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高陽……”目光投來，李緬眼中光澤顯得格外無助、真摯，“……（都是同學，幫個忙吧？）”

哦——？

雙目一瞇，高陽別有意味地回遞一個眼神，“……（李緬同學，這種事，我要怎么幫你呢？為什么要幫你呢？）”

“……（靠！）”目光一驚，李緬一咬牙，干脆手一舉、豎起了一根枝頭，“……（一個盟主！）”

哎——

暗自嘆氣，高陽搖著腦袋，暗自非議，“……（宋祁言就只值一個盟主，可悲、可嘆、可惜……）”

促成一樁美事，古代“媒婆”可都是按聘禮幾成收費的。

“……（好你個高陽，趁火打劫！）”暗自臭罵，李緬卻是無可奈何地豎起了三根指頭，“……（三個盟主，不能再多了！）”

Nice——

嘴角一勾，高陽嘴角一絲滿足的笑意浮現，開口道，“李緬同學，這大晚上的，我覺得……你還是講個（水）鬼故事吧？”

“我覺得可以。”肯定點頭，姜琴銳利地目光落向眾人，“你們怎么看？”

“我，也可以。”遲疑了下，宋祁言應了下來。

“啊……”故事未講，翁詩瀅懷中一躲，悄然怯生生了起來，“高陽哥哥，我怕……”

“…………”

眉目一挑，高陽心知肚明，卻還是故作安撫，“別怕，有我在。”

“嗯……”乖巧點頭，翁詩瀅眸子一眨，腦袋一伸、側臉一“啵”，縮到懷中莫名親昵，“高陽哥哥……真好……”

說著，女孩俏臉泛潤，羞澀得白里透紅、格外甜美。

“咳咳。”格外淡定，姜琴催促道，“李緬同學，開始吧。”

“嗯。”了解點頭，李緬目光一凝，悄然會意，“那，我就講一個老城水鬼的故事吧，故事很可怕，你們可不要下破了膽。”

是的，很可怕……當時，某人聽聞此事直接躲到了角落喊“媽啊”。

事實證明，人都會下意識思念“媽媽”……

“那是一個夏天。”回憶往昔，李緬頗有意味地講了起來，“我還很小，只有9歲。”

“記得那年暑假，天氣格外的熱，熱得小孩子都喜歡往水里扎。”

“老城里有條河，但從來沒有人去那里。”

“據說，曾經有一個孩子，溺死在了里頭，他化作了鬼魂在河里游蕩，要將下水的人拖下水。”

“我當時和一群人去玩，天氣很熱，大家都把這個事當笑話，先后都下了水。”

“我因為不懂水，沒下水，只是在岸上觀望著。”

“忽地，一個老太太出現在一側，問我，‘孩子，天這么熱，你為什么不下水游泳啊？’。”

……

話到此處，眾人心知肚明，這個“老太太”不正常。

“…………”秀眉一挑，姜琴泰然自若。

“額……”身子一縮，宋祁言本能地縮了下脖子。

“唔……”懷中一縮，翁詩瀅揪著衣襟本能地顫栗了下，卻還是眸子一探、繼續豎起耳朵聽。

女孩如此，明明很害怕、卻還是極其禁不住好奇。

像極了受驚的兔子，明明洞外很危險，卻還是彈出腦袋瞧著情況，至于某人，則被徹底當成了庇護所。

還行——

肯定點頭，高陽眉頭輕挑，處于另一個方面聽著故事。

從第一人稱的角度敘述故事，果然懸疑是很好的題材。

至少，這感同身受的既視感……

非常地令人印象深刻……

“我當時很懵懂。”繼續說著，李緬遞過來一個感謝的眼神，自己都打了個寒顫，“那個老太太臉色慘白，行將就木的模樣自顧自地說著，‘我的孫子，他也喜歡游泳，特別喜歡在這里游，你要不要下去也試試？’。”

“我當時沒多想，只是說，‘我不會水，怕水深’。”

“她說，‘沒事的，一點也不深，很涼快的’。”

“聽了她的話，我當時下了水，水真的很涼，涼得一場滲人。”

“最后，我們游了1個小時候，差不多回家的時候，大家都上了岸，只有小胖說要再玩會。”

“可當我們再回頭的時候，河面已經空無一人，小胖也沒了蹤影。”

“第二天，在河邊發現小胖的時候，他已經泡白了，腳下還有一個手爪子印，像是被什么東西拖過一般。”

……

話到此處，李緬自個兒都打了個寒顫，身子縮了起來。

“啊——”驚呼一聲，翁詩瀅躲在了懷中，抿著嘴角、不敢往外看，口中支吾著，“高陽哥哥……唔……”

“…………”泰然自若，姜琴仍舊巍然不動。

“呼，嚇死我了……”拍著胸口，宋祁言眼中閃過一絲驚悸。

“不要突然嚇人好不好。”喘著粗氣，李緬被嚇得不行，眉毛都豎起來了。

看來，這一聲驚嚇，大家都恐懼的氛圍，都緩和了不少。

哦豁——

眉頭一挑，高陽雙目一瞇，看向了不遠處的溪流說道，“那邊是溪流，會不會……”

情緒這種東西，有點時候會有很深遠的影響，是需要直面發泄的。

所以，害怕會驚叫，傷心會痛哭、開心會大笑……

這些都是正常的發泄……

相反。

那些驚叫聲都沒有，還在嘲笑別人“膽小鬼”、“愛哭鬼”的人，在面臨恐懼、傷心的時候，甚至能痛苦、嚇死其自己。

因為，其不懂驚叫、痛苦去發泄……

而懂得發泄的人，往往是開朗的、古靈精怪的、情感豐富的、懂得體貼人的……知曉人情世故的。

妖精……

“高陽……”警惕出聲，宋祁言似乎聯想到了什么。

剛剛聽完水鬼的事，結果剛好露營之處有條溪流……還有個水潭。

是吧，是個女孩子……難免都有所有警覺。

“唔……”小手捏錘，翁詩瀅眸子一瞪，悄然錘在了胸口，嗔道，“高陽哥哥……不許嚇人……唔……”

“哦。”

點著腦袋，高陽目光一挑，遞給了李緬一個眼神：李緬同學，這個時候，你不表現一下嗎？

“（哦豁——）”眼神會意，李緬立刻一拍胸脯，死皮賴臉地在湊上了臉，“宋祁言同學，有我在，你不用怕，我會保護好你的。”

“哦。”簡答應聲，宋祁言不置可否。

“…………”銳利的目光閃動，姜琴似乎發現了什么，卻僅僅是清冷開口，“祁言，你來說下一個吧。”

大智若愚，某人的小動作，看破不說破，說的便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