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菡萏和李陌桑愣了。

秦姝剛剛說什么？不值？

白菡萏瞪著眼，揪著秦姝的衣領，把她按在了墻上。

“秦姝，你可別得寸進尺！陌桑的畫那么好，怎么不值？”

秦姝天真地笑了笑，自己畫的當然值，但是一旦加上“靜女其姝”這種偽造的水印，那么剽竊的行為可就太不值錢了。

林佳梅鼓起勇氣上前：“你放開秦姝！”，李陌桑冷笑著，抓住了林佳梅的手腕：“怎么？還想讓我們去堵你一次？”

林佳梅氣憤地看她一眼，抽回自己的手，腕間有紅痕。

尹廿稍微斂眸，眼里氤氳了寒霜，沒有管這件事，總之她和秦姝關系也不怎么樣。她又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去操場找了許凡。

少頃，許凡冷冷地踢開門：“白菡萏，我記得我警告過你。”，李陌桑作了短暫的思考，而后上去拽了拽白菡萏——

“菡萏，放開她，欺負同學不好。”，白菡萏的心情很復雜，難道真的像秦姝說的，她被李陌桑當成了槍使？

許凡幫秦姝整理了一下衣領，動作很是輕柔。“下次再被她這樣欺負，就打回去吧。”，許凡薄唇輕抿，淡淡地開口。

少女的聲音挺乖挺軟糯，撫上許凡的指尖，繾綣仙子般的：“好。”7793忙著檢查系統(tǒng)，聽這邊的動靜一陣狂喜。

“可是任務還沒顯示完成……”，機械的聲音傳來，秦姝的目光黯淡了一下。這是她完成任務最慢的一次吧。

——

放學，尹廿尋到李陌桑，拽了拽她的的衣角。

“尹廿，什么事？”，李陌桑眉眼間很不耐煩。

尹廿笑瞇瞇地湊近了她的耳朵：“我知道你不是靜女其姝，你大可不必再騙大家。”，李陌桑心下一緊：“你是不是找打？質疑我的身份？”

“不，”，尹廿疏離至她的身旁，“那不是你的身份，偽造水印，剽竊作品，你覺得我該不該戳穿？”

李陌桑慌了：“尹廿，我現(xiàn)在只有這些錢…都給你，別把這件事說出去！”，尹廿看著手里的錢，眼睛不屑一撇：“想多了，我看不上你的小錢。”

李陌桑咬牙切齒，既然尹廿執(zhí)意要說出去，就別怪她“武力壓制”了。

李陌桑扳住尹廿的手腕，一拳上去，動作毫無章法，尹廿另一只手冷冷地握住她的拳頭：“你也就這點本事。”

——

秦姝回到家。

又打開了密碼本。

今天許凡告訴我，被人欺負了就打回去，一個星期了，為什么我還是沒完成任務。20210607。

限制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一，7793的故障還沒處理好，秦姝感到一陣渺茫。她頹然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7793，我是不是成為不了主神了。”

7793一陣沉默，而后用機械的聲音嘆息：“成為主神不是好事，但你卻不得不這么做。”

主神掌管各大系統(tǒng)，重生、穿越、快穿、主線……但神也有禁忌啊——

神明不能動情，否則會遭到厄運。

秦姝是不得不完成任務，獲得隱藏身份報仇，但正因如此，她才會成為下任主神。

而且是不能更改的。

也許這就是她的命運。

“我一直都以為，成為主神是好事呢。”，秦姝晃蕩著兩條腿，“那如果，我完成不了這個任務，是不是就不是主神了。”

7793：“想多了，你是主神這件事基本定下了，只是你完成這個任務后，就有實權了而已。”

“實權是什么？”，“掌管各大系統(tǒng)啊，到時候所有系統(tǒng)聽你指揮，可能會穿越時空呢。”

7793沒有告訴秦姝，神明不能動情，因為它相信宿主。但盲目的信任，終會成就不可挽回的大錯。

——

秦姝偶爾會去賭坊賺錢，偶爾在家隨意手繪，大量時間都在臨祈九中。

初二九班。

后來，李陌桑再也沒提過靜女其姝的事，但人氣不減，有很多人會找她約稿，每次李陌桑都是含糊回答。尹廿會在旁邊冷笑，人是欺軟怕硬的。

秦姝倒是整天漫不經心，看起來繾綣柔弱，只是后桌的班長有時會幫她寫作業(yè)，偶爾會溫馨提示，但從來沒有冷漠之外的表情。

“尹廿，找個人和你把本子送到辦公室。”，姚容拿上課本和水杯，瀟灑離去。

李陌桑趕緊討好：“班長，我陪你。”

尹廿沒說話，眼眸冷冷的，李陌桑小心地跟著她。

“班長…你覺得秦姝怎么樣？”，李陌桑躊躇著開口。

尹廿斂眸：“不熟，算得上挺討厭的。”，李陌桑眼睛一亮：“我今天又讓白菡萏去揍她了，應該打的不輕。”

尹廿沉默了，兩人在拐彎時，猛地把李陌桑按在墻角。

這里是監(jiān)控死角。

“尹廿…你瘋了？！”，尹廿冷笑著放下手里的作業(yè)：“怎么揍的？這樣？”

尹廿一揮拳，李陌桑嚇得閉上了眼睛。拳頭遲遲沒有落下，李陌桑再睜開眼時，尹廿慢條斯理地整理地上的課本。

抬起頭時，冷淡的目光中含了警告。

“李陌桑，秦姝是我尹廿的朋友，我不在還有許凡，許凡不在還有林佳梅，什么時候輪到你和你的小跟班欺負？”

尹廿丟下這句話，獨自一人去了辦公室。她驚魂未定。

憑什么？憑什么人人都要圍著她秦姝轉？而班長第一次和她說這么多話，竟然只是為了秦姝而警告自己？

李陌桑安撫好了情緒，她一定要讓秦姝生不如死。

——

衛(wèi)生間，白菡萏和秦姝沉默半晌。

“秦姝，你可別騙人，陌桑那么好，怎么會那樣對我？”

秦姝手里拿著一根未開封的棒棒糖，本來想吃，現(xiàn)下又被莫名堵進了廁所，隨意散漫：“可是每次惹事，她都是讓你去，最后被人揭穿時，她可以全身而退，你卻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白菡萏又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佳梅來上廁所，看到白菡萏和秦姝在一塊，警惕地將秦姝護在身后。白菡萏白了她一眼，轉身離去了。

“秦姝，你沒事吧。”，林佳梅擔憂地握住秦姝的手。秦姝恢復了天真：“沒事啊。”，“那就好。”

——

白菡萏回了教室，李陌桑轉頭看她。“菡萏，你去揍了秦姝沒有啊？”

白菡萏心情復雜，但認真地看著李陌桑：“陌桑，你是真的把我當朋友嗎？”

“那當然，咱倆都玩了幾年了。”，李陌桑一臉虔誠。

白菡萏的目光依然黯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