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傲帶著阮茉去了學(xué)校附近爆火的一家燒烤店。他記得阮茉以前嗜辣,只是南城飲食習(xí)慣清淡,不知道這幾年她的口味有沒有變化。
“有沒有什么忌口不吃的,能吃辣嗎?”覃傲將阮茉安置在座位上,打算去挑選食材。
“都行都行,少拿點,我還要減肥的。”阮茉興奮的環(huán)顧四周,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吃宵夜了。
阮茉看著覃傲認真挑選的側(cè)臉入了迷,他好像又長高了一點,五官看起來沒什么變化,但她似乎總覺得他更成熟了一些,讓她有一種熟悉的陌生感。
覃傲仿佛感受到了阮茉的注視,側(cè)過頭來,與她目光相接,朝她溫柔的笑了一下,看得阮茉心跳漏了一拍。
她忽然覺得,潘安衛(wèi)玠,估計也大抵如此。可惜她此刻手里頭沒有什么香甜的果子,不然也是要朝他懷里丟去的。
覃傲點完菜,回到座位上,發(fā)現(xiàn)阮茉正用一種。。。。。。他說不上來的眼神打量他,看的他有點不自在。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
“沒有啊,就是覺得你好像又變帥了。”阮茉看著覃傲故作淡定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道裂痕,逗他真好玩。
試問哪一個正常男人,面對女朋友奶聲奶氣的夸贊,能不開心的?簡直開心到爆棚好嗎!覃傲憋了又憋,還是沒忍住,裂開嘴笑紅了臉。
服務(wù)員陸續(xù)來了幾次,終于把菜上齊了。覃傲挑了幾串,把食物從竹簽上取下來放進碟子里,又細細碼好,才放到阮茉的面前。
以前覃傲對她就是這樣細心和體貼,但是中間隔著三年的空白時光,阮茉一時適應(yīng)不了。
不僅是適應(yīng)不了,更是渾身不適。
她仿佛有一種尷尬從腳底一直往上升,直沖頭頂。
為了掩飾這份尷尬,阮茉低著頭吭哧吭哧進食。覃傲向來對阮茉的狀態(tài)敏感,也不說話,專心給她布菜。
奇怪又微妙的氛圍在席間彌散,久別重逢的喜悅和激動過去了,盤亙在雙方生命里的沉疴積弊終究還是顯現(xiàn)出來。
雖說舊疾難愈,可是舊疾不愈,何以新生?有些問題,不得不面對,比如當(dāng)年某些人的拋戈棄甲、逃之夭夭。
“覃傲,我”阮茉鼓起勇氣,打算破了這個僵持的氛圍。
覃傲看著阮茉放下手中的筷子,慢吞吞的抬起頭。心驀然一軟。
阮茉幾次動了動嘴唇,好不容易話到嘴邊卻說成了別的——
“覃傲,我們?nèi)ラ_房吧。”
覃傲一臉震驚加問號的表情看著阮茉。他沒聽錯吧?他今天沒給她酒喝吧?她清醒的嗎?這么突然的嗎?
阮茉暗暗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說的啥玩意兒。
她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跟他好好溝通,燒烤店這個人聲鼎沸的環(huán)境,她什么也說不出來。而且看看時間,離宿舍門禁也不遠了。還不如去開房!一人一間!聊完了各睡各的!
“你不要誤會,我們開兩間開兩間,我就是想找個地方跟你好好聊一聊。”覃傲看著她手忙腳亂的解釋,他的小茉莉真的好可愛。
“雖然但是,我沒帶身份證。”覃傲攤了攤手。
“我?guī)Я恕比钴蕴统隹诖锏纳矸葑C。
。。。。。。
。。。。。。
老天鵝,阮茉知道她跳進黃河也沒用了,這這這,這身份證,是她今天帶去學(xué)校營業(yè)廳辦校園網(wǎng)的,辦好了以后就順手揣兜里了。
這樣跟覃傲解釋,他會信嗎?阮茉瞄了一眼仰著頭嗤嗤笑的某人,顯然他是不信的。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阮茉翻了個白眼,一時惡從膽邊生,踮起腳尖,用手臂勾住覃傲肩膀:“小娘子,跟為夫開個房,有什么問題?”
覃傲笑著蹲低配合著:“相公,奴家愿意。”
這還是高三下學(xué)期的某次班會表演,他們幾個人出了個搞笑的小品,講的是一對歡喜冤家情竇初開的愛情故事。
本來覃傲演男主,阮茉演女主,正好一個高大帥氣,一個嬌小美麗。后來為了喜劇效果,硬是讓覃傲反串成了女主,阮茉只好貼上小胡子扮作男主。
沒想到效果絕了,尤其是覃傲“嬌嬌弱弱”的捶著胸口對阮茉說:“相公,奴家胸口痛痛”那里,不知笑翻了多少人。就連沈悅也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后來嘛,阮茉叫了覃傲很長一段時間“小娘子”,而覃傲也會很配合的喊她“相公”。畢竟自己未來的女朋友,自己寵著唄,不然還能咋的?
拿一張身份證開兩間房這種事,說來可信度不高,但確實存在。學(xué)校周圍很多快捷酒店主要做大學(xué)生生意,所以管的不是很嚴。前臺小姐姐經(jīng)常遇到一些小情侶出來玩,結(jié)果鬧別扭要分房睡的情況,很爽快的就開了兩間房。
阮茉把手支在柜臺,手掌托著下巴,眨巴著眼睛看覃傲掏出錢包,拿出一疊紅票票付錢,不禁感嘆付錢的男人真的好帥,被養(yǎng)著的感覺真好。還有就是,開房真的好貴。
本以為找個安靜的環(huán)境,有利于她跟他溝通,但是當(dāng)她真的到了他的房間,卻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很普通的單間,很平常的白色床單,可是旁邊站了個男人,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她覺得他房間的空氣都像被凝結(jié)住了似的,她有些呼吸困難,而且眼睛老是不自覺往那張床上瞟。呸,阮茉啊阮茉,你可真是個色狼。
“你這個房間好像有點壓抑,要不還是去我房間吧。”阮茉只是單純想逃離這個讓她胡思亂想的房間,卻不知道這句話對一個正常雄性動物的殺傷力有多大。
等阮茉到了自己房間,她長長的吁了口氣,果然還是自己的主場舒坦啊。
覃傲站在門口,看著坐在床邊,眼神四處打量房間的阮茉,咬緊了后槽牙。真是折磨啊!
后槽牙緊了又松,松了又緊,覃傲眉毛動了一下,反手關(guān)上了門,朝阮茉走去。
阮茉注意力都在房間的環(huán)境和裝修上,忽然對上一張近在咫尺的帥臉,腦袋當(dāng)機了,心臟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