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你站住!”宇文策吼出聲,“我讓你站住你聽見沒有!”
時音充耳不聞地走,時苒剛到,手中還拿著時音保溫杯,腳步與她擦肩時把藥給她,時音接過。
遠處席尙景看情況不對正準備走過來,這邊時苒一伸手就抓住宇文策橫過來的手臂,兩人電光火石間勢均力敵,席尙景停住,靜看這邊,而宇文策眉頭一皺,嘶地一聲倒吸氣,迅速將手從時苒掌心抽回。
這邊時音和韓子晴早已走掉。
時苒慢慢將手收進衣袋,警告他:“不準碰我姐。”
韓子晴愣住,低喃:“時音,苒苒打得過宇文策嗎……”
此事席尙景不管,就不了了之。
******
下午四節課后,放學鈴響起。
時音收拾東西時有意朝后窗口看一眼,那邊高三也到放學時間,學生奔走在陽臺上。
席尙景從前門走出,他正好跟時音這邊的視線交集上,刻意不移目光,這一天下來,第一次這么明顯地提示了昨晚的約定,隨后他繼續走。
時音收回視線,理書時發出砰一聲夾雜情緒的響聲。
“我回家了,”時苒從座椅起身,“姐明天來學校還是在家里休息?”
時音笑:“會來學校的。”
“要是姐晚上想回家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好,再見。”
“姐,拜。”時苒出教室。
……
……
天色已暗,四周學生也三個四個走得快,不一會兒只剩稀拉幾人,與最后一位同學口頭道別后,教室里就剩了時音一人,她將手頭收拾的東西都放下,慢慢撐起額頭,望桌面出神。
不知道,答應他做這筆交易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往后跟他的發展都還要仔細考慮,時音后悔了,她不想去了。
但是,媽媽那邊的問題不解決也不行,時行川跟溫婉吵架,就是做給她看的,就是警告她的。
車子一直都等在學校的后門口,時音邊走邊將頭發清爽扎起,收手時轉了下步子掃一眼寂靜的校園,四周沒有人,她才轉回去拉開后車門。
一進后坐就看到前座的粟智,粟智從后視鏡內看著她,司機將車子啟動,粟智問:“時小姐對用餐方面有什么喜好嗎?”
“告訴你家少爺,我不吃晚飯,該在哪兒睡就把我帶到哪兒,他吃他的晚飯,我等他。”
“少爺只讓我問,時音小姐對用餐有什么喜好。”
“那你告訴他,我只回了這話。”
透過后視鏡與粟智雙眼相視,一秒后收回,時音拆糖果再戴耳機,不再理人。
粟智從車窗反著光的玻璃上看她,看她抬膝而坐的模樣纖柔漂亮,說話的嗓聲輕柔,肌膚白,性格傲,是天生的大家閨秀,上車時的動作干凈行為穩妥,是識大體的女孩。
粟智觀察完畢,安靜收視線,向司機點頭,車子啟動。
車子將她直接送到了席尙景的別墅,到達那兒時天色已全黑,是兩座藏在深山里的古典別墅,別墅里燈火通明。
時音坐的車低調停在側門,粟智先下了車,司機開門時音而后下來,她抬頭看別墅一眼,就低頭上臺階入門。
別墅內部的裝飾與色調典雅,墻為米色,地毯厚實柔軟,通電式的假壁爐照亮墻上布滿各式弓箭與獵物標本,客廳靠窗旁還有一架上等的德國鋼琴,火苗光映照在這些收藏品上,像極了皇家休閑的別院。
轉角的壁柜中供著一支俊長的獵槍,時音從那兒走過,二樓回廊有一塊空間為用餐之地,桌上已擺好大餐與燈燭,周旁侍者兩立。
粟智請她上樓。
時音到桌前不入座,只用指尖去點桌沿,侍者端來飲品,她也不用。
“房間在哪兒?”別頭問粟智,但視線很快透過她身后寬闊的落地窗看到對面的副別墅,時音走過去,再問:“那里住著他的兩位朋友是不是?”
“是的。”
她不多看,將身子從落地窗前移開以避人耳目:“帶我去房間。”
粟智緩步領她向梯口走,淡淡提醒:“對面兩位,平日里都晚歸。”
時音也不與她對話,一直跟她上三樓,終于到一處居室大門前,粟智將雙手放到門把上:“這是少爺的房間。”
說完,大門由粟智親自打開,那些跟隨著的侍者都不動。
時音懶淡地看粟智,粟智請她進去,她便獨自走入。
房間的布局色調濃重,空氣里有一絲極淡極淡草藥香,與她身上味道相差無幾,刻意聞時又怪異地消逝,再聞不到。
她將包放到實木雕花大床的床角,一切都很肅穆,時音轉頭掃視了整個房間,問道:“他呢?”
粟智卻不回答她這個問題,只點一下頭,退步出房間,連著侍者都退下了,大門重新闔上,氛圍營造得有那么些刻意。
寬大的房間變得很幽靜,時音將膝蓋頂在床尾,靜默等了會兒,仍是沒有絲毫動靜,她嘆出一口氣,離開床走到窗旁。
把厚重的窗簾拉開一點,看到的是極漂亮的落地窗戶與自己的影子,透過這些則是別墅外的山景,即使是五月初山里氣溫仍舊很底。
撫著雙臂靜靜地看,過了兩三分鐘,房間與書房相連的大門那兒傳出響動。
她知道是誰來了,她心內有數但不作聲,等,等到那人走到自己身后,她才抬眼與窗玻璃面上的他相視。
席尙景從書房而來,仍穿著制服的襯衫,領帶已去掉,細細打量著窗玻璃上的她。
學校里兩人裝得都很好,現在目光一碰上就離不開,兩人互不說話地看了會兒,時音正要收視線,他將手從她腰部往前覆到腹上,輕輕一個力道使她往后退,時音背部貼到他的胸口,她不適應,要走,他先開口說:“你來早了。”
“我用你吃晚餐的時間寫作業,再說,我怕你給我下藥。”
“我從不下藥。”席尙景話內有別一個意思,時音刻意不去接話。
因為慢慢地自已被他抱緊,肩頭受到他下巴的重量,她要從他懷內出去,他只用一點力就又把她擁回來。
“別動,”過了會兒,他說,“我就靠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