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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斂了斂眸子，眼里氤氳了清冷，指腹在口袋里摩擦著煙盒，攜裹了冷意，再次抬眼間，已經含了疏離。

一上午的玩樂，都是為了給晚上的問話做鋪墊。

“我走了。”，秦姝轉過身，一邊調整呼吸一邊抬腳，腕間貼來溫熱的觸感。

秦姝好像聽到了輕微悠揚的鈴鐺聲。

“回答我。”，他的語氣不容置喙，秦姝背對著他，只看到天邊紅霞旖旎，瞳仁都渡上一層紅色，楚楚動人。

“挺好的。”，秦姝扯開他的手，往前走了幾步。

秦姝身形頓了一下，許凡沒有要挽留的意思，自己卻欲言又止，快要半分鐘時，秦姝抬腳離開了。

步伐加快，用了比平時都短的時間到車站，秦姝還是在想剛剛的事情。

其實，她很想問問許凡，是不是有人和他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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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幾天里，秦姝沒有和許凡再有交集，按部就班地上課，還加入了動漫社。

直到臨大開學已經一周時，尹廿又約了她一次。

只是，秦姝去的時候發現，不止有尹廿。

秦姝埋頭吃飯，對面的桌上，兩只手十指相扣。

“蝦剝好了沒？”，“一只手怎么剝啊…”

尹廿旁邊的男生一臉哀怨卻又大氣不敢出，長得極為秀氣，手也好看，手上是和尹廿一對的星星手鏈。

秦姝抬頭看了看兩人，葉子琛有點急，他真的不會一只手剝蝦啊！

可惜，右手被尹廿牢牢捉著，動彈不得。

尹廿一邊等待一邊抿嘴笑著，看著對面埋頭吃飯的秦姝終于忍不住，冷靜地掀起眼皮：“你們讓不讓人吃飯？”

尹廿笑得更開心了：“你也有今天？這就叫風水輪流轉，往死里轉！”

秦姝看到尹廿的手腕上空無一物：“你手鏈不戴了？”

“之前我爸媽不讓我和葉子琛交往，就把我手鏈藏了，說是掉下水道拿不出來……”

尹廿兩只手托腮想著，葉子琛終于能把手抽回來，松了一口氣。

秦姝抬了抬眼：“然后你說什么？”，“我說，你只管大力，剩下的交給奇跡……”

尹廿正說著，旁邊的葉子琛把一只蝦投喂到嘴邊：“給你剝了一碗，吃吧。”

秦姝又垂下眼瞼，面前忽然被放上一盤子剝好的蝦，白白嫩嫩透著粉紅，滿滿地堆在如玉的盤子上。

“往里面坐坐唄。”，許凡俯身戳了戳秦姝的臉，慵懶笑道。秦姝別過臉：“你可以坐到隔壁吃…”

“那我還是站著吧。”，許凡在桌邊站直，把盤子往秦姝面前推了推。

像是覺得不好意思，秦姝感覺到旁邊人似乎都在議論，往里挪了挪，又拽了拽許凡的衣角：“坐下。”

許凡坐下來，手肘撐著桌子，靠在手背上，右手推了推盤子：“吃。”

秦姝抿了抿嘴：“我海鮮過敏，吃不了。”

尹廿差點噎到：“你什么時候……”，葉子琛很有眼色地把兩只蝦塞進她嘴里：“廿廿，吃蝦。”

尹廿瞪他一眼，葉子琛低頭給她夾菜。

許凡了然，很勤勞地吃了一整盤蝦，一只都沒剩。

一、只、都、沒、剩。

秦姝也沒在意，隨便吃了吃就微笑道：“以后我就不來打擾你們的約會了，有被惡心到謝謝。”

秦姝站在左邊是許凡，右邊抵著墻，她拿包想離開：“許凡，起來一下。”

許凡抬手抵住飯桌：“起不來，在里面待著吧。”

尹廿淡定拿起手機：“我和葉子琛去結賬，你們聊。”

兩人離開。

許凡慢悠悠地吃著菜，秦姝看著他，吃飯還這么優雅？她拿起筷子，把飯菜都夾到許凡碗里：“光盤行動。”

其實只是想快點喂飽他，好讓自己趕緊離開。

隔壁桌也是一對小情侶，好像還正值熱戀期，女生微胖，肉乎乎的，把碗里的東西都扒拉完，又去搶男生的。

男生笑道：“你看看人家女朋友，多賢惠。”，說完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呀，就知道吃我的…慢點。”

女生癟了癟嘴：“什么呀，肯定沒我好看。”，說完還向這里瞟了瞟，忽然愣住。

這…也太好看啦！

秦姝看了看許凡，見他正吃得愉快，沒有說話。

終于吃完了，許凡又拿起旁邊服務員送的切塊西瓜，嘗了一口，殷紅的汁液沾在薄唇上，不僅遮蓋了清絕，還襯得皮膚更加白皙。

秦姝正看得出神，被一道聲音打破：“小姐姐，加個微信吧？”

是隔壁桌的女生。

秦姝抬了抬眼：“我？”

這么一抬，女生認出了她：“你是臨大的校花吧？他們都說你長的比妖精還…對不起對不起，但是真的好好看啊，加個微信吧？”

秦姝看了看旁邊的許凡，調笑道：“你魅力下降了？看來還是我更招人迷啊。”

女生愣了：“你們不是一對嗎？”

“呃…”，秦姝正想著該怎么解釋，許凡忽然開口，一邊半瞇著眼睛看向秦姝，神情蠱惑，像干了壞事：“不是啊。姐姐，咱們走？”

女生立刻拉起秦姝的手：“你弟弟好帥啊，我先和我男朋友分個手，一會兒我就是你弟妹啦！”

秦姝看著她蹦蹦跳跳地走了，連微信也忘了要，震驚道：“你還真去啊？！”

許凡看著她的背影，揚眉“啊”了一聲，回過頭，像個小朋友似的：“我贏了。”

秦姝的目光變得詢問：“什么你贏了？”

“還是我比你更招人迷啊。你看我都無形中拆了幾對了？”，許凡又咬了一口西瓜，秦姝無語了。

聽到那對情侶的聲音，秦姝一個勁的把許凡往外懟：“快走啊，一會兒真成我弟妹了。”

把許凡拽出餐廳，他笑得喘不上氣：“你就這么擔心我讓人拐跑了？”

“萬一她想生米煮成熟飯呢？”，秦姝話音剛落就后悔了，試探性地看了看許凡。

許凡愣了一下，很給面子地裝作沒聽懂。

大家都知道這只是玩笑話，身后傳來那對情侶甜甜蜜蜜的打情罵俏聲。

兩人一邊走著，秦姝才感受到，自己一米七的身高還是比許凡矮了半個頭。

“多賢惠。”，許凡忽然笑道，就和炫耀似的看向秦姝，再次重復，“看看我女朋友，多賢惠。”

秦姝一言不發。

“你怎么隔一會兒就冷淡了這么多？都沒辦法培養感情了。”，許凡低了低頭，戳了戳她的臉。

秦姝步伐加快，許凡好像聽到她低低的呢喃：“我不是你姐姐嗎，培養什么感情…”

她消失在了許凡的視線。

“那…你希望自己是我的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