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輕寒。翌日清晨，好多同學都穿了校服外套。

白千羽注意到，柳寒松短袖外面搭了一件襯衫，很帥氣，很養眼。

英語周測驗剛結束，白千羽拿了文具袋走在人群里。

“喂，喂，哎，那誰…”似是張曉東的聲音，白千羽扭頭去看。

張曉東滿面春風的從后面跑來。

“我沒有名字嗎？什么喂喂哎哎？大庭廣眾，注意點影響！”白千羽忍不住嗆他。

“嘿嘿，一時想不起來嘛！”張曉東賠笑。

“你走開啦，整天見面，名字都能忘記，你還記得起誰？！”白千羽忍不住吐槽。

“你跑那么快追上來，有事？”白千羽瞥了一眼張曉東，兩人并排走著。

“也沒什么事，就是看你在前面走，忍不住叫你，嘿嘿…”張曉東撓了撓頭。

“一會準備怎么安排呢，開學第一個小周？”張曉東問。

“沒什么安排，一會自習一會，吃完了中飯，就去宿舍休息，有些累。”白千羽聲音有些疲憊。

“好吧，那我們中午一起吃飯吧！”張曉東提議道。

“你請我嗎？這么主動要一起吃？”白千羽調皮道。

“請你吃飯啊！請啊！這有什么！而且請美女吃飯，榮幸之至！”張曉東很爽快。

“哈哈，這么好嗎？無功不受祿的，你為什么忽然要請客？”白千羽有些好奇。

“好吧，好吧，告訴你實話，今天我過生日！”張曉東正經道。

“啊？過生日？你為什不早說？”白千羽有些吃驚。

“本來忘記了，今天早上吃飯的時候，還是柳寒松提醒我的。”張曉東解釋道。

“那生日快樂呦！我可什么都沒準備，只有兩個肩膀扛一張嘴，呵呵呵…”白千羽笑的尷尬。

“沒事，沒事，你人來就行！”

話音落地，倆人緊接著進了教室。

“中午我們去哪？”只聽張曉東大聲道。

白千羽只當是在問自己，剛想開口。

“都行，你決定！”柳寒松話音響起。

白千羽生生將“你決定就好”憋了回去。

“那我們不跑遠吧，就那家燴面館，我打電話給老板，預定個包間。”

柳寒松并不搭話，只微微點頭表示默認。

待白千羽整理好東西，張曉東就叫她。“我們走吧！”

“好，等我一下，就來！”白千羽感覺小腹有些墜漲，隨即跑去洗手間確認了一下。

安全！

算時間，生理期也還有兩天才到。本想先回宿舍拿了必需品備用，因怕他們等太久，白千羽又折了回來。

“你干什么去了，這么久？”張曉東見她回來，開口笑道。

“沒干什么，我們走吧。”白千羽扔下校服外套，淡淡開口，笑容多少有些慘白。

同行的還有一位女生，白千羽沒說過話，但知道是一個班的，名喚“黃穎”。只聽柳寒松他們叫她“狼”。

“你們去年都是一個班的嗎？”白千羽率先破冰。

“嗯，我們仨都是一個班的，玩的很好。”張曉東開口。柳寒松的表情依舊淡淡的。

“你們為什么要叫她“狼”？明明這么好看的女生？”白千羽不明所以，半開玩笑地問。

“哈哈哈哈哈…”張曉東忽然笑的很開心，“比狠多一點的人嘛！”

黃穎聽了，追著張曉東打。確切的說是抓著衣服，連踢帶打。

難得見柳寒松笑。

“真好。”白千羽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么？”柳寒松淡淡道。

“沒什么，我是說他們這樣子真好！”白千羽沒想到柳寒松會問。

“習慣就好，高三到現在，感情是真的。”柳寒松這樣子，讓白千羽忽然感覺有些不適應。

看著兩人打打鬧鬧，四人進了飯店。

飯桌上張曉東，黃穎，柳寒松三人，聊過往聊的很開心，白千羽雖然不曾參與，但是聽他們的故事偶爾插科打諢，也很開心。

四個人雖是第一次見面，確是難得的和諧，一點不生分。

三人似是怕忽略了白千羽，輪流給白千羽夾菜，倒是讓千羽受寵若驚。

最難得的是，白千羽見到了柳寒松溫情的一面，不像平時都是冷冷的。

“生日快樂！”四人聊的開心，推杯換盞間，黃穎和百千羽也都棄了飲料，喝起了啤酒。

酒多耳酣，白千羽倒是有了詩興：

柳梢青

（中華新韻）

夜雨輕寒，軒窗夢綺，且枕前緣。酒入心腸，故知渾喚，暗忖他年。

算而今暢余歡，壽辰筵，秋來暑還。醉連曉月，樂舞東樓，永駐歡顏。

“沒有準備禮物給你，填一首嵌了名字的詞給你，祝張兄曉東，生日快樂，歡顏永駐！”白千羽舉杯。

“哇，才女，才女，干杯，干杯！”張曉東頗為興奮。

柳寒松和黃穎也來湊熱鬧，故意碰杯，張曉東嫉妒起來：“人專門敬我的，你們下一波，下一波…”說著便開始揮手。

柳寒松和黃穎并不理他，照樣碰了杯，四人笑著一飲而盡…

太盡興，白千羽都沒有留意到自己身體的異樣。等發現時，白千羽開始坐寧不安。

十幾分鐘的時間，白千羽度秒如年。

好容易等到，酒闌微醺，宴飲離場。

黃穎離家近，執意不讓張曉東送。考慮到她一個女生，柳寒松勸了張曉東送她回去。

“我也送你回宿舍吧！”柳寒松開口。

“不用了！你可以先回去！”白千羽揪著衣服不自然道。

“怎么？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如此生分？”柳寒松走近了一點。

“你別過來，你先出去！”百白千羽情急之下，有些大聲。

柳寒松蹙眉。“好，你別激動，我先出去就是。”說著便出去了。

“shit！”白千羽站了起來，瞧了一眼凳子，還好，問題不大，簡單處理一下即可。

正當白千羽惆悵怎么走出這扇門時，柳寒松忽然進來了，扔了一個黑色的袋子在桌上。百千羽一看就知道這是什么，瞬時紅了臉。

“你怎么知…”道還沒出口，柳寒松搭了他的襯衫在椅背上，便又出去了。

白千羽如遇神明。

走出飯店，白千羽發現柳寒松還在門口等她，忙慌低下了頭。

“走吧。”柳寒松率先開口，臉上掛著不易察覺微笑，有些溫柔有些暖，一度讓白千羽有種錯覺。

各懷心事的兩人向學校走去，兩兩無話。

“你怎么這么矮？”柳寒松若有似無的開口。

白千羽甩甩穿在自己身上的襯衫長了一大截的袖子，欲言又止。

這段平時15分分鐘的路，今天格外漫長。

…

“我到了，襯衫洗干凈了還你。”宿舍門口，白千羽丟下這句細如蚊蠅的話，如蒙大赦般的跑走。

身后，被扔下的柳寒松，看著她跑走的背影，一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