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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夢境回響

濃厚的濃云遮住了皎潔的月光,烏鴉怪異滲人的叫聲開始在烏里斯小鎮內響徹,黑乎乎的云層中傳來了陣陣悶雷滾動,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無言地訴說著風雨欲來的沉悶。

滴答,滴答。

雨滴落在桌上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處在半夢半醒間的陳逸墨有些疑惑,心說自己剛睡著的那會兒天空中不是沒有絲毫的雨意么,自己這才躺下了不到半小時,這小雨就突然下起來了?而且這滴落在桌面上的聲音是怎么一回事?

滴答,滴答。

雨滴聲仍在繼續,只不過這一次它的聲音頻率遠超剛才,細密的雨滴聲開始繁密起來,甚至有幾滴雨水透過了屋檐的遮蓋滴落到了他的臉上。

伴著冰冷雨水的刺激,意識到了不對的陳逸墨立馬睜開了眼睛,同時手下意識地移到了腰間,在感受到了那熟悉的冰涼觸感后,緊張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些。

當下入眼的并非是旅店熟悉的天花板,更不是他房間的天花板,而是木質宿舍床二層床頂,雨水透過房間內那敞開著的窗子飄進了房間內,而他睡著的位置恰好就處在窗戶正對著的方位上,屋內一片漆黑,但勉強還是能把屋內的情況看個大概。

房間內的布置很簡單,除去他當下躺著的上下層木床外,房間里就只剩下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以及那放在桌上的臺燈。

副本里做夢?還是副本里的副本?

陳逸墨心里嘀咕著,在嘗試著活動了一下四肢后,他從床上坐了起來。

嘭!

隨著那種老式煤油燈點燃照亮的聲音突然響起,放在木桌上的臺燈也跟著亮了起來,剛才還轟轟烈烈有著愈演愈烈朝著雷暴雨去的雨勢也跟著唰的一下小了下來。

木桌前的椅子被拉開,陳逸墨的眼前兀的出現了一個金發碧眼蓬頭垢面的女人,只是她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坐在床邊陳逸墨,就那樣徑直坐到了椅子上,然后低下頭,打開了一本日記本拿起筆旁若無人的唰唰唰的寫了起來。

陳逸墨的反應很快,在看到金發碧眼女人寫日記的瞬間,他就隱約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這應該是夢中回溯的戴安娜?

在這個念頭生出的當兒,他已經站了起來,走到了埋頭寫著日記的戴安娜的身后,以他當下的角度,他能很輕松的看到對方在日記本上寫的內容,在掃過了一眼確認了對方寫的內容后,陳逸墨基本上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而當下的時間,應該就是戴安娜決定要調查自己兒子真正死因的那一晚。

戴安娜握著筆的手在止不住的顫抖,滴滴淚水隨著她書寫的動作劃過臉頰落到了紙張上,只是溫熱的淚水并沒有在紙張上形成無顏色的水漬,而是變成了鮮紅色的血漬。

戴安娜書寫著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她的背脊仍在微微顫抖著,臺燈下,她的背影被拉的老長。

一股涼意莫名的沖上了陳逸墨的后腦勺。

等等,沒對!

就在陳逸墨下意識地抽出了死亡冰柱的剎那,窗外飄著的小雨忽然就大了起來,繁密的雨聲,突如其來的悶雷滾動聲混雜在了一起,有成人小拇指大小般的雨珠開始席卷了這座小鎮,在暴雨傾盆的當兒坐在椅子上的戴安娜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下一刻,陳逸墨兀的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來到了一處類似于墓地大門口的地方。

戴安娜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她拿著鐵鍬,一鏟一鏟的在一處墓碑前挖掘著。

閃電聲、傾盆的雨聲混雜在一起不絕于耳,陳逸墨莫名的覺得面前的畫面詭異的讓人瘆得慌,不過當下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看下去,就一般的情況來講,他此次所見到的一切畫面應當都是對當年情景的回響,相當于只有他一個觀眾的電影。

墓園、暴雨夜、一個不知疲倦嘴里開始念叨起了陳逸墨聽不太清內容的蓬頭垢面的拿著鐵鍬挖掘著墓地的女人。

當這三個關鍵要素湊在一起之后,一切的導向便開始向著驚悚片的片場一去不復返了。

砰!

