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茉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手里抱著黑色的枕頭,一覺睡醒,已經十點多了。事情發展的過于迅猛,她總覺得是在夢里。那天團建回來,覃傲就帶她去酒店退了房,連人帶行李把她帶回了家。然后把所有的工作都推了,二人在家溫存了好幾天,連羅維都打電話過來調侃覃傲‘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
覃傲推門進來:“你醒啦?餓不餓?我熬了粥。”
阮茉的肚子非常配合的叫了兩聲,她伸伸懶腰,打算起床補充能量。覃傲欣賞著她脖子和前胸上的斑駁,那是他的戰果。他挑了下眉,朝她輕佻的勾起嘴角。阮茉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上粉粉紫紫的痕跡,臉紅著啐了一口:“流氓。”不顧某人得意的笑聲,轉身挑了件保守的長袖換上。
阮茉坐在餐桌前盯著面前的粥,出了神。她特別喜歡看食物散發出來的熱氣,會讓她有一種踏實和幸福的感覺。
“怎么不吃?要我喂你?”覃傲打趣,作勢要端她的碗。
阮茉趕忙拿起勺子慢條斯理的進食:“你熬的?”生滾牛肉粥,稠度正好,牛肉很嫩,也沒有腥味。很驚艷的味道。
“昂,不好喝?要不讓阿姨給你重做?”
“好喝,特別好喝。你熬粥技術突飛猛進嘛。”
覃傲苦笑著沒有說話,他這些年夜不能寐,褪黑素、安定他都吃過,長期服用對身體的副作用太大,再者他不想對藥物形成依賴,狠下心把藥停了。后來他嘗試著喝酒助眠,喝多了燒心反胃,又不想大半夜麻煩阿姨做飯,只得自己熬粥。開始還只是熬白粥,時間長了也喝膩了,開始變著法子熬,幾年下來各式各樣的粥都不在話下了。
“覃傲,我就這樣住在這兒,感覺好奇怪啊。”莫名其妙的復合,莫名其妙的同居,莫名其妙的發展,阮茉覺得她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冰面上一樣。
“那我們今天去領證?領完證就不奇怪了。”
阮茉差點被口水嗆到,他語氣輕松地仿佛在討論今天的天氣情況。
“啊?這么快?領證不是要準備很多東西的嗎?什么戶口本啊、婚檢啊,哪有那么容易。”
“你戶口本在我這,婚檢兩小時之內出結果。”
“。。。。。。”阮茉想起來了,當年他們本來打算年內結婚的,所以阮茉問家里要了戶口本。按她的尿性,她一如既往把戶口本丟給覃傲保存。她搬走的時候氣忘了,戶口本金飾紅包都忘了拿,只想著把那兩個戒指帶走了。
“你居然偷偷霸占我戶口本這么多年,老狐貍。”
覃傲傲嬌的豎起食指搖了搖:“No,這不叫霸占,這叫保管,明明是你自己忘了帶走。”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這戶口本是我能見你的最后一個借口了,我很珍視。”珍視到哪怕在樾西幾近流亡,也要貼身攜帶,同生同死。
阮茉鼻子有些酸,微微彎了背,繼續說道:“那,你現在家大業大,要找時間做婚前協議啊。”
“不用做,我的都是你的。”阮茉想起當初他逼她走時,他說的那番話。雖然如今早已時過境遷,但是覃傲這句話,毫無聲息的抹去了她這些年心里的疙瘩。
“可是,我們甚至都來不及敘舊,了解彼此這幾年的生活。”
“你在S城讀碩士研究生,未婚。我在T市工作,未婚。其他的等領完證再了解也來得及。”
“。。。。。。”
“還有什么顧慮?”
“沒有顧慮,就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那我問你兩個問題,你想跟別人結婚嗎?你想看到我和別人結婚嗎?”
阮茉想了一會兒,眉毛漸漸擰在一起,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現在就去領證。”
“額,待會要拍證件照,你要不要先化個妝?時間來得及的。”
“好,給我半小時。”
阮茉在民政局的椅子上如坐針氈,她看看身旁的覃傲,看起來很淡定嘛,如果不是她看到他緊握的手已經爆出青筋,她差點就信了。
簽字蓋印發紅本本,一系列流程走完,覃傲的眉目越來越舒展,拿著結婚證翻來覆去的看。
“小茉莉。”覃傲喊了她一句,阮茉聽他的聲音甕甕的,偏過頭專注的看著他。
“結婚好像,也不是很難啊。為什么之前就那么難呢。”覃傲的聲音愈發低下去,到最后幾乎是氣音了。
阮茉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握住他的手:“可能,好事多磨吧。不是說人這輩子吃得苦是定量的嗎?我們以前吃了好多苦,那就是說我們以后就只有甜啦。”阮茉說著握緊了覃傲的手,用拇指安慰般的撫著他的手背。
領證完畢,覃傲寶貝似的拍了一張結婚證的照片,發了人生第一條朋友圈,配的文案是:閃婚。阮茉照搬他的文案,也發了一條。然后兩個人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差不多一分鐘以后,覃傲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抬頭看了一眼阮茉,嘆了口氣把電話掛了。
“誰啊?怎么不接?”
“我媽,我還不知道怎么說,發生的太突然了。”覃傲揉了揉太陽穴。
阮茉噗嗤一聲笑了:“突然?你要是不說這句話,我還以為你是蓄謀已久呢。”
覃傲摟過自己老婆:“確實是蓄謀了好多年,但今天真的是突發奇想,沒有一點準備。”
“老公。”阮茉試探著對著紅本本喊了一句,卻酥麻了覃傲半個身子。
“咦,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阮茉聳了聳肩,想把奇怪的感覺抖掉。覃傲卻制止了她,把她箍在懷里,讓她再叫一次,大有她不叫他就不放手的架勢。
“老公~”阮茉在江南水鄉S城待了幾年,吳儂軟語的調調也學了個七八成,甜軟的嗓子拖著旖旎的尾音,叫的覃傲暈頭轉向。
“該你了,叫聲老婆來聽聽。”阮茉流氓似的捏住覃傲的下巴,還在他臉上揩了一把油。覃傲幾次開口卻叫不出來,臉紅的要滴血。
“老公~,你快叫我一聲嘛。好~老~公~”阮茉故意調戲,覃傲很少害羞,她愛死了他害羞的樣子。
“老、老婆。”久久從他嘴里蹦出兩個比石頭還有堅硬的字。阮茉卻覺得心突突突的跳,卡在她嗓子眼,叫她說不上話來。原來是這種感覺。
兩人都在害羞里沉默,總得有人打破僵局。覃傲深吸一口氣把阮茉打橫抱起,嚇的阮茉摟緊他的脖子:“啊,你干嘛?”
“抱老婆去睡覺,有問題?”
“沒,沒有。不過這大白天的,我還不困。”
“沒關系,可以跟老公做點別的。”
“。。。。。。”
“怎么又不說話了?”
“嘿嘿嘿,老公親親。”
“。。。。。。”
于是,又是一場愉快的運動,合情合法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