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青石板上,濺起層層水花。驚鴻望著雪玲眺望青云宗方向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此時,雪玲僅能調動兩個分身,如此實力,面對底蘊深厚的青云宗,實在遠遠不夠。
回到修煉之地,驚鴻將泛黃的宗門輿圖鋪展在斑駁石桌上。燭火在狂風中搖曳不定,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雪玲,青云宗布有九重防御結界,尋常弟子根本無法靠近核心區域。”他指尖劃過輿圖西北角,“但后山禁地因埋藏上古兇陣,他們反而疏于防備,或許能從那里突破。”
雪玲嘗試著讓兩個分身化作虛影在身后若隱若現,聲音里帶著幾分不甘:“我嘗試喚醒其余分身,可每當觸及記憶深處,便有尖銳刺痛傳來……”話音未落,她突然捂住額頭,虛影劇烈震顫。驚鴻眼疾手快,立刻扶住她,掌心渡去溫和靈力。
驚鴻問道:“雪玲,你什么時候學會分身的?”
雪玲答道:“經歷王思引分身后就有了這個技能。”
驚鴻思索片刻,說道:“我的玉佩應該就是你靈魂的載體,上面有“九九歸一”字樣。你經歷一世就回歸一次,點亮一顆星,一共八顆,你本尊雪玲算一世,當八顆星點亮,你就可以收回我們時代的記憶。”
雪玲有些疑惑:“可是怎么是八顆?”
驚鴻微笑著解釋:“你本身一世就算一顆呀,你就是我那顆最亮的星星呀。”
雪玲輕聲說道:“你真棒。”
第二日破曉,兩人喬裝成采藥散修,潛入云霧山。山道泥濘濕滑,驚鴻始終將雪玲護在內側。行至一處斷崖時,七頭鐵甲熊突然從密林中撲出,腥風裹著腐臭撲面而來。
“小心!”驚鴻大喝一聲,心中默念“雨落人間泣”,玉雪劍旋出銀芒,劍氣劈開雨幕。雪玲雙瞳泛起幽藍,兩個分身一左一右發起佯攻,本體則凝出冰錐射向熊王雙目。
激戰正酣時,熊群突然發出凄厲嚎叫,齊刷刷轉向東南方逃去。驚鴻警覺地握緊劍柄:“有更強的存在來了。”話音未落,林間竄出十二名黑衣蒙面人,為首者手中長鞭纏繞暗紅符文,正是青云宗的鎮派法器“泣血鞭”。
“是誰闖青云宗,不要命了。”驚鴻冷笑一聲,玉雪劍迸發青光,與雪玲背靠背而立。雪玲兩個分身化作流光刺入敵陣,本體則施展出詩仙宗失傳的“驚鴻舞”,身姿如蝶,冰刃漫天。然而對方人多勢眾,且功法陰毒詭異,激戰半個時辰后,雪玲唇角溢出鮮血,分身消散,驚鴻肩頭也被鞭尾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千鈞一發之際,驚鴻突然想起玉佩中尚未完全掌握的力量。他咬破舌尖,將精血滴在玉佩之上。剎那間,玉佩上那顆微弱的星辰驟然大放光芒,一股浩瀚之力順著經脈游走全身。“雪玲,隨我劍勢!”他怒吼一聲,玉雪劍裹挾著青光化作百丈劍影,與雪玲殘存的靈力融合,將黑衣人盡數擊退。
逃亡途中,驚鴻發現玉佩表面浮現出更多星軌紋路。“這玉佩的秘密遠不止我們所知。”他喘著粗氣,將玉佩遞給雪玲,“或許云霧山深處的隱世長老知曉其中奧秘。”雪玲點頭,目光堅定:“就算只有兩個分身,我也要讓青云宗血債血償。”
夜色漸濃,兩人在一處廢棄道觀暫避。驚鴻為雪玲包扎傷口時,后山方向突然傳來劇烈震動,青云宗方向的天空被詭異的血色光芒籠罩。“他們似乎在進行某種邪術儀式。”雪玲攥緊拳頭,“驚鴻,我們必須加快腳步了。”窗外,暴雨愈發猛烈,仿佛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雪玲悄悄問驚鴻:“你現在達到鍛魂境界了吧,可以用詩化劍雨了。”
驚鴻答道:“就是上次王思引離開時,我掉落山谷中,在玉佩中把《斷天闕》重修了一遍,就達到這個境界了。”
雪玲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決然:“我想滅了青云宗。”
驚鴻看著她,說道:“今天看來我們和青云宗外圍的黑衣人打得都很吃力,還得找一個提升的方法。”
雪玲有些擔憂地說:“我也不想你受傷。”
兩人偷偷觀察青云宗的邪術儀式,發現他們通過這種方式可以快速提高一個境界對戰。驚鴻重新思量一番,又看了看雪玲,說道:“我們先下山吧,青云宗的情況已了解清楚。”
雪玲雖有些不情愿,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好。”
驚鴻拔出玉雪劍,身形一閃,踏劍向遠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