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突然醒來,聽到一個女人的哭聲,我穿上拖鞋,在房子里找尋著哭聲的來源。
在廚房發現了一個坐在櫥柜旁抱著雙腿的女鬼。
我走到她面前碰了碰她的肩,只見她抬起頭,一臉驚恐的看著我。
這真是個極其美麗的女人。
“走吧,別哭了,我們到沙發上坐坐,把你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好嗎?”
女人停止了哭泣,點了點頭,站起身跟我一起走到了沙發旁坐下。
“我好痛,真的好痛。”女人開口說話了,聲音也是婉轉動聽:“我都死了他還在折磨我。”
“你說的他,是誰?”
女人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生前沒見過他,他長著一圈絡腮胡,身體強壯。”
“你說他在折磨你,是指什么?”
“當我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的時候,我看見一個男人,壓著我的身體,捂住我的嘴鼻,用一個什么東西還在用力的......我感到下面,很痛很痛。”
女人說到這里,聲音止不住的嗚咽。
我摟了摟她的肩,她像條件反射似的躲閃了一下。
“別怕,你還記得,那個男人長什么樣子嗎?我生前剛好學過一段時間的素描,你可以像我描述下他的樣子,我來幫你。”
女人將信將疑的縮了縮脖子,隔了很久才點了點頭。
于是,我按照她的描述,在紙上開始勾勒起那個男人的模樣。
中間改了好幾遍,回憶起他時,女人的表情也是變得十分的恐懼。
女人告訴我自己叫趙嘉。
我用家里的臺式電腦輸了一下趙嘉兩個字進去,只有一則有關的報道:女子趙某,乘坐某網約順風車去參加朋友的生日聚會,路上發現司機繞路,給朋友發了最后一條信息后便徹底失去了聯系。等到警察找到趙某時,趙某衣衫不整,送到醫院不久后跳樓而亡。隨后不久,警察抓獲到了鐘某,對方拒不認罪。
看完后我不禁十分氣憤:“這樣的人就是社會的敗類,人渣,還不認罪,臉呢。”
聽到這里,趙嘉仿佛更難過了:“因為在我體內并沒有他的......而且法官說我是自殺,他只是犯了猥褻罪,頂多判五年有期徒刑。”
“為什么會沒有他的?”
“他用了啤酒瓶......”
我不想讓她再陷入自己的回憶,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心里卻疼的不行。
廖蘇青,我要用蘇參夏的身份對白瀝說這件事,可以嗎?
好。
第二天,白瀝照例來看我,卻在看到我的眼睛之后有些心虛的放下了隨手買的糕點。
“白瀝,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你去找一下錦榆,讓她來指引一個叫趙嘉的鬼。”
白瀝抬起頭,不解:“你已經不是鬼差了,這些事情并不是你應該做的。”
“如果你不答應,我會讓自己和廖蘇青同歸于盡,反正我死過一次了,不怕再死一次。”
“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想幫趙嘉,她被人侮辱致死,那個人才受到了那么輕的懲罰,她多寒心,唯有輪回,才能讓她忘卻這種痛苦,重新開始。”
白瀝聽完我的話,點了點頭:“我會把這件事告訴林錦榆。”
“帶錦榆來我這里。”
“不行,我不能答應你。”
“你放心,我不會讓錦榆看出任何端倪,我好久沒見她了,想讓她陪陪我,我一個人在這諾大的房子里,太悶了。”
“有我陪你,不好嗎?”白瀝的語氣里有些挫敗。
我搖頭:“你也有你的工作,不可能時時來陪我,我只是想見她一面。”
白瀝嘆了嘆氣:“好吧,我知道了,我會帶她來見你。”
錦榆來的時候,我剛睡完了午覺,她在我床邊坐了很久。
“廖蘇青,你醒了,白瀝跟我說,你想見我?”
看到錦榆的臉,我一下子有點委屈,好想和她一起吃火鍋喝星巴克,和南星一起吃西瓜。
眼下卻是要先辦正事。
“昨天晚上,我見到了一個叫趙嘉的女鬼,為什么冥府遲遲沒有派人來指引她?”
錦榆拿出隨身帶著的玻璃手冊,上面開始發起光來,不一會,顯示出了趙嘉的名字。
“她死后親眼看見了殺害自己兇手,靈氣消散,未被冥府感知。”
“可她不是自殺嗎?照理說殺死他的兇手應該已經在監獄里了,怎么會?”
錦榆搖搖頭:“這我不清楚,手冊上沒寫。”
這時,趙嘉現身,走到了我們面前:“我沒看錯,那個男人捂著我的口鼻,還用啤酒瓶用力的......”
我和錦榆相互看了一眼對方:“這么說,那篇報道就有問題,你并不是自殺,而是被那個人殺死之后扔下了樓嗎?”
“如果真是窒息而死后扔下樓,法醫不可能檢測不出,這個推論顯然不成立。”錦榆搖了搖頭持反對意見。
我看了看一旁迷茫的趙嘉,顯然,她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她在死前看到的那個場景。
“錦榆,你帶趙嘉去冥府吧,真相對于她來說,并不是好的回憶。”
錦榆看著我,怔了好久,才緩緩開口:“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我笑了笑:“是嗎?那希望有一天可以跟她認識一下。”
“自然有機會。”
錦榆說完便帶著趙嘉離開了。
過了幾天,我再次從網上看到關于趙嘉事情的新聞:趙某真實死因為窒息而死,鐘某父親買通法醫,偽造自殺,給趙某家人以賠償金,此事由一白姓男子報案,重新審判,鐘某無期徒刑。”
這個世上,連法醫都可以被收買,對于趙嘉來說,公平嗎?也許,本來也沒有任何公平可言。
白某,是白瀝?一般人誰會淌這趟渾水呢。
蘇參夏,他是為了你才去做這件事的,以前他從來不會管閑事。
他不是為了我,在他心里,本來就一直有善良的種子。
那你可不可以因為他的善良,對他好一點。
我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和刀開始削起蘋果來。
一圈又一圈。
其實他真的挺好的,起碼從小,他對我就很好。
心里和廖蘇青對著話,一不小心,刀劃到了手,血一下子滲了出來。
上身之人一旦流血,本體死亡,鬼魂也將受到極大傷害。
廖蘇青,這下我倆都要玩完了。
心里想著白瀝對我的告誡,然后眼睛開始冒起金星,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