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自重。”老盧克拉住沈飛霜的手，低聲喝道。

“你還是護著她！”沈飛霜看到老盧克，怒氣不減反增，一下掙脫他的控制。

“狄安娜那賤人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到現在都還護著她女兒！”

“夫人，請注意言辭。”

老盧克沉著臉說道：“請不要侮辱狄安娜夫人的言行。”

“狄安娜夫人？”沈飛霜冷笑，“我知道，她在你眼里才是真夫人，我只是個冒牌貨，她說的話都是圣旨，我說的話就是雜草，對吧！”

老盧克恭敬地低著頭，說出來的話卻絲毫不轉圜：“夫人不要總是這樣鉆牛角尖，您和狄安娜夫人都是我辛家名正言順的女主人，您兩位在老奴心中的位置，是一樣重的。”

辛綠凝在一旁打量著兩人的針鋒相對，心中只覺得厭煩。

不過是個僥幸飛上枝頭的麻雀，一直以來籠罩在前夫人的陰影下，自卑抬不起頭來而已。

這種劇情，從前被師尊壓著看話本時，她就看過不少。

實在夠無聊的。

她重新給自己揀了一盤糕點，讓19238號端著回房間去。

“你給我站住！”沈飛霜見她想溜，立刻大聲喝止。

辛綠凝不耐煩地回過頭來：“我沒興趣和你玩這些宅斗戲碼，你要樂意一個人唱獨角戲，想唱得盡興，只管找你那只哈巴狗去，就是用鞭子抽死它，也沒人來管你。”

她的目光冷厲了幾分：“可你要是想讓我陪著你演這出荒誕戲，對不起，我沒有那么多閑工夫。”

說完，她也不管沈飛霜怎么叫囂，轉身離開廚房。

沈飛霜氣得大叫，卻也不敢聲張，一巴掌甩在老盧克臉上。

“瞧你千嬌萬寵的小主人，把我的面子放在地上踩去了！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啊！”

老盧克左半邊臉立刻紅腫起來，他并不憤怒，依舊恭恭敬敬地說：“夫人息怒，小姐還年輕，您得多擔待。”

沈飛霜一時氣急，打了老盧克一巴掌，心里其實稍有些后悔，但見老盧克絲毫不敢流露出氣憤神情，便以為他怕了自己，又得意起來。

“擔待？你讓辛家的女主人去擔待一個從外面回來的野種！”

“夫人！”老盧克立刻提高了聲調，“小姐不是野種，是辛家的嫡長女！”

嫡長女三個字被咬得很重，沈飛霜面色一變。

“好，她不是野種，我的阿雪是！我們娘兒倆活該被你們輕賤！”

看到廚房外有不少仆人聚集過來，沈飛霜面色一變，推開老盧克氣沖沖上了樓。

老盧克轉過身來，用嚴厲地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今天的事情要是敢傳出去，你們就都回貧民窟去吧。”

女仆們不敢和他對視，紛紛低下頭去，微微點頭：“是，是……”

老盧克驅散眾人，俯下身將糕點和陶瓷碎片撿起來，分門別類扔進垃圾桶，一絲不茍地將垃圾袋粘好，招來家務機器人把垃圾扔出去。

做完這些，他才取出冰塊，敷在高高腫起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