不是重點,令我最好奇的就是,明明制空權還在人類自己手中,為什么就是要把事情弄得如此復雜……

而指揮官素本次的行動目的是在一個學校中展開救援,學校的部分教學樓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周圍還有幾座高塔。我們從跳傘到形成一支完整的隊伍用了不到3分鐘,所有人都在這片校園中前進。四周的高塔十分的醒目,似乎是早有預謀的牢籠一樣。那些高塔好像在監視著我們,監視著我們這群初顧茅廬的新兵。

而死亡,在我們這個新兵的隊伍中,形成了破窗效應。只要有一個窗戶破裂,就會有無數個窗戶破裂。像程序開頭一樣,一個個隊友像早就設定好的程序一樣死亡。只要有一個人死亡,那么就會有更多的人死亡。好像從來沒有人在意過那些高塔一樣,違和的高塔與這座學校格格不入。

我舉著槍快步向前,或許是我走得太快了,我旁邊的人沒有躲過死亡。好像是因為我,旁邊的人才死了。我看著他,像是在一堆模糊的程序中看見了一個倒地的路人。他就那樣的看著我,而我身邊的隊友像是不惜一切代價觸發禁忌一般,全都圍在了一個即將死亡的人旁邊,好像那個人就像是篝火一樣。

“沒有什么能保住性命的十字架,只有一顆顆射向敵人的子彈才能保證你不會成為敵人的獵物。”

他已經瀕臨死亡了,我們誰都救不了他。他胸口的十字架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他口中的鮮血在不停地涌出。似乎是早有遇到這樣的結局,他的眼神十分淡定。我看著他,看著他沒有發出聲音的嘴,似乎是想要再說些什么,但時間沒有允許他說出這句話,生命也沒有允許他說出這句話。

所以呢……這就是結果嗎?我們辛苦的訓練換來的就是這樣一個個的送死,如此的盲目,戰場上的守則像是從未學習過一樣。象征死亡的黑蛇,終于得到了飽腹,而我們之中也沒有人再次死亡了。每個人又再次向是遵守程序設定,一言不發的開始救援行動。沒有配合,像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象征死亡的黑蛇終究是停止了攻擊,我們這片由新人組成的隊伍,終究是各自為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樣也是一種辦法。我拿著步槍,跨上了前往二樓的階梯。不知為何,每跨上去一步,我都能感受到一種黏糊糊的感覺,并且血腥的氣味非常濃重。而二樓的右邊是茶水間,可正常通行。左邊的道路被桌椅板凳壘起的高墻堵住了……

或許真的有避難者,我看著這片校園已是物是人非,只能選擇繞個遠路繞過了那堵高墻。我前進著,突然間偏見幾個人像是傀儡一樣的在救人。仿佛這一切都是早已設定好的程序一樣,行為過于僵硬,完全看不出人的跡象。但現在也不是管那幫人的時候,我察覺到我自己也陷入了程序化的地步。

而樓梯上的血跡,貌似延伸到了三樓。我打算先上三樓,然后從別處的樓梯回到二樓。一來不會因為破壞座椅而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二來也可以去三樓看看血跡的盡頭到底是什么。我將步槍換成了手槍,在樓梯間里開始穿梭,手槍的靈活度較大,不像步槍那么笨重。而我也開始了漫長的痛苦之路……

首先是煙霧彈和閃光彈,指揮官說附近有狙擊手,兩者都可以提供庇護的效果,但有時候不如不用。煙霧彈首當其沖,用了敵方看不見,但鬼知道敵方有沒有熱成像瞄準鏡。第二個是閃光彈,對付狙擊手特別管用,但如果敵方狙擊手本來就處于休息,這時候不確定性的使用閃光彈,只會吸引敵方狙擊手的注意力。

還有就是短管榴彈發射器,這玩意里面裝備的是原子雷。爆炸范圍五十米,還會產生高度為十二米的蘑菇云。這玩意就是小型核彈,可以不用就盡量不用。其實更令我感到好奇的事情,就是每次子彈用完的時候,都可以在教室的課桌肚里發現一個新的彈匣,并且還是裝滿子彈的……

我就納悶了,這個全新的彈夾是敵人給我們留的嗎?擱這拍攝節目是不是?給演員塞道具是不是?我現在真懷疑我被騙了。為了驗證我內心的想法,我開始了摸魚模式。也就是說我不參加救援了,我直接躲一旁摸魚,看看指揮官最終會有什么反應。為此我在連續擊殺數十名敵人之后,我躲在了一個風水寶地中。

