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茉對著鏡子涂上了她隨身帶著補妝的口紅,正紅的顏色。還好阮茉皮膚白,能壓得住這樣濃烈艷麗的色彩。她又整理了一下頭發,才從衛生間出去。
覃傲看著黑發紅唇的阮茉,穿著他挑的米白色連衣裙朝他走過來,有些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心率直線上升,這略顯生疏的感覺叫他一時束手無策。
阮茉走近,步步緊逼。覃傲節節敗退,直至墻角,再無可退。
“你想干嘛?”要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覃傲簡直想笑,這句話顯得他像個良家婦女。
“干你。”阮茉說著欺身向前,幾乎要貼到覃傲胸膛。
覃傲沒想到她如此直白,心猛地漏了一拍,手忙腳亂的想把阮茉推開。溫香軟玉在懷,饒是他定力再強,也是軟了些手腳。阮茉趁機扯住覃傲的領帶,重重一扯,覃傲便朝她直直撲來。阮茉身嬌體弱,哪里承受得住覃傲的重量,兩人跌落在床上。
幸好酒店的大床柔軟,即使那么重的倒下,阮茉也只是感到一些眩暈。她晃了晃腦袋,不等頭腦恢復清明,翻身壓在覃傲身上,不給他逃跑的機會,然后俯身吻住覃傲的唇。
覃傲雙手鉗制住她的肩膀,將她稍稍推離:“阮茉,停下。”
語氣是阮茉極少聽過的嚴肅,反而激起了阮茉的斗志,她沖著覃傲嫵媚一笑,順著自己的胳膊摸到覃傲的雙手,隨即拉著它們就要往自己的胸前按去。覃傲大驚著掙脫,阮茉鉆了個空,整個人趴在覃傲的懷里,繼續送上火熱的唇。
去他的定力,這種時候定力兩個字簡直就是笑話。覃傲翻身把阮茉箍在他的懷里,一瞬間,霸權易主。覃傲狠狠吻住阮茉的唇,戰火驟起。
然而等阮茉伸出手試圖解開覃傲襯衫的第一顆扣子,覃傲卻停下了動作,制止了她。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離開,春水驟凍。
覃傲踉蹌著走進另一間套房,把房間的物品狠狠地砸了個七七八八,然后走進洗手間沖冷水澡。一束冷水沖在他的天靈蓋上,激得他跌坐在地上,他回憶著剛剛阮茉驚愕的目光,狼狽的抹了把臉,男人做成這樣,也算是把臉丟盡了吧。
他不應該再靠近她的,就離得遠遠的,讓她永遠保留曾經的回憶不好嗎?都怪他不死心。不!都怪阮茉,怪她對他的吸引力太強,怪她在他身上下了咒。
他以為這輩子不會再對女人有反應了,直到重逢的那一眼,體內那只沉睡的野獸似有蘇醒。第二次看她穿得那樣撩人,他明確的感受到身體里的欲望在流走。第三次,也就是昨夜,他抱她親她看著她的睡臉,那股野火幾乎要把他灼傷燃燼。這些感覺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陌生,而且恐懼。
他不是沒想過踏出那一步,如果成功了,他可以永遠的把阮茉留在身邊。可如果失敗了,那阮茉會怎么看他?全世界他最不愿意讓阮茉知道這件事。
然而人生來矛盾,如果人全然浸在黑暗里,是不會有什么遐想的。怕就怕在黑暗中看見一絲光明,沒有人可以抗拒光明的誘惑,或者說沒有人會喪失自救的本能。覃傲亦是如此,他不能允許自己在有可能恢復健康的情況下再次失去阮茉。正因為太在意太想抓緊,反而思前想后進退維谷。
覃傲逐漸從失控的情緒中冷靜下來,當務之急是回去找他的主治醫師復診,如果確定真的恢復了,他再去找阮茉坦白。如果還是不行,那么他該好好挑挑名下的不動產送她幾套,就當是。。。。。。給她的嫁妝。
覃傲被自己的想法惱得頭疼,抬頭看見沈林和羅維墊著腳走了進來。
“喲呵,覃總這是怎么了?心情再不好也沒必要把自家酒店砸個稀巴爛吧?那可都是你的錢。”羅維忍不住調侃他。這么暴力的覃傲在高三之前很常見,高三認識阮茉以后就再也沒見著了。
覃傲懶得說話,給了羅維一個眼神叫他自己體會。
“覃傲,一個小時后露營就出發了。”沈林也不敢多說什么,他怕哪句話說錯了,覃傲又會發瘋。
“知道了。”
“你們家阮茉吃飯了嗎?可別到時候半路低血糖餓暈。”羅維開口提醒,接著就被沈林拎出了房間。
覃傲敲了阮茉的房門許久,無人應答。他想起剛剛羅維的話,擔心她真的餓暈在里面。找來酒店負責人要了房卡。
房門打開,阮茉正背對著房門,戴著耳機跟對面聊天:
“臭男人占完我便宜就跑,氣死我了。”
“我一定要打屎他,讓他跪著叫爸爸。”
“看后面?后面怎么啦?”
阮茉說著轉過頭來,看見覃傲正勾著嘴角朝她笑,嚇的她手一抖,握著的鼠標跟地毯來了個親密接觸。趁著覃傲低頭撿鼠標的功夫,趕緊把視頻關了,把耳機摘了。
“你怎么進來的?”阮茉一副被捉奸的慌張模樣,看得覃傲嘴角更翹。
“我有房卡啊。”覃傲慢條斯理的回答,聽得阮茉后背發毛,一般他這種語氣,就代表著她要倒霉了。不過,阮茉看著門口卡槽里插著的卡,瞬間覺得底氣足了些。
“你怎么會第二張房卡。”阮茉著重強調了‘第二張’三個字。
“或許你忘記了,這是我的酒店,拿張房卡是什么難事嗎?”
“。。。。。。就算是你的酒店,你也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房卡進別人的房間啊!你這是違法的!你不知道敲門嗎?”阮茉越說越理直氣壯。
覃傲嗤笑了一聲:“阮小姐怎么知道我沒敲?要不要去查監控看我敲了多久?還有,你似乎又忘記了,這是我開的房間,登記的是我的身份證號。”
“。。。。。。那,那你找我干嘛?”阮茉的氣焰漸漸弱下去,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覃傲也不再逗她,遞出手中的竹籃。
阮茉接過打開,里面放著一個餐盤,擺著一個煎蛋、一根熱狗、一盒純牛奶。阮茉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
“你的早飯,最好全部吃完。一個小時以后開始爬山去露營,估計傍晚才能到山頂。你可別半路餓暈,到時候我只能把你丟在山上喂野狼了。”覃傲根據以前她的食量和口味拿的早飯,還幫她備了些零食在背包里,應該夠她撐到傍晚了。
阮茉聽到露營兩個字,眼睛都亮了,總算不用待在酒店了,她快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