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飛的靈魂

當年給他起名鳳霄的時候，是希望他鳳鳴云霄還是鳳翔九霄？還是另有別意？我想采訪給他起名的人，又不想把事情都弄得那么明明白白。為什么？因為被媒體和讀者稱為“呂圖”的呂鳳霄航拍攝影作品，已經把山川河流湖泊等大地上“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具象拍成了詩意，拍成了或剛或柔或抽象的色塊和線條。無人機的眼睛帶著作者飛翔的靈魂，在云里霧里風里淋漓盡致地表達。其洋洋灑灑，觸及人們靈魂；其高深莫測，直擊人們心靈。不好說他的視角無人能及，確實少有人及（盡管玩航拍的人多如牛毛）；不敢說他的思維無人能及，確實也少有人及（盡管拍得好的人也不少）。盡管藝術人一直追求浪漫與瀟灑、盡情與盡興，但呂鳳霄已近乎于瘋、近乎于癲、近乎于狂了。

對藝術世界的追求我一直有自己的理解，并用它教育學生：

你們入校只是入門，畢業從事喜歡的工作只是入職，有了點成績只是入行，開始“我的眼中只有你”才是入迷，“為伊消得人憔悴”才是真正入道。

這些過程鳳霄都經歷過，只是他近乎于瘋、近乎于癲、近乎于狂的創作態度，就已經到達了一個少有人企及的高度。

二三十年前，航拍攝影師和攝影作品鳳毛麟角，其佼佼者當屬云天老師。他有一個特殊工作單位——中國民航，能有比常人更多的機會上天，于是就有了一幅幅氣壯山河的航拍作品。當時我還在想，于云天，他的父母也沒給他起錯名兒。

近年來，無人機的普及為航拍攝影提供了不可思議的便捷，但拍的人多了，人們對航拍作品也有了更嚴苛的標準和更高的期待。這時，呂鳳霄和他的航拍作品出現了，那是志存高遠氣韻高深才能觸及的高度。也可以這樣說，呂鳳霄的無人機會飛，他的靈魂也會飛。

為了實現這個高度，呂鳳霄竟然辭職去“呂行”。有媒體評論他每次外出“前凸后翹”，前后兩包加起來大概有80斤重。著實是背著“女朋友”去旅行。這比喻很恰當，很形象。

幾年來，鳳霄飛遍每一個省區，腳步遍及名山大川。說他近癡近癲也好，近瘋近狂也罷，像歌里唱的“像霧像雨又像風”也好，像詩里說的“無怪乎遠近西東，我的鞋子只有航程”也罷，對其作品意蘊的解讀，相信讀者們各有高見。

我個人相信，他的每一次起航，他的靈魂是會飛的。

這篇文字要寫完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問鳳霄：“你的名字誰起的？”“我老舅起的，只見過一面的老舅起的。”他說。

至于老舅做什么工作，為什么只見過一面，為什么起這個名字，我沒有再問。一眼看不到底，那才是呂圖。總之，不管老舅當年起名時有什么初衷，反正20多年后，呂圖的風格就是這樣，高得像云，深得像霧，悠得像風。

九霄之上，無人機帶著鳳霄的眼睛俯瞰大地，洋洋灑灑地揮舞著壯志豪情，描繪著祖國的錦繡山川。

美哉，鳳霄的每一次遠行！

美哉！鳳霄的每一次起飛！

美哉，鳳霄的每一幀作品！

焦波
2021年春月于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