“脊尾開始承擔受力,折疊鏡墻開始展開。”

這兩件裝備也是人類研發出來的,第一個是脊尾,用來分散作用在肉體上面的力。簡單來說,這玩意兒可以抵消部分沖擊力以及后坐力,可以分擔人體原生脊骨的受力負荷。再者就是鏡墻,簡單來說,就是鏡子做成的墻面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視覺欺騙。如果被強光照射的話,那么這玩意兒就無法實現視覺欺騙。

就這樣足足摸魚了好幾分鐘后,我終于是顯得無聊繼續殺敵了。看著滿地狼藉以及灰塵以及敵軍的尸體,我又沒事做玩起了解剖學。隨后便看見萊文克和艾洛在搬運傷員,萊文克滿頭大汗,背上還背著狙擊槍,脊尾可以看出處于使用狀態。至于艾洛,即使有外附脊骨和外骨骼的加持,也無法抵擋身體的能量消耗。

傷員被運回到直升機上,短短幾十分鐘內直升機已經飛了好幾趟了。此外我用夜視儀看見了徐江正在調制某種不明化學物品,隨后便看見了他隨手一扔,爆炸與燃燒就瞬間產生了。看來徐江調制的是液態炸藥,或者是某種助燃劑里面摻雜了炸藥。我在稍微駐足后,就繼續閑逛了。

正當我準備拐彎時,我聽見了談話聲。我瞄了一眼,發現那兩個人絲毫沒有注意到我正在偷聽。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他們已經被狙擊手殺掉了。現在他們擦拭著胸口上的血漬,絲毫沒有被擊殺時那種恐懼。我聽到他們提起我的名字,我準備先偷聽一會。直至看著他們將血漬完全擦掉后,又開始抽起了煙。

“你說上級說的額外因素以及陪練究竟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只是聽指揮官說克雷·諾曼是額外的因素,我們把他訓練起來總比訓練我們人類自己要強。”

“是不是沒有內亂,我們就不會出現在這個陪練場上了?”

“我們先關心訓練何時結束吧,這些項目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投入到實戰后效果又是如何……”

“他應該可以成功吧?不然的話我們可就功虧一簣了。”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于是假裝拐彎經過他們身邊,他們瞬間閉嘴,然后又換成了笑臉。他們的心里我大致能猜到,應該是想我不記得他們。我也如他們所愿,并沒有追究死人是如何死而復生的,只是默默的路過,我可以看見他們的軍銜等級變高了,原本和我一樣是個新兵蛋子,現在死而復生后變成了排長。

此時天空中的直升機突然成群結隊地飛過來,機組人員朝我們喊道可以撤離了,并用空對地導彈摧毀了高塔。他們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演技漏洞百出,明明可以在事先摧毀高塔,卻不排除此風險讓我們進入這里。我默不作聲地下樓,默不作聲的來到了隊伍中,看著每個人都用怪異的眼神凝視著我,仿佛是在看一件藝術。

他們討論著我的功績,絲毫不關心當初是如何將希望這個寓意賦予給自由的蒼鷹的。我背著槍站在隊伍末尾,默不作聲。他們就那樣看著,甚至我還看到當初那倆人陰陽怪的嘴臉,他們還是用老樣子來對付我。似乎我才是人類文明發展中最大的絆腳石,那些隱藏在隊伍中的巨嬰,只會一個表情。

我們有序上了撤離的直升升機,我坐在我朋友的旁邊。直升機帶領我們逃脫了那片是非之地,四周的高塔冒著濃煙,學校的部分教學樓已然成為了一片廢墟。嶄新的嫩芽曾在這里盛開,它想表達的也是新生和希望。而現在嫩芽已經不在這個地方嶄露出來了,人類便把希望這個寓意賦予給了蒼鷹。也許他們……對于自己所渴望的希望已經徹底畸形了……

主站蜘蛛池模板: 马龙县| 靖江市| 任丘市| 承德县| 天台县| 苍溪县| 清流县| 安多县| 辛集市| 牡丹江市| 同德县| 法库县| 敦化市| 美姑县| 上杭县| 内江市| 思茅市| 惠安县| 兖州市| 长葛市| 明光市| 奇台县| 周宁县| 馆陶县| 汕尾市| 乾安县| 张家界市| 涞源县| 台南县| 灵石县| 荥阳市| 临邑县| 清水县| 塔河县| 宝坻区| 昆山市| 泰安市| 丹凤县| 英超| 南昌市| 德钦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