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已經有半個月了,此時坐在載有干草堆的車子上,程成承一邊望著天空,一邊尋思著到達鼎國后,找到那條可以自己決定,通往其它大世界的虛空通道。
“果然只有靠近絕靈之地是不行的,要去神無大世界,才能把神通的影響降到最低,說不定還有可能徹底將兩個道則神通從體內剝離,這樣才能更好的走在正路上?!?
神無大世界,在神通紀元,對神通壓制最大的大千世界。
半個月的冷靜期,程成承意識到,只在吳國是無法成就超脫基礎的,唯有對自己更狠心一點,才能在前進的道路上,多走一步甚至幾步路。
“畢竟,自性未定,大道未定的人,每在神通上多下一份功夫,就遠離超脫一分。”程成承總結般地說道,“可即便見證自性、道路已定的人,在不該的事物上多下功夫,也只是蹉跎時光,最終一事無成。”
“當初為什么就沒想到呢?不過即便想到了,恐怕圖萬靈也能反駁吧。”程成承在車上依舊自言自語,當然是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不然絕對會被人認為腦子不正常,“算了,不想了。早點到鼎國,早點去神無大世界?!?
趕車的中年漢子開口了:“后生,你是大地方來的,為什么想不通,偏偏要去鼎國那種犄角旮旯、又窮又困的地方?”
“想去就去了。畢竟好地方見過,最好的地方沒見過,見見不一樣的地方,有好處?!背坛沙谢卮鸬?。
“知道了?!敝心隄h子愉快地趕著車,也不反駁話,心中卻有了定論:這是哪的公子哥,翹家出來玩樂了,等到他的家人問起,我就說有,如果是壞人,看情況說有沒有。
車子稍稍快了一些,在城門關閉前,總算進城了。告別了這位中年漢子,程成承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對著地圖估算一下,到鼎國差不多還有5天的路程,到虛空通道,還要加上大約15天的路。特別是到達鼎國之后,要小心跟蹤盯梢的人,畢竟出門在外,安全第一。
第二天早上,程成承沒有找到去鼎國的順風車,不愿意多花錢的情況下,原本5天的路,變成了日月兼程,差不多也要7天的路。特別是附近城市里去鼎國的車隊,前天已經出發,下一輪起碼要3個月之后才行。
“果然我的運氣很特別,很多時間都只差一線?!甭牭竭@個消息,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的程成承,沒有絲毫遲疑,邁步向鼎國的方向走去。
“這位小哥,你走錯方向了,這邊,這邊才是去鼎國的方向?!必撠熃哟娜?,好心提醒道。
“謝了?!卑凑仗崾镜姆较颍坛沙邢蚨呷?。
一天之后樹林中,程成承看著跳出來幾個五大三粗的黑大個,拿著簡陋的刀兵,舞得假模假樣,學著老舊的詞句:“呔。此山是爺栽,此樹是我開。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
你不適合當搶匪,連話都說錯了,要不打暈了丟在這兒,至于被誰撿漏了,那是那個人的幸運,我可沒工夫在這里耗時間。
“對了,你們寨子有馬沒有?”走路實在太累,如果有個代步工具,倒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項。
其中一個最瘦弱的直接開口:“那玩意,可精貴著呢,我們這小寨子,怎么可能有?”
“砰——砰——砰——砰——砰——”
五記悶棍般的連響,將盜匪全部拍昏,正準備離開的程成承,對著五人上下其手,里里外外除了谷道全都摸了個遍,只搜出三枚銅板:“雖然這次黑吃黑只有三枚銅板,但下次遇上了,絕對能摸到更多?!?
一邊使用精神安慰法安慰自己,一邊用力在樹皮上刮了刮,讓手不要那么臟。繼續前進的程成承一路無事,第三天快要走出林子的時候,一個面帶桃花的男子,攔住了去路。
“小兄弟,打了我的人,劫了我寨子里的錢,不給個交代說不過去吧。”書生打扮的男子,手中的折扇輕輕搖動,不懷好意地笑著。
瞥了一眼書生,他體內倒是有幾個殘破的神通種子,標準的奇遇收獲。
第一是浮空,不但有重量限制,高度還不高,按照前世的標準。0.3~3米左右,如果是完整的,上限還能提升到30米,可以摔死人了。
第二是防御,這個倒是最大的亮點,雖然現在僅剩下一頭牛的防御力,但放在神通者中,也算是足夠強大的防御力了,不過很片面,只要是鈍器類型的攻擊,不超過2000斤的力道,都會被無視。
第三是攻擊,真的毫無特色了,選定一個兵器,能讓它發揮出每個境界極限的力量。果然是腦子有病的書生,選折扇也選品質好一點呢,這下子除了裝逼,還能有什么用?
第四是妄境,不是說沒用,但對現在的我來說,你這點,是真的沒用啊。
分析完了眼前的匪幫首領,想到這個寨子里沒錢買馬,程成承的興致又低了幾許,不耐煩地看著自以為很厲害的書生,走到上去,揮拳砸人。
“真是狂妄無知的小鬼啊,我就硬受你一拳又如何?”書生還記得,當初也是這么裝逼,如果不是有符篆和貼身內甲保護,早就被那個武林高手打爆了,還好自己的底牌多。
拳中藏著小刀,在砸下的瞬間,銀光一閃而過,若不是這些年經歷得多了,書生已經斷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擦破了一層皮。
又是小刀揮動,匪首書生人頭落地:“看來你經歷過戰斗,警覺性很高,我的速度還是不夠快啊,不然剛才那一下,你已經死了。”
這些話,匪首的靈魂在一旁,驚恐地聽著,想要化作厲鬼上前撕咬啃噬程成承,卻怎么也不敢前行一步,只聽得這個殺了自己的人又說:“犀甲牛皮神通,可惜只得了牛皮之形,卻未曾見到犀甲的神。你說是不是啊,在一旁窺伺的亡魂?”
書生已經死亡,本想默不作聲,認為這個年輕人只是在開玩笑,但看到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下,有著別樣的血色光彩時,就明白這個人真的看得見自己。
也不過三五分鐘功夫,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差役,打著哈欠出現在書生旁邊,鎖魂拉魄,沒有一絲多余的動作,拽著書生的靈魂,想要離開,卻發覺這個該死的亡魂,居然敢不聽自己的號令,拿出身邊的打魂棍,正要教訓書生。
見到程成承的剎那,立刻恭敬地九十度鞠躬:“見過麒麟兒,請問尊駕,有什么需要小的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