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在家里美美地吃了一頓,席間大虎給父母說著這三年的經歷,略過其中驚險處,其他都事無巨細的講述出來,重點把五姑娘山的滾滾告知了父母,不過他沒說滾滾已經開智之事。虎媽表示孩子終于長大了,在外面也知道照顧自己了。說道虞無夜時虎爹也多有感嘆。
大虎勸慰虎爹:“老爹,師祖還是很掛念你的,有空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吧。”
虎爹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很掛念師父,但是其中的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現在去只會徒增煩惱。”
大虎追問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呢?現在也不可以告訴我嗎?”
虎爹苦笑道:“這件事牽扯太大,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大虎向虎媽求助,虎媽也只是搖了搖頭,示意大虎不要追問了。
虎爹打趣道:“你要想知道具體的,等你以后成了錦衣衛指揮使就可以了。”
如此一說大虎便不再追問,說了一些笑話逗得父母哈哈大笑。聊了許久之后虎媽說道:“大虎你不是想請鄉親們吃飯嗎?和你爹去市集吧,多買些東西,我去請隔壁幾位嫂嫂幫忙。”
父子二人各自提上兩口大麻袋出門了。大虎向虎爹問道:“老爹,你知道孫道仁去哪了嗎?”
虎爹作恍然道:“你不提,我還忘了,那小子和周崇禮他們鬼混去了。”
周崇禮便是周教習的名字。
大虎想起來,當日在省城,那幾人確實相談甚歡,特別是關于女人之類的話題更是聊之不盡,想來既然已經通知了鄉親們,那晚上自然也能見到孫道仁,便不著急找他。
父子二人來到市集,買了很多吃食,一路上各位叔叔嬸嬸都和大虎打著招呼,直說他長大了,也長帥氣了,有不少大嬸還問他有沒有找媳婦,需不需要幫他介紹介紹,問得大虎很是狼狽。
去買肉的時候發現朱大叔也不在,肉攤是他侄子幫著看的,倒是在米鋪見到了楊老板,大虎邀請楊老板晚上去家里吃飯。
虎爹說道:“你雖是從綦城走出去的,但也不用有顧忌,回來了該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們自己做的好,也不怕其他同僚猜忌。”
大虎笑著說道:“老爹,你兒子也做了這么久的清查使了,該怎么做還是很清楚的。”
虎爹也就不在這件事上發表意見,大虎倒是想起一件事情,問道:“聽說許大人已經調離了?”
虎爹說道:“許大人調到荊州做了知州,算是官復原職了。新的縣令姓林,雖然沒有許大人那么有本事,不過許大人留下的政策,他也繼續執行,我們綦城將會是益州,乃至整個西南錦衣衛的退休地,那些遺孤遺孀也會陸續送來。慢慢的這里就會像其他縣城那樣。”
大虎說道:“政策不變就好,想來朝廷也不會派一個愣頭青來綦城,畢竟這里太特殊了一些。”
父子二人邊走邊聊,回家后將食材交到后廚,剩下的就是虎媽和幫忙的嬸嬸們的事了。
“虞嬸子,聽說大虎現在當了大官了呢?”
“對對對,聽說是什么清查使,這整個益州的錦衣衛都歸他管呢。”
“有這么厲害,那不是和千戶大人差不多了?”
“可不是嘛,聽說千戶大人也有很多問題要聽他的呢。”
這時虎媽打斷幾人:“別亂說了,錦衣衛清查使就是在各地走動,將情況向千戶大人匯報,沒你們說的那么厲害。”
幾個大嬸又開始聊起其他事情,虎媽也加入進去了。
虞府外的大街上都擺上了十余桌,比大虎第一次出門時的人還多。
黃昏時,林知縣與孫道仁、周崇禮他們一起到了,大虎與林大人見禮后,對著孫道仁好一陣埋怨,孫道仁連忙賠禮。
虎爹在大門處對著各位鄉親說道:“感謝各位鄉親地到來,今日犬子回鄉探親,特意請各位鄉親聚一聚,有什么不滿意的,照顧不周的,就多喝幾杯酒。其他的我老虞也不說了,大家吃好喝好。”眾人哄然答應之后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菜吃了一半,長輩們就開始拼酒了,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小輩這邊,大家都要大虎講外面的趣事,雖然大家一直有書信來往,但聽主人翁親口說出感覺還是是很不一樣的。大虎挑選了一些或驚險刺激或有趣的事情講給大家聽。
大家伙聽了大虎的經歷之后,都發出了各自的感嘆,有的想要快快長大出去闖蕩,有的想要就待在綦城哪也不去。牛壯實詢問道:“大虎哥,我明年開春也要去省城參加考核了,你給講講考核的內容唄。”
大虎笑著說道:“其實考核很簡單,周教習平常教給你們的無極刀法,弓箭練好就行,我走的時候你就快達標了,不過有兩點比較難。”
牛壯實著急的問:“哪兩個呢,你給說說唄。”
大虎也不賣關子:“一個是硬實力,也就是品級,一定要達到六級,如果你還沒未到,就出去歷練一下,這比在家里自己練習要快很多。”大虎見大牛在那思考著,就接著說道:“還有就是需要協助錦衣衛完成一個任務,不用有什么重大貢獻,只要參與其中便好。”
牛壯實問道:“大虎哥當初是完成的什么任務呢?”
