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世上每一個帶教老師一樣，
田甜覺得答案很簡單，
幾乎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就想著讓他的小徒弟把答案說出來，提高一點她的自信。
結果——
柯蘭蘭一路懵的看著自己的老師，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仿佛在說，都還沒開始解剖了，
你想讓我說的是什么？
像世上每一個徒弟一樣，無論老師的正確答案離她有多么近，她總get不到那個點。
“雖然他沒有帶婚戒，但群里給的資料上說受害者已婚，”
柯蘭蘭看了一眼終端機上一早更新的被害人信息說，
“他除了普通人妻子之外，還有另外兩個女孩子有過密切接觸的關系。”
“身上的香水味道的款是奢侈品，1萬多塊1瓶。”
“領口口紅的色號比較廉價，是店里的試用款。”
柯蘭蘭很肯定的說，
“他的這個女朋友沒什么錢，
可能是正在念書或是剛開始工作。
為了好看，又可以省錢，
去商場試妝后就直接去趕約會了。”
“嗯，
這次組里面提供的被害人信息很全面。
之前的那些人本就有案底，
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男女關系本就隨意。”
田甜抓重點，
不是帥哥，
而是渣男。
“被害人男女關系復雜，這應當不是孤例。”
“對，
資料上說，
很有可能金陵的第一個受害人是并不是兇手手下的第一具尸體。”
柯蘭蘭另辟蹊徑，雖然沒答到點子上，也沒再一次挨罵。
她在心理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耶。
“這次的報道，記者給兇手起了個名字，叫做清道夫。”
“你能不被誤導有自己的判斷，先是從被害人的尸體上確認連環(huán)殺手對被害人有很深的仇恨。
之后，
判斷這種仇恨可能基于被害人的男女關系。
思路清晰，
比以前有進步。”
“在這里，我補充一點。”
“兇手不滿足于殺人分尸以后物化，他更傾向于讓受害者經歷更大的痛苦——活活死于物化。
甚至是，
活著看著自己物化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
田甜對柯蘭蘭說，
“對方的犯罪行為升級了，他變得更加危險。犯罪的頻率也會加快。
“很快就會有下一個受害者？”
“是。”
田甜話音剛落，就覺得哪里不對，
“等等，
所有的案件都是在金陵發(fā)生的，你是從哪里得出的結論說兇手的第一具尸體不在金陵？”
“新來的同事方可放在群里的啊，證據也很確鑿。”
“他的那種什么說明都沒有的，幾小時幾十小時的記憶數據，都是證據？”
田甜暈，
他不知道方同學哪那么多精神力上傳公群的，
但幾十個小時除非很閑，
或者手頭上的線索都斷了。
否則，
不可能有空一點點看完，所以他當然把這種任務交給了實習生。
也是一種鍛煉了。
“是，
老師別看它時間長，內容都在點子上，證據詳盡點在法庭上也能輔助作證不是。”
“群里還公放了取材自徐自輝的記憶片段。
咱們超警，
自然是以超能力說話。
哪怕我們留在總部的人手是普通人，
但老干警了，照著正確答案問問題哪有可能出意外？
沒問幾句，徐自輝心理防線崩潰。
為求寬大處理，不僅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還主動提供了嫌疑犯的信息。”
…
…
同樣的對話，
還在另一隊師徒面前發(fā)生。
“現在還不到三十二個小時，你已經看完了，你快進了幾倍看的？”
“千面大佬發(fā)的不是視頻，超能力截取的記憶原來還能快進看？”
面對師傅的質問，寧欣不明就里，
“也算是快進了吧，比起我說，推薦師傅花五分鐘自己去看。
反正這條路有點堵，從這里到嫌疑人所在區(qū)域至少還有一個小時車程。”
“不愧是名滿江湖的大佬，這畫質，周哥出的也只能叫記憶片段，千面大佬拍的那叫電影…吧。”
“五分鐘？”
王文凱將信將疑，但立刻可以證明的事情她徒弟沒必要同他撒謊。
“徒手干翻龍蝦狂魔的新人姓千？這個姓倒是少見。”
“不信千，千只是他在江湖上的代號而已。”
寧欣支支吾吾的說，
“我只能對你說，大佬是黑榜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我之前偷看了他的真實身份。
但如果我說出來，以他的實力肯定會被他知道。”
黑榜就是刺殺榜，
王文凱只知道欣同事身手還行，卻沒想到一個小鬼竟然上了黑榜。
“說了會死？”
王文凱試探底線，
“你不說，我也可以直接問他。”
“是死線，
之前我被超能力警告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場，但無論是隊長還是師傅，并沒有一個發(fā)現。”
寧欣打了一個冷顫，心有余悸的說，
“這是一個警告，他在明確告訴我他的實力和底線。”
“審訊室的時候？”
王文凱以為在小徒弟眼中看到的應該是往事不堪回首，卻沒想到看到的是無限恐怖。
“對同事下手也這么狠？”
“窺探超能力者資料是大忌，本來就是我不對。”
寧欣說，
“說句實話，
要不是我是他的同事，
現在你看到的會是一具精神死亡的身體，我猜間于行尸走肉和植物人之間。”
“還有……
那個師傅…
你在黑榜上的排名沒他高。”
“差很多？”
“不能說。”
寧欣沒想到的是，
她雖然沒有想要透露方可的任何信息但他的師傅王文凱的腦海里卻看到了一些東西。
懸賞榜第435XX
年資：三年。
代號：千——
王文凱剛讀到代號這一欄，就聽見腦海之中忽然“轟”的一聲巨響。
他才構建的影像資料旁邊忽然就出現了一個人。
“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誰？”
方可長什么樣子，王文凱不至于認不出來。
但眼前之人的狀態(tài)同外界一面之緣的方可相差太多。
厲害一點的羊同王座上的獅子總有差別，且不是一般的大。
以至于第一眼看到，他會覺得兩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說是孿生子，
他信。
方可之前被寧欣看到，一方面是因為她蠢嫩得那么天然完全不符合臥底篩選的條件。
另一方面，
他需要立人設，也需要在同一批進來的之中有自己相熟的朋友。
臥底不能獨，一獨就容易被人懷疑。
哪怕換了個世界，有些下意識他還是很難改掉。
但對窺探他身份的其他人，他不介意給個教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比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