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不然我去把他們引開,阿姐先回家去。”
死而復(fù)生的蘇沐歌立即眼神晶亮,“那怎么行?我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嗎?!”
少年含笑并不揭穿她,蘇沐歌被他眼神燙了一下。
他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說。
蘇沐歌舔了舔嘴角,腦中只閃過一個詞,過慧易夭。
“那,那你早些回家。”
“嗯。”
少年攙扶起她,兩人出了茅草屋,蘇沐歌還想撇腳安慰他兩句,不料還未開口,一支冷箭破空而來。
蘇沐歌下意識推開秦逸,箭尖正中她肩膀。
巨大慣力令蘇沐歌栽倒在地,蘇沐歌咬牙:“瓊花要殺我?”
一般世家子弟攀比爭斗,至多把對方堵在墻根打一頓了事,像瓊花這般心狠手辣的聞所未聞。
蘇沐歌捂著肩膀,血從指縫滲出來,她覺得自己要死了,刺痛令她本能急促呼吸,她想杜絕電視劇里老套,說到關(guān)鍵事就死掉的劇情,她要趕緊交代一下后事,不料少年沉著冷靜,一把將她拖起,帶回茅草屋隱蔽起來。
破木門“嘭”一聲關(guān)上,陽光從縫隙中透過,塵埃飛舞。
蘇沐歌被嗆得咳嗽兩聲,倚著破木桌,“一場詩詞會而已,她至于?”
“不是瓊花。”
秦逸檢查了下蘇沐歌傷勢,“她家打手身體壯碩,腳步不是這個聲音!”
“那是誰?”
“阿姐在帝都惹了不少人,說不定有人渾水摸魚,想借著瓊花之名殺之后快。”
蘇沐歌噎了一下。
“阿姐不要亂動,我去將人引開,你再回家去。”
他交代一番,完全不提自己安危,蘇沐歌拉住他,“我定會回來救你!”
像承諾,像誓言。
一向愛插科打諢的她如此堅定,少年頷首,抬手拔下她頭頂金簪,金簪刺破掌心,他沖出門外,在地面撒上自己血跡,將敵人誘走,小小年紀,一切做的利落果決。
蘇沐歌依靠著桌腿,外面搜查腳步聲很快遠去,她并沒有聽秦逸交代多留一會兒,她要早點回家搬救兵。
箭傷明明在肩膀,但她每跑一步感覺傷口都要再次撕裂,平日只要半個時辰的路途,她硬是走到了天黑。
日落之前,她終于撲倒在蘇家門前,家丁立即將她抬進去救治,劉氏圍著蘇沐歌,卷著絲帕哭成個淚人。
蘇沐歌一把扯住淚人母親,“快去派人救秦逸,他還在被人追殺。”
“誰?”
“秦逸,他為了救我,獨自將刺殺之人引開了!”
劉氏眼底原本還有擔憂打轉(zhuǎn),聽到秦逸名字后,神色漸冷下來,“他是德妃眼中刺,死了才好,我們是幫娘娘除了后患。”
“你別,啊!——”
恰好大夫幫蘇沐歌取箭頭,蘇沐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他死了我也死了!”
“你胡說什么,那崽子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藥!”
劉氏又急又氣,蘇沐歌疼的在床上打滾,一個勁要麻藥,大夫急的滿頭汗,最后因為按不住,干脆一棍子把她敲暈過去。
蘇沐歌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
刺目的陽光透過床簾變得柔和,她頭昏腦漲,掀開簾子時發(fā)現(xiàn)后脖頸僵硬酸疼,摘星在床邊哭腫了眼睛,瞧見蘇沐歌醒來,立即上來噓寒問暖。
“小姐,你……”
“我醒了,不疼不吃不喝水。”蘇沐歌搶答了例行公事對白,“秦逸呢,母親有去救他嗎?”
摘星愣了愣,“夫人她……”
“秦逸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