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在書房里查看賬本,亥時初聽到外面有動靜,胡平的聲音傳來,
“原來是杜大人,王掌柜的在會客廳等候許久了,請隨我來。”
“嗯。”只聽到杜大人輕聲應了一聲,隨后腳步聲逐漸遠去,應當是去了會客廳。
大虎繼續查看賬本,看起來都挺正常的,不過他對這些東西并不熟悉,就算有貓膩也看不出來,看得有些無聊,他便在房內修行起來。
半個多時辰后,傳來一聲驚叫,
“啊!死人了,快來人呀。”
大虎立即收功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走到半路折返去往會客廳,正好碰上孫道仁,
大虎說道:“掌柜的沒事吧。”
孫道仁說道:“沒事,我們趕緊過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虎仁趕到時,胡平已經在那里了,見到孫道仁,對他說道:“掌柜的,是杜大人,已經沒氣了。”
孫道仁猛吸一口氣,在額頭上逼出一些汗水,略有些驚慌地說道:“怎么回事,杜大人怎么在茅廁這里死了,是被人殺的嗎?”
大虎上前查看,看到杜大人的臉時面色微變,不過幸好背對眾人,無人發現異樣,他上上下下仔細地檢查了一番后,起身對著孫道仁說道:“脖頸處有一個小孔,孔內流出的血液呈黑色,應該是中毒而亡。”
孫道仁說道:“中毒!你確定?”
大虎點頭說道:“肯定是,我以前在軍中見過這種針型暗器,暗器上都會涂上劇毒,有些同僚喜歡使用這種暗器。”
孫道仁說道:“難道是軍隊的人暗殺了他?”
大虎搖頭道:“軍隊不允許在大周境內使用暗殺手段,當然,不排除個人行為。不管是不是軍隊的人干的,我們還是報官吧,畢竟死的是朝廷命官。”
胡平皺著眉頭說道:“現在就報官恐怕對我們不利,畢竟人是死在我們這的,就算不是我們的人干的也會被連累,不如做些手腳,偽裝成死在回城的路上。”
孫道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干嘛要偽裝,人又不是我殺的,你動了手腳,反倒會被懷疑。”
胡平對孫道仁行禮說道:“掌柜的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不可,我知道胡平你是為祥云閣著想,不過朝廷內自有能人,若是被查出你動了手腳,到時候更說不清楚。我就守在這里,誰都不允許動尸體,那個誰,你跑快點去縣城報官。”大虎臉色有些嚴厲,最后安排了一名侍衛去報官。
“是,老陳。”
大虎心想:“這老陳還真有毛病,讓這些人都叫他老陳,聽著真奇怪。”
一個時辰后知縣親自帶著主簿,仵作以及十余名衙役趕來,孫道仁在門口迎接。
孫道仁對著知縣行禮道:“這么晚了,勞煩陳知縣親自趕來,實在是罪過。”
陳知縣隨意應了一句,說道:“杜大人的尸首在哪里,帶我過去。”
“大人請隨我來。”孫道仁帶著官府的人來到了茅廁外。
仵作上前驗尸,最后得出的結論同大虎的相同,都是后頸被扎了一針,中毒而亡,死亡時間在亥時中到子時初,也就是侍從發現尸體時杜大人剛死亡不久。
陳知縣問道:“這么晚了,杜大人在你們這里干什么?“
孫道仁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答道:“我與杜大人相約亥時初談下個季度的礦石收購事宜。“
陳知縣看了他一眼,說道:“今天不怎么熱吧,你一直出汗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心里有鬼?“
孫道仁一哆嗦,說道:“陳大人冤枉呀,我這人很膽小,剛見了死人又見大人這么大的陣仗,有些腿軟。”
陳知縣繼續問道:“你怎么會和杜大人談生意?而且還這么晚?”
孫道仁緊張地說道:“因為我們祥云閣礦產需求量很大,與礦務司那邊都是每個季度相商的,杜大人上月接了洪大人的班,說是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商量好,就與我約在今晚談。”
陳知縣看著孫道仁笑呵呵地說道:“看來王掌柜與杜大人之間有些見不得人的交易嘛。”
孫道仁腿一軟,幸好大虎扶著他才沒有坐下,擦著汗說道:“生意上總有些不能放在明面上講的嘛,陳大人知道的。”
陳知縣臉色一冷,說道:“本官知道什么,本官只知道有一名朝廷命官死在你們這里,來人呀,將主事者全部帶走,押匯衙門,我們明天再審。”
“是,大人。”衙役聽從吩咐上前欲抓孫道仁,大虎,胡平等人。
“大人什么都沒查清楚,就要押我們回去,我們不服。”
胡平說著就要反抗,被大虎一按封了內氣軟倒在地上。
大虎說道:“不要反抗,我相信陳大人會查清楚還我們清白的。”
陳知縣看了大虎一眼,說道:“本官當然會查清楚,不會放過一個犯人,也不會冤枉一名好人。都帶走。”
或許是大虎的表現震懾了陳知縣,祥云閣的人都沒有被帶上枷鎖,胡平也是被自己人抬著走的。
被收押后,陳知縣真的就離開了,并未連夜審案。
孫道仁在牢房里走來走去,過了一會兒說道:“老陳,你看那陳知縣是什么意思,我每次來都有好好招待他,今天竟然這樣。”
胡平恨恨地等著大虎說道:“掌柜的問他干嘛,你要是聽我的就沒有這回事了。”
孫道仁怒吼道:“你閉嘴,老陳是你能編排的嗎?”
有獄卒進來說道:“王掌柜你們小聲點,兄弟們還要睡覺呢。”
孫道仁點頭哈腰地說道:“好的寧大人,我小聲一點,這次麻煩兄弟們了,我出去后一定好好招待各位。”
獄卒說道:“以前沒少吃王掌柜的,我也相信你沒犯事,今晚就好生休息,陳知縣明天一定會還你清白的。”
這個獄卒以前是捕頭,以前經常隨縣衙的官員們與王云林鬼混,所以認識他,不知道為什么成了一名獄卒。
獄卒出去后,孫道仁又問道:“老陳你倒是說句話呀。”
大虎說道:“掌柜的放心,這個案子其實很簡單,我不是說了嗎,那是軍隊上常用的暗器,但是尋常衙役甚至是錦衣衛也不會用,只要查一查周圍有哪些從軍隊退役下來的或者有近親在軍隊上的就很容易知道了。”
胡平冷笑道:“你不就是軍中退役的嘛,首先就是懷疑你。”
大虎凝真氣成鞭,將胡平抽暈過去,說道:“聒噪。”
孫道仁見狀并不奇怪,只是有些擔憂地說道:“胡平說得也有道理,老陳你的身份肯定會被首先懷疑。”
大虎說道:“明天陳知縣肯定會單獨提審,我自有辦法讓他不懷疑我,倒是這個胡平可能有些問題。”
孫道仁點點頭說道:“我掌握的資料里他同父異母得哥哥就在軍隊里,平常這兩人沒什么聯系,不過…”
大虎瞪了他一眼,孫道仁驚覺說漏嘴了看向大虎,大虎搖搖頭示意無人監聽,讓他放心,悄聲說道:“小心一點為妙,別大意。”又以正常的聲音說道:“聽聞陳知縣是一個斷案高手,必不會冤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