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輸嗎？

程成承聽著神我第一改了稱呼，知道他十分堅定和認真，本想說的準備好的話語，一下子想不起來了，本著不說什么就虧了，嘴遁就是輸了的扯淡想法，開口道：“我只有一個字，神我第一四個字，你不但說話快多了，聽起來也順耳多了?！?

“這不是說你原來的說法不順耳，而是習慣了一個字稱呼自己，總是神我第一，神我第一的稱呼，很有個性是很有個性，但總覺得多了什么，而且按照小說，也就是話本的套路還是什么?！?

“怎么說來著？反正目前想不起來，你的人設太單薄了，沒有鋪墊沒有伏筆，一下子就出來了，總是神我第一、神我第一的叫著，給人很中二不能理解的感覺呢?！?

“還有還有，你這樣的稱呼，放在話本小說中，明顯是湊字數啊?，F在聽到你這么說，明顯順耳多了。”

“說道這兒，你本來就不是用‘神我第一’這么稱呼自己吧，是我的存在，把你逼迫得太緊了嗎？不得不這么稱呼自己，提醒自己，讓自己緊繃，變強？”

“更有，這樣做和我看過得某個話本一樣，怎么說來著，大致意思是故作堅強，掩飾內心的虛弱？”

“放心，我不會因此看不起的，我也有過這種經歷?！?

“還有還有，好像一下子想起來，又想不起來了，哦，之前的對話中你有沒有自稱我？我懶得記懶得想，算了，不重要的事情，還是說說稱呼之外的事情吧?！?

“臺詞超老套的，不想輸和不能輸的區別，這是什么古早套路？”

“神我第一，你是神通者的希望，方才你應當說——為了贏過程成承，神我第一，首先要做的是，超越第一道則?！?

在場的諸位近道和輪回殿中的五位，即便最缺少閱歷的莊明知，也從這句話中，聽出了許多的含義。

結合神我第一之前的話語，加上現在氣勢，這位徘徊在仙神和不朽之間的神通者，要做什么事已經呼之欲出。

“不愧是程成承，只是這種級別的攻心之言……”看著程成承一臉懵逼的樣子，神我第一改口了，“居然是有感而發，應對本心的話語，沒有攻心之意。如果你不夠強，遇上心懷不軌的人，會被打死的?！?

“神我第一確實失誤了?！睙o數神通被提升至不朽，只差一線就能道則。

安和看著那一道道的神通，不斷豐富著自己的神通，并努力尋找和自己相似的神通，想通過這些來完善自己。

“不過這些無所謂了?！鄙裎业谝坏臍鈩荽笞鳎裢ú粩嘞蜃罨妥罡叨送懽?，依舊少了造化和陰陽神通。

“現在這世間，僅有兩位道則知曉神我第一在做什么，程成承，你說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我怎么知道，反正現在我不對你出手，只是因為這一戰，很多近道都能猜測出，我不是端著架子，而是借此一戰排除神通的影響。”程成承看著眼前的同齡人，“之前不知道所以不對你出手，現在知道了，我仍舊對你沒有殺意，只是想排除神通對你的影響?！?

……

殺意。

神我第一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程成承：“你是在憐憫神我第一，所以不想殺人。”

程成承頭歪了一下，開口道：“我是在可憐你……不對，你的詞，用的比我準確精確，但我更喜歡慈悲這個詞匯。”

“可笑。”神我第一邊對話，邊將神通再度衍化，“神通本是正道，正因為那個人走不通超脫之路，就將它定義為絕路，而不是方向方法方式錯誤，你不覺得，你們的所作所為，很可笑嗎？”

“不測曰神、無礙為通?！背坛沙锌粗裎业谝?，卻發覺他將周圍屏蔽，不想讓自己的話傳進去。

“你不聽此時之言，會后悔的。而且，你攔不住我，神我第一?！背坛沙姓f道，“神通的表現之一，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打擊，也就是所謂的傲慢。”

“神通，某種意義上，是天生的向上的路，前方既然無路，自然無法成就超脫。”

“這個世間，從來沒有天生的超脫路，神通者，自然無法成就超脫。所以，最初成就的那位道則，才會失敗?！?

“光論天賦，如果不是天道人道的加持，打個比方，你拍馬、嗯……你根本比不上第一道則。”

“啊，神我第一知道?！笨粗坛沙?，道則之下的神通近乎齊備，唯獨缺少造化和陰陽神通，“神我第一之所以是神我第一，是因為，程成承背棄了神通之道?！?

“同時，神我第一也知道，超脫之難，走老路是不行的?！鄙砩系纳裢ㄖΡ虐l，造化與陰陽種子同時顯現，“神我第一看不起那些不學前輩之人，也看不起那些只學前輩之人，學會繼承，學會超越，才是神通者該有的本性。”

虛幻的兩枚神通種子，毫無顧忌地展現在程成承面前：“程成承，你不是要背棄正道嗎？你不是要廢棄神通嗎？現在機會就在眼前，還不快快交出神通，成為神我第一的資糧？”

撓了撓頭，程成承不想說話，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人，腦袋混沌糊涂了?，F在自己拿出被封印的神通，不說我自己會如何，你一定會死的。

“神我第一，你認真的嗎？現在我將封印的神通取出，你會死的?！背坛沙锌粗媲暗娜?，開口道，“你追求的神通之道，會徹底沒落，你確定嗎？”

話語落，神我第一曾經注視不到，或者故意忽略的未來一一展現：即便所有神通都只在道則之下，也只能撐住一個道則神通的三個剎那。

第一個剎那，接觸。

第二個剎那，神通崩潰。

第三個剎那，世間在無神我第一。

然后，神通跌落第一，再無復起之日。

兩枚虛幻的神通種子，在這個瞬間，黯淡了下去，光芒漸漸消失。

也就一個呼吸功夫，黯淡的神通種子，又亮了起來，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