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梓森還沒這么憋屈過。

被人逼著學習，偏生那人不是他爸媽也不是他家人，但就是把他管的服服帖帖。

席梓森還沒見過像秦姝這樣的奇葩。

游戲里狠，現實里更狠。

他在秦姝家從下午待到晚上，做了不止100道題，整個人都快累虛脫了，秦姝卻一直拿著他的手機。

席梓森要是想要回來，秦姝就一言不合打游戲，二話不說就出題。搞得最后累的連手機都拿不起來了。

席韋要帶著席梓森走了，秦母笑瞇瞇地看著兩人：“以后常來做客。”

席梓森表示他再也不想來了。再也不想看到秦姝了。

他一看到秦姝就覺得內心發慌，總是下意識關掉游戲。

但是游戲的癮并不是那么容易戒掉的，席梓森仍然每天下午和陳越去網吧。席梓森的個性簽名只有短短一句：以后要當一名飛行員，帶著外婆去看最美的天。

——

秦姝無所事事地在家，林翊生突然打過來一個電話：“老大，來趟西廠。”

秦姝懵了一下：“干架？”，那邊沉默了一瞬：“差不多。”

秦姝快速走到了西廠，林翊生已經在門外等著。秦姝升初三后，就沒來過這兒了。

變化不大，少女略顯稚嫩的臉龐已經帶了若有若無的風情，秦母沒時間帶她去把頭發染回來，準備放假再去，所以那綹粉色的頭發仍然還在。

林翊生挺嚴肅，上前遞給她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秦姝拿過收進口袋，沒直接吃。

“老大，”，林翊生沉聲說道，“有個姓陳的小子想當賭神，結果來了一把都沒贏，現在正在賭場鬧呢。”

“這事這么簡單，你解決不了？”，秦姝覺得疑惑，林翊生好歹也是西廠的扛把子，不至于處理問題時這么狼狽。

“問題不在這里，他旁邊還跟著一個姓許的，我們要教訓他的時候，那個姓許的就一直護著，好像是練家子，打傷挺多人，我不敢輕舉妄動。”

秦姝聞言贊許地看了一眼林翊生，倒是學乖了，行事變得穩重了不少。

秦姝一進賭坊，發現滿地狼藉，都是被林翊生口中“姓陳的小子”破壞的。

陳越經不起輸，還在發脾氣中，有人想把他趕出去，奈何旁邊的許庸不讓任何人靠近陳越，一邊還好言相勸。

“不就是輸了幾場么，你何必給人家添亂。”，許庸正極有耐心地勸說，卻換來陳越把色子摔了一地：“我都沒贏過…沒贏過……”

“我幫你贏…”，許庸無奈地拍著他的肩膀，轉頭看到笑意盈盈的秦姝，愣住了：“表嫂？”

“你為了護陳越把賭坊的人打了個遍？”，秦姝倚著墻壁，彎眸笑著問道，手指縈繞著領口的白玉般的扣子。

“嘖，真暴躁啊。”，秦姝瞅了瞅滿地狼藉，緩步走向許庸和陳越。

許庸猶豫了一下：“表嫂，你別怪他，賭坊損壞的東西，我來賠。”，秦姝仍然走向陳越。

許庸怕她傷害陳越，急忙拉住她：“表嫂，對不起…”

秦姝有點無語，為什么別人一靠近陳越他就這么大反應，她又向前邁了一步，身后就感受到了許庸凌厲的拳頭。

賭坊的管理人員叫沈簟，是個標致女生，見大事不妙，立刻聯系許凡：“賭神，出事了……”

秦姝迎上去，直接擋住他的手臂，朝著小腹來了一腳，另一邊直踹胸口，許庸差點被甩飛，還好秦姝又把他拉了回來，許庸出于本能地又揮了一下拳頭，打中了秦姝的手臂。

這一下打的竟然極重，秦姝吃力后退了兩步，她本來沒想傷害許庸，不然許庸是絕對打不到她的。

秦姝沒空再理他，蹲在陳越面前：“輸不起？”

陳越抬頭看她，自己這輩子就沒這么丟人過，當然心理沒能太承受的住，就亂發了一通脾氣。

“輸不起也不行，這兒沒人慣著你。”，如果沒有許庸，陳越就被踹出去了。

許凡剛剛趕到，看到秦姝在和陳越談話，過去拍了拍秦姝的手臂：“沒事吧？”

“嘶…”，秦姝摸了摸手臂，輕輕皺眉。

許凡好像察覺到了什么，面容變得陰鷙，銳利的眼眸一一掃過眾人：“誰打的？”

在場的沒人敢說話，許庸倒是想承認，可惜已經讓秦姝揍得坐在地上大喘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許凡看向角落的沈簟：“誰打的？”

沈簟抿了抿嘴，目光看向許庸，意思不言而喻。

許庸剛緩過來，抬頭看向許凡：“表哥…”，剛叫出口，就見許凡陰沉的不能再陰沉的臉，眸中迸發出來的殺意就像要弒人一樣。

許凡大步直接跨過了滿地狼藉，對著許庸的臉就是一拳：“敢打你表嫂？”

“表哥你別打臉……”

“表哥你輕點啊……”

“表哥……”

許凡左一拳右一拳把許庸按在地上打，他打了秦姝的手臂，自己就把他的那兩只爪子都廢了。

“行了，”，秦姝直起身子，“就打了一下，沒事。”

陳越平復了一下心情，走到許庸面前，蹲下：“損壞的東西我會賠的，不用你幫。”

“還有，”，陳越咧嘴笑了，“我改主意了，我不想做賭神了，我想做和你一樣，打架很厲害的人。”

那時候，許庸從陳越眼里看到的不是堅定不移，而是飄忽不定，這么個脾氣暴躁的小少爺本就不會有什么堅定的夢想，那是許庸初次的定義。

陳越鬧的動靜比較大，且西廠一直都被社會所不容，賭場也不是正規合法的，所以之后賭場被強制拆除，林翊生無奈，想把賭坊改成拍賣場。

陳越和許庸出來之后，許庸默默聽著他在周圍嘰嘰喳喳個不停：“你不是好學生嗎怎么還會打架？”

“你好厲害啊教教我。”

“你不會是北祈路散打班的吧？”

許庸終于有了回應：“不是，都是和我表哥學的。”

“呃，你今天好像被許凡打的挺慘。”，許庸懵了，還不是因為你在賭坊亂發脾氣，才讓他不得不對表嫂出手，他才被表哥揍了的？！

——

秦姝悠哉悠哉地走在路上，嘴里含著林翊生給的棒棒糖，甜絲絲的。

許凡留在西廠和他們商量拍賣場的事。

秦姝在街上閑逛了一會兒，見到前面的酒吧，眼睛亮了亮——“瑯滿”。

進入時，前臺見是小許總上次帶來的朋友，態度不由得恭敬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