當鐵鍬鏟到了某種硬物后,掘著墓的戴安娜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她像是挖到了自己想要拿到的東西一樣,然后,她開始笑了起來,笑的很癲狂,身體都隨著笑聲而抖動,只是那笑聲融進風雨里后莫名的有種凄厲的感覺。

至少放在電影里,這樣的笑聲能換取一大批觀眾的雞皮疙瘩。

笑聲漸漸小了下來,戴安娜繼續一鏟子一鏟子的挖起了墓地,不過這一次,她的動作相比較剛才更有力了許多。

泥土被她一鏟子一鏟子的拋到了墓地外側,墓地中間埋著的東西也漸漸地顯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那是一口不算大的面上劃著倒十字的棺材。

鏟子被戴安娜甩到了一邊,她輕手輕腳的掀開了棺材蓋,動作極其溫柔的從棺材里抱出了一個面色蒼白嘴唇干裂緊閉著眼睛的孩童。

畫面再一次的轉換,這一次,陳逸墨距離戴安娜更近了。

雨停了,視線可見度也好了許多。

此刻,他們就在一處小房間內,房間內點著蠟燭,房間里明明沒有開窗,也沒有風拂過的跡象,但那點燃的蠟燭卻怪異的搖曳了起來。

忽然,戴安娜拿起了一把水果刀,在自己的右手腕上割了一下,疼痛感讓她下意識地咬住了嘴唇,但她接下來的動作并沒有猶豫,伸直了右手,任由血液順著手腕滴落在那用詭異顏料畫成的六芒星圖案上。

蠟燭的火光開始瘋了似的忽明忽暗搖曳了起來,莫名的冷寂和風聲在這基本密閉的室內憑空出現。

那用詭異顏料畫成的六芒星圖案開始漸漸地被染上了血紅的顏色并隨之亮起了黯淡的猶如有呼吸一般的血光。

沒吃過豬肉,但不代表沒看過豬跑,陳逸墨近距離的望著這一切,心底基本已經確定了,他看到的那幾個畫面應該就是戴安娜復仇的零落畫面,而當下,應該就是戴安娜查明了真相之后為了得到復仇的力量所付出的“代價”,和惡魔進行交易。

陳逸墨緊皺著眉頭,手中的死亡冰柱覺察到了主人的意思,藍色的光芒愈發的強烈了起來。

他想試一試,如果這不僅僅是夢中的回響的話,那他這一劍下去或許是能夠傷到讓他做這個夢的戴安娜的。

如果透體而過也沒關系,權當一次失敗嘗試罷了。

在這個念頭升起且陳逸墨已經做出了即將揮劍準備的剎那,屋外響起了嘈雜的人聲,并伴隨著惡毒的咒罵,砰砰砰的激烈敲門聲不絕于耳。

不過似乎是戴安娜做了保險措施,大門并沒有隨著激烈的敲門聲和砸門聲這么快的失去作用,仍在忠實的履行著它的責任——把不受歡迎的客人攔在門外。

“他媽的!這個婊子把門鎖死了,而且肯定用東西頂住了!”

低沉的男人聲音在屋外響起,哪怕是隔著一扇門,陳逸墨也不難想象門外那個男人臉上的急躁與眼中的狠戾。

“那怎么辦?”

一個年紀明顯沒有后者大的男聲響起。

“怎么辦?”男人冷哼了一聲,沖天的火光隨著嘭的一聲勃然而起,“戴安娜不小心打倒了她家的煤油燈,一場大火把她的屋子還有她一并燒死了。”

“可鎮長的意思是讓我們把她帶回去。”門外的另一個男人壓低了聲音,以耳語般的聲音提醒身側的同伴一句。

“你去帶?”

“我……”

“按照我說的去做!”

“……”

沉默一陣后,回應的是一句,“好。”

瓶子打在門上、擊碎窗戶的聲音不絕于耳。

簡易的燃燒瓶一個又一個的被丟到了屋子的內外,很顯然,屋外的那一群人是有備而來且絕對是群體作案。

熾熱的火焰開始在屋子內蔓延,可戴安娜的動作仍舊沒有受到影響,仿佛這沖天的火光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似得。

火焰蔓延的很快,不過一兩分鐘,屋子內的全部物件基本都被引燃了,而戴安娜仍舊舉著手腕動作沒有絲毫的改變,仿佛跟活雕塑一般。

又一個燃燒瓶從窗外甩了進來,這一個燃燒瓶對準的位置不是那些易燃物,而是戴安娜的身旁。

高濃度的酒精是絕佳的引燃物,火蛇在接觸到戴安娜衣料的瞬間便攀附了上去,戴安娜仍舊沒有動,只是那始終望向六芒星的眼睛終于轉過頭看向了窗外——那是一雙飽含著復仇決意的攝人心魄的貓般的眼睛。

火蛇蔓延,濃煙滾滾。

屋子外的人群并沒有離開,透過破碎的窗戶,陳逸墨能看到領頭的那個男人正直勾勾地借著月光和火光看向室內,而以他的視角看去。

——在沖天的火光中,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沒有燃著火焰的戴安娜露出了一個讓男人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的瘆得慌的笑容。

六芒星法陣的血紅色光芒在火焰中沖天而起。

男人最后看到的和陳逸墨聽到的那聲詭異的怪誕低笑組成了夢境回響的最后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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