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舒心起身說道：“高陽，今晚我去見了錢峰。”

“沒發生什么事把？”高陽關心地問道。

舒心搖頭，看著高陽，然后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

“你是說錢峰約你晚上在酒店見面？”高陽問。

“是。”舒心說，“錢峰說他手上有袖扣的另一半，是在端木榮家里找到的。”

“他說的是真的？”高陽著急道。

舒心點頭，“在酒店的時候，他把圖片給我看了，確實是一模一樣的袖扣，那上面沾著血。”

高陽驚道：“那就是說錢峰早就知道端木榮的死跟他爸爸有關了。”

“是啊。”舒心說，“他當時搜查現場的時候就發現了，之后一直偷偷藏著。”

“錢峰怎么這么糊涂。”高陽問，“現在那只袖扣呢？”

“我不知道。”舒心說，“他很聰明，沒有帶真的袖扣過來，只給我看了照片。”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說什么？”

“我是問錢峰為什么要約你在酒店見面，而且還把袖扣的事情告訴你。”

舒心看著高陽，遲疑片刻，說，“因為他要跟我交易。”

“什么交易？”

“他要用袖扣換我。”

“什么意思？”

舒心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就是讓我陪他睡一覺。”

“那你沒事吧？”高陽掃了舒心一圈，關心道。

“應該沒事。”

“應該？”

“我沒事。”

“那錢峰現在呢？”

“不知道。”舒心說，“我醒來的時候就沒見到他了。”

“醒來？”

“我被他打暈了。”

“你膽子也太大了。”高陽擔心道，“這么大的事，你事先應該跟我說一下才是。”

“時間太緊了。”舒心說，“我害怕會打草驚蛇，你也知道錢峰是個警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人。”

“你應該報警才是。”

舒心搖頭。

“以后不要再做這么危險的事了知道嗎？”高陽說。

舒心看著高陽，點點頭。

“我們一定要找到錢峰才行。”高陽起身說道，“我現在就去報警。”

“沒用的。”舒心拉住高陽說，“沒有足夠證據，錢峰不會承認的。”

高陽想了想覺得舒心的話有幾分道理，一時有點為難。

“看來今天錢峰真的很生你的氣，不然他也不至于做到這一步。”

舒心點頭，“你說的沒錯，他的愛是畸形的，更是自私的。”

“現在怎么辦？”

舒心只是深情地望著高陽，然后主動吻住了他的嘴唇，一邊抱緊了對方的腰。

高陽無法拒絕，只能被動接受。

許久，舒心放開高陽，躺著他的懷里，問，“高陽，你愛不愛我？”

“我愛你。”

“那就夠了。”舒心問高陽，“今晚你能陪我嗎？”

“那慧慧？”

“她在方晴那里。”

——

高陽早上醒來的時候，沒看到舒心，心里著急，就想去外面拿手機，沒想到在餐廳見到了舒心，她已經買好了早飯。

高陽洗漱完，就坐下和舒心一起吃飯。

舒心看了高陽一眼說，“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你說什么？”

“我已經想到辦法對付錢盛了。”

“真的？”

舒心點頭，然后放下筷子，把自己的計劃跟高陽說了一遍。

“所以你昨晚是在利用我？”高陽郁悶道。

“高陽你夠了啊。”舒心嗔道，“我們那叫兩情相悅好不好。”

“行，你說了算。”高陽問，“那我等會打電話通知郝局長。”

“好。”舒心說，“我先送慧慧回家，待會我們一起過去。”

高陽點頭。

——

舒心送完慧慧，就跟高陽一起到了警局，約上郝局長，三人來到了錢家。

錢盛剛好在家，舒心讓他打電話給錢峰。

“我為什么要幫你打電話？”錢盛說。

“因為你必須要打這個電話。”舒心頓了頓，“不然的話你下次只能在監獄里見他。”

“你什么意思？”

然后郝局長把昨晚錢峰對舒心做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錢峰是不會做這種事的。”錢盛矢口否認道，“端木榮更不是我殺的。”

“錢盛，你知道警察私藏證物是重罪，更何況是包庇罪犯。”高陽警告道。

“你沒有證據。”錢盛說。

“我有證據。”舒心拿出手機，“昨晚錢峰說的話我都已經錄下來了。”

“你嚇我。”錢盛搖頭說，“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是嗎？”然后舒心播放了一段錄音：

“舒心：錢峰，袖扣呢？

錢峰：我沒帶在身上。

舒心：你騙我？

錢峰：我沒騙你——你看這張照片就知道了。

舒心：這是真的？

錢峰：你答應我的事——”

舒心關掉錄音，說：“現在你相信我的話了吧，還不快打電話給錢峰。”

見錢盛沒反應，高陽說：“錢盛，錄音還沒放完呢，你難道真想讓錢峰進監獄？”

“錢盛你還是趕緊打電話給錢峰把。”郝局長也勸道。

錢盛遲疑片刻，還是撥通了錢峰的電話。

“錢峰是我。”錢盛問，“你現在人在哪里？”

“爸，我人在外面。”

“錢峰，我是舒心。”舒心搶過手機，“我現在在你家，我已經把你的事都告訴郝局長了。”

“錢峰，你太讓我失望了，還不趕緊回來。”郝局長說。

“郝局長，舒心在胡說八道，你不要聽他的。”錢峰說。

“錢峰，我有錄音可以證明。”舒心說。

“這不可能。”錢峰說。

“舒心說的都是真的。”高陽說，“這次你跑不掉了。”

錢盛說：“錢峰你不要上當，爸爸會處理這件事。”

舒心說：“錢峰，這是真的，你昨晚確實是拿走了我身上的錄音筆和手機，但你檢查項鏈了嗎？”

錢峰問：“你說的是什么項鏈？”

“你送我的訂婚項鏈。”舒心笑說，“你萬萬沒有想到我會在里面裝上錄音設備把。”

錢峰喊道：“我不相信。”

錢盛惋惜道：“這是真的，剛才爸爸聽到了。”

錢峰說：“對不起爸爸。”

“不是你的錯。”錢盛說，“你也是為了保護爸爸而已。”

高陽說：“錢峰你還是趕緊把袖扣交出來，郝局長說了會從輕處理。”

郝局長說：“是啊錢峰，我向你保證。”

舒心說：“錢峰你放心，你爸才是我們的目標，你只要把證物交出來就沒事了。”

錢峰說：“就算我把袖扣交給你們，又能說明什么呢，這只是間接證據而已，你們不能證明端木榮就是我爸殺得。”

高陽問：“錢峰，所以你是不打算交出來了是把？”

錢峰說：“我可以交出來。”

郝局長說：“那錢峰你趕緊回來，我保證你沒事。”

錢盛說：“錢峰沒有證物，又怎么能交出來。”

舒心問：“錢盛，你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錢盛說，“現在袖扣已經不在錢峰那里了。”

“你說什么？”高陽問，“難道那枚袖扣已經到了你那里？”

“我不知道。”錢盛搖頭說道，“我什么都沒說。”

錢峰問：“爸，你說的都是真的？”

錢盛說：“是真的。”

“錢盛你真是個老狐貍。”舒心突然笑了，“幸虧我還有其他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