大虎說道:“具體什么任務我不便告訴你們,主要是與津江縣的山匪事件有關。”
之后小家伙們就一邊吃,一邊吹牛,一個個又吃得走不動了,大虎把他們一一扛進屋里躺下。長輩們呢也是喝的東倒西歪,相互攙扶著回家去了。孫道仁也喝的有點多,不過這半年來他的酒量倒是增長不少,而去鄉親們也沒有硬勸他喝,這時他還比較清醒的坐在那等著。
虎爹送走客人后,先行回房了,前廳就留下大虎和孫道仁二人。大虎調侃道:“喲,這是我招待不周呀,您這還可以坐著呢~”
孫道仁討饒道:“虎哥,您別說風涼話了,哥哥我這幾日可是有正事辦的。”
大虎笑道:“你做了什么正事呢,是在霧城和單百戶他們風流快活呢,還是和朱大叔他們吹牛打屁?”
孫道仁得意道:“這些都只是工作閑暇的娛樂活動,我這正事可沒落下,霧城和綦城的錦衣衛報告都核查了,沒什么問題。”
大虎點點頭,兩地的錦衣衛本就是精銳,報告的事情自然不會有問題,要是真出了問題那就是山羊縣那樣的大事了。
孫道仁繼續說道:“而且我最近還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霧城那邊還好,像綦城這種人口比較少的城鎮周圍,發現寶藥的頻率增加了。”
大虎想到了五姑娘山見到的那顆奇怪的竹筍,追問道:“你怎么確認頻率的?”
孫道仁說道:“我離開霧城之后,去了很多鄉鎮,有不少住戶都是靠打獵或者采摘草藥為生,聽那些采藥人說過去一年能挖到三株品質優異的就是老天開眼了,但今年到現在都已經挖到七八株了,起初還擔心會把這些藥草的根給挖了,有新的發現都沒去挖,結果最近發現這些藥草的品質整體都提高了,像五年份的五倍子,如今都快趕上十年份的藥力了。”
大虎說道:“我之前在一些山野間也見到了一些稀有的藥草,看來這是一個普遍現象了,我們報上去,讓朝廷派專人查探,還是讓那些研究草藥的專家來做這事吧。”
孫道仁點頭說道:“我已經寫好報告了,明天便發出去。不過這應該不算壞事。這幾日你就好好在家陪父母,不用管我了,我自會照顧好自己的。”
大虎笑道:“沒有我管著你,你怕是更舒坦,那你今晚就在我家休息吧。”
“這幾日我與崇禮相交日深,都是借宿他那的,你不用管我就是。”孫道仁拒絕了大虎的提議,起身離開了。
第二日,待到大家都醒來,虎媽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一群小子爭先恐后的搶完了飯食。昨日周教習他們都喝醉了,這酒可不是普通的酒,今天肯定還未起床,小孩子們便不用做早操了,一個個的無比興奮,大家商量著今天要怎樣玩耍,打打鬧鬧地離開了。
虞府一下子清凈起來,虎媽期待的望著大虎說道:“大虎這次要在家多待一陣了吧,我們好久沒有一家人團聚了。”
大虎笑著對母親說道:“應該會在綦城多待幾日,這幾天讓兒子好好的盡盡孝道,母親就好生休息,我與老爹來準備餐食,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虎媽很是欣慰地說道:“那我接下來幾天可就不做事了,看你們爺倆的。”
父子二人轟然應諾。
第二日。
“兒啊,早餐好沒,我餓了。”
“馬上就好,母親大人。”大虎轉過頭對著虎爹說道:“老爹,把火弄大一點,母親餓了,快用上你的先天真氣。”
“別催了,不然你來燒火。”
“那你要是煮糊了,被罵可別怨我。”
“得得得,我再加把勁。”
一刻鐘后,虎媽翹首以盼中,虎爹終于把餐食端了上來,大虎走近餐桌,對著虎媽作揖道:“母親大人,這是兒子在外學的一道美食‘雞絲鹵面’,您嘗嘗,吃過之后再以這道‘燕窩八仙湯’潤潤喉。”
只見虎媽挑起一箸面條,往嘴里送去,皓齒輕咬,繡眉微瞥地細嚼起來。
大虎期待的看著母親,虎媽有些不好意思地瞥了他一眼后,加快進食速度,臉頰都略鼓起來,不多時一碗面便已吃完。虎媽拿起餐巾優雅地擦拭唇角。夸贊道:“虎兒這面確實有水平,怕是御廚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大虎恭敬道:“請母親大人再嘗嘗這‘燕窩八仙湯’。”
虎媽用湯匙舀起送往嘴邊,淺嘗一口后便抬頭將湯匙里的全送到嘴里,優雅而快速地將這一碗湯喝完了,完了還回味地舔了舔嘴唇:“虎兒要是去開酒樓,那肯定是益州,甚至整個大周最受歡迎的酒樓。”
大虎聽了母親的夸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接著對虎媽作揖道:“謝母親大人盛贊,這還是多虧了老爹的先天真氣,兒子平常可做不出這般美味。”
虎媽看了虎爹一眼,敷衍道:“算你爹一份功勞吧。”
虎爹頓時眉開眼笑。
之后幾日,大虎每頓飯都做得花樣百出,虎媽吃得很是開心,直夸兒子孝順,“順便”也夸一夸虎爹。總之就是母親大人高興了,老爹也跟著傻樂,大虎就很開心了。
五日后的黃昏,孫道仁來尋大虎,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