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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拒絕鋪墊,直奔主題

且不說楊樂曬太陽補腦找肖斐,周宅這廂熱鬧得不行。一場戲起起伏伏總算圓滿落幕,時近正午,周爺爺邀請眾人入席暢飲。

長型餐桌,周爺爺、周奶奶分坐兩頭,周爺爺左手邊是何爺爺、何奶奶、周辰東、周景逸,右手邊是何琛、吳衡、何嘉昕、周辰宇。

吳衡女士總算‘逮’著了自己的女兒,熟悉的氛圍籠向何嘉昕。何嘉昕豎起觸角,以她與吳衡相處二十多年的經驗,她應該沒那么輕易放過她才對。

然而,這次讓她‘大失所望’了,中年老母吳衡女士竟然轉換了方針路線,改‘管’為‘哄’了。她對周辰宇這個女婿實在是滿意得很,在她的眼中,周辰宇就是時下父母口中那個‘別人家的娃’,現在這個‘別人家的娃’有可能會變成自己家的娃了,她一定要把這個‘可能’的比例提升到百分之二百。

看在好女婿的面子上,她對女兒也和氣了幾分。養了二十大幾年的女兒,何嘉昕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吳衡自是一清二楚,飯桌上,她親自為女兒布菜。

自打幼兒時期會自己吃飯以來,何嘉昕已多年未享受如此待遇,有沒被嚇到不談,被撐到是一定的,左手邊媽媽、右手邊的周辰宇同時為她布菜,這是怕她撐不死還是怎的?!都說美女不過百,她好不容易才瘦到100斤左右,就算不撐死也得要胖死,她不敢惹吳衡,但旁邊的周辰宇是絕不應該放過的,于是,她很‘賢惠’地將自己碗里大部分的菜分給了周辰宇。

好一波你來我往、郎情妾意,桌上眾人(不含周景逸,他還不懂男女之情,只知道吃!)感到無比欣慰,喜事指日可待呀。

何嘉昕抬眼看到的就是大家可怕的小眼神,才想起這么做頗顯親熱,有些不妥當,老臉皮一紅,立馬眼觀鼻鼻觀心,認真吃飯。

周爺爺退休前領導一個團隊,工作風格一貫是雷厲風行,出了名的高節奏、高效率。現在退休多年,行事風格卻是一成不變,沒有任何前奏或鋪墊,笑瞇瞇地左右看看,然后直奔主題:“咱們還是按之前商量的,過兩天辰宇的爸爸媽媽過來,我帶他們上門去提親,孩子們都老大不小了,什么事都得抓緊點兒辦才行。”

主張兒孫自有兒孫福的何爺爺看向兒子,何琛則看向媳婦,吳衡女士擁有時下任何一個中年老母的特點,渴望快速、高效、高品質地解決兒女的學習、就業、個人情感問題,周爺爺的提議正合她意,她恨不能現在就播放婚禮進行曲,直接將兩人送入洞房!

這事兒就這么看似草率而又兒戲地敲定了,男女主完全沒有置喙的資格與機會。長輩們繼續自說自話,談婚期、論婚房,周奶奶、何奶奶已在暢想兩人開枝散葉了,無限憧憬,無比愉悅。

周辰宇支棱著耳朵聽著,絲毫沒有被強制安排的不滿或不悅,心頭反而隱隱有絲期待。多年來他一直潔身自好,好多姑娘想跟他套近乎,都被他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給擋住了。而今,在日復一日的相遇、相處中,何嘉昕不知不覺地走進了他的心里、夢中,他習慣并逐漸戀上了她的陪伴。他時常感受到自己暗自涌動的情愫,即使沒有今天的安排,他也已準備主動出擊,只不過現在加快了他進攻的步伐。

何嘉昕對周辰宇可謂是日久生情,初識時驚艷,再然后便是自然而然的心動。被當眾議論婚事,單身二十多年的她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她紅著臉強裝淡定,傻不愣登地低頭專心對付碗中的菜,假裝大家討論的事兒與她無關。

看周辰宇眉目含春的樣子,周辰東笑著挑起話頭:“完了,這孩子徹底廢了,千年的鐵樹總算是開花了,真是活久見!”

他繼續調侃親弟,對何嘉昕說:“辰宇看著人模狗樣,從小到大有很多女孩追的,有一次我和他帶著景逸在外面吃飯,隔壁桌兩個年輕姑娘偷偷打量他半天,又叨咕了一會兒,隨后其中一個姑娘紅著臉過來打招呼,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你猜他怎么回?”

何嘉昕忽閃著大眼等下文。

周辰東成功吸引了一桌人的關注,也不再賣關子,邊笑邊道:“他面不改色地說自己沒有女朋友,但是有男朋友,那姑娘一聽,當時臉色就變了,哈哈哈……”

周辰宇不理會老哥的調侃,完美詮釋了雷打不動,他自顧夾了一筷高湯菠菜送到何嘉昕的碗里。不愛吃菠菜的何嘉昕皺眉。

周辰東一臉陽光燦爛:“這可是正宗的秋菠!”

飯后,周爺爺語重心長地對周辰宇作婚前教育:“要想過得好,老婆要當寶,平時你要服從老婆的領導,聽從老婆的指揮,千萬不要跟她講道理,這樣子的生活才能幸福。”

瞅瞅,多好的家教啊!

一場會晤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完美收官。

何琛本想帶著父母妻女一同回家,吳衡女士適時阻止,囑咐嘉昕別‘亂跑’,趁這兩天在自己的小窩里好好復習,免受大家干擾,后天再同周辰宇一起回去。放心地將女兒交到未來女婿手中,吳衡滿意地隨夫離開。

周辰宇、何嘉昕上車出得周宅。突然從搭檔正式轉變成情侶,狹窄的車內混合著尷尬與曖昧的氣息,周辰宇認真開車,何嘉昕一言不發。到達小區停車場,兩人下車往家走,周辰宇率先開口,聲音低沉而溫柔:“要不要先去超市買點你愛吃的水蜜桃?”

中午吃太多,何嘉昕皺眉拒絕:“現在別跟我提任何吃的。”邊說邊還作勢欲嘔。

旁邊正好走過一個同座樓的鄰居大媽,聽到他們的對話,回頭看了看何嘉昕的肚子,和善地問道:“幾個月了?熬一熬,一般過四個月就不會孕吐了。我那會兒就愛吃水蜜桃,不過每個孕婦的情況不一樣。”

何嘉昕連忙搖頭,紅著臉否認:“不是的,阿姨,我是中午吃太多了。”

鄰居大媽作恍然狀:“哦,我還以為你懷孕了呢。”笑著點頭告辭。

鬧這么個烏龍,皮厚的何嘉昕也覺臉紅,真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此恨必須記到周辰宇頭上,都是他惹的禍,她惱羞成怒地瞪了周辰宇一眼。

周辰宇伸手去揉何嘉昕的頭,含笑安撫:“沒事沒事,這不是遲早的事么。”

何嘉昕紅臉躲避,嘴上卻颯得不行:“別總摸我的頭,我可不是你家小泰迪,也別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倆還沒熟到可以隨意聊這種話題的地步。”

周辰宇揚唇,“總算知道你單身二十多年的原因了。”

何嘉昕微微蹙眉,“是及不上你感情經驗豐富。”

“巧了,我單身時間比你還長,承蒙關照,以后共同進步。”

何嘉昕輕哼一聲:“演戲還演上癮了。”

周辰宇巧舌如簧:“當初看見你,我就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原來單身這么多年,都是在等你。”

“這么純熟,你跟多少妹妹講過這種話?”

周辰宇滿臉無辜,“我怎么回避楊樂的,你是親眼所見,我怎么擺脫美女糾纏的,你今天中午也是親耳所聽,我為你潔身自好、守身如玉這么多年,你就一點不感動?”

何嘉昕可能真的吃太多了,腦子有點負荷不過來,被他突如其來的表白搞得無所適從,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唯有一聲不吭。

周辰宇伸手牽住何嘉昕的手,輕聲說:“嘉昕,我今天真高興……”

何嘉昕臊得不行,兇巴巴地阻止他繼續:“別再說肉麻的話,我吃多了,惡心想吐。”

周辰宇興致上來攔都攔不住,調侃外加調戲:“別是真有了吧,改天帶你去醫院查查?”

何嘉昕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不理他。

見她不搭他的茬,周辰宇變本加厲,一聲一聲地喚:“嘉昕……嘉昕……”

何嘉昕忍無可忍,“你叫春呢?實在難受撓墻去,別來騷擾我。”

硬腔硬調的女漢子風范,絲毫沒有小女兒的嬌柔,偏偏勾得周辰宇抓心撓肺、要死要活。

說話間已到家門口,兩人開門進屋,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和她。屋還是那個屋,人還是原來的人,但是有些東西發酵變質了,密閉的空間瞬間充滿甜蜜與曖昧。

日復一日的相處,兩人的感情其實早已是水到渠成,今天,一直蒙著的窗戶紙總算被捅破,周辰宇進門也舍不得放開何嘉昕的小手手,只覺得小手手分外細膩柔滑,和他的大手不同。

他盯著何嘉昕漂亮的眼睛,目光中逐漸摻合了幾分別的味道,他忽然低聲呢喃:“真想親你。”

何嘉昕被他赤果果的眼光和口氣嚇到,一口回絕:“不行。”

“那抱一下行嗎?”

“不……”

話沒說完,何嘉昕整個人已被高大的周辰宇擁住,拒絕無效!何嘉昕除了小時候被爸爸抱過外,還沒試過被異性這么親密地擁抱,她繃緊的身體漸漸變軟,周辰宇緊了緊環著她的手臂。

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何嘉昕出聲:“抱夠了嗎?”

周辰宇不出聲,低頭一口咬住何嘉昕破壞氣氛的小嘴……

兩人都沒有戀愛經驗,電視電影中親親抱抱的鏡頭看了不少,可那些絕對不足以當作教材,紙上談再多的兵都沒用,真上了戰場,才會深刻體會‘書到用時方恨少’。

周辰宇憑著本能……咬上了……何嘉昕只覺渾身酥麻,奶奶個嘴的,常見豬跑,真吃上豬肉,那感覺還真是無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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