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月亮被烏云籠罩，被月光灑落之地再次被黑暗籠罩。

夜空中唯一的光，消失了。

“各小組按照原定路線行動！”

有些人注定要活在陰影之下。

“是！”

百來號人各自帶著貨物離去，黑夜籠罩的世界下，懼怕著光芒的人，向著心中的意愿前進。

“為什么！為什么又輸了！！”

男子發瘋似的翻箱倒柜，似乎要把這個家給掀個底朝天一般。

“明明昨天贏了那么多！整整十枚金幣啊，昨天贏了十枚！！”

叮叮咚咚的聲音，環繞在羽凡的耳邊。

羽凡沒有過多動作，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還說是習慣了，還是麻木亦或者是害怕？

他現在連上前勸導的勇氣都已消失不見，眼神平靜的看著已經邁入風魔的男子。

內心升起悲哀和凄涼。

“已經無法改變了”

……

“啊哈哈哈，我就說嘛，我記得還有！”

男子手里拿著一枚金幣，這是羽凡偷偷藏起來的，他們未來幾個月的生活費。

羽凡沒有上前阻攔，他沒有勇氣上前阻攔。

看著糟亂差的家中，和一地的酒瓶。

羽凡捂著隱隱作痛的額頭，不敢上前。

“把家里收拾好！”

男子對著羽凡吼了一句，順手拿起身邊的酒水，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家中。

羽凡如同木偶一般，開始收拾凌亂的家中。

啊～

絕望

看不到未來的眼前。

連基本的情緒都已經磨滅，明明之前……

后悔、后悔、后悔

后悔的情緒一直無法消散，可就是沒有做出試圖改變這一切的舉動。

麻木嘛

不

經歷過第二次的羽凡明白了

有個詞可以形容現在的一切

懦弱

……

“貨不錯，還是一如既往的值得安心”

“你們的報酬也一如既往的讓人放心”

兩邊的接頭人互相寒暄一會，對方便準備收貨。

“等等”

聽到吳家這邊叫停，對方有些不解。

“還有什么事情？交易已經完成了”

“別急啊，我這邊還有個更好的貨，要不要看看？”

對方看向吳家身后那一直停在角落的木車。

“你說那個？”

“對，您可以開袋驗貨”

聽到這里，對方來了興趣，一般都是互相確認之后便沒了后話。

今天倒是主動讓他們開袋處理。

“拿過來看看吧，既然你這么有自信，就請你陪我一起看看了”

但因為這樣的反常，所以也引起了對方的謹慎。

不論交易了多長時間，不論再熟，雙方永遠保持著懷疑態度。

“沒問題”

見對方如此毫不猶豫，心中的顧慮倒是消失了一些。

隨后羽凡被推了上來，麻袋被打開，對方愣住了。

“哈哈哈，這可真是份大禮啊”

雖然只要是個人，都能被他們所用。

但根據生命力的大小，也是有等級之分。

生命力旺盛之人，在他們眼里可不單單是提煉生氣、死氣的工具。

就像核心一般，好的泛用性就是高，一般的局限性就是大。

“生命力旺盛，還是絲絲靈者的氣息，好貨！”

對方聽后一愣，靈者氣息？他們怎么沒感覺到？

不過他們也沒在意，倒不如說還有點驚喜。

如果是靈者，那價值又高了一個檔次。

“那您看？”

“另加三盒”

這一下吳家樂了，平時三四個人能換一盒就不錯了，要是貨差點可能要五六個。

沒想到這一個頂三盒

賺大發了。

“好勒，他是您得了”

對方讓手下把盒子交給吳家，便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

“又輸了！！TM的！”

男子坐在桌前，大口的灌著酒，頹廢的臉龐上露出煩躁。

隨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樣，猛然起身，又開始一頓翻找

隨后一張紙片被他拿在手中

“哈哈哈，又有錢了！”

發出陣陣癲狂的笑聲又跑了出去

羽凡閉上雙目，無視了這一切。

他明白那張紙是什么。

果不其然，第二天羽凡被趕出了家門。

“你老子把房子賣給我了，你要是想繼續住，交租金”

“多少錢？”

羽凡問道。

“十銀幣一個月”

“您是專門租房子的？”

“對”

“那您最便宜的房子是多少錢？”

“你身上有多少”

羽凡掏出身上所有的錢，四枚銀幣外加一些零散的銅幣。

這都是他偷偷去冒險家協會接任務攢下來的，現在的他已經是名靈者了

只不過他一直瞞著自己的父親。

不然對于現在的他，自己很有可能會變成他的賺錢工具。

對方嘆了口氣：“看你爸那個模樣，我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你也是個可憐孩子，我有一間長期沒人租的房子，算你兩銀幣一個月，你看怎么樣”

羽凡聽后把四枚銀幣交到對方手上，對其鞠躬：“謝謝您”

“走吧”

這位男子看向羽凡的眼神，充滿著可憐之意。

羽凡看著眼前這間昏暗狹小，充滿破舊氣息的小屋沉默不語。

沒什么，自己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住在這里。

“房間打掃一下就可以了，工具我那邊有”

男子拍了拍羽凡的肩膀，好像在告訴羽凡別挑了，沒有比這還便宜的地方了。

“謝謝”

……

原本平靜的一天被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我知道你在里面，給我出來！”

羽凡打開門，果不其然是自己的父親。

“你小子身上是不是有錢？”

一開始，他就沖進房間，開始翻箱倒柜。

羽凡還是沒有動作，算時間他也快因為賭博被抓起來了。

就算是在夢中一切都是原樣，什么都沒有改變，什么都無法改變

可！

“你小子還真有些錢”

男子折騰了一會找到了幾枚銀幣

隨后走到羽凡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

為什么現在看著這一切，心中會升起憤怒？

無法言表的憤怒！雙眸充血，經脈爆起，思緒被憤怒完全替代。

“就當孝敬你老子我了”

熟悉的畫面，熟悉的話語，可這次

羽凡沒有做出熟悉的回應。

“你！！為什么不能清醒一點！！！”

羽凡反手抓住男子的手臂，狠狠的來了個過肩摔。

男子直接被摔的七葷八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羽凡騎上了身子。

此時羽凡的面部極其猙獰，說是地獄的惡鬼也不為過。

男子看到羽凡的表情也瞬間愣住了。

一拳！全力的一拳

“為什么就不能清醒一點！”

一拳！

“為什么要放棄一切！”

一拳！

“為什么要自暴自棄？”

雙手有節奏的舉起，落下…

每一拳都是全力。

“以前的笑容呢！以前的和藹呢！為什么要在意別人的眼光！”

“老媽走了，把我丟了！連你也變成這副鬼樣！你們為什么從來都不考慮我！！！”

“為什么！！！”

“就只有你傷心嘛！就只有你難過嘛！只有你一人覺得委屈嘛！！”

打著打著，嘶吼聲變得哽咽，扭曲的面容布滿淚水。

“我那時候才八歲！八歲！！！”

“每天看著醉醺醺的你，為你打理好所有！這些都沒事！你為什么要去賭！為什么把希望寄托在賭上！”

“你知不知道你把命都賭沒了！”

羽凡還有很多話想說，還有很多委屈沒有說出來。

可他也說不出什么了，這不能全部怪他，當初的他也沒能鼓起勇氣去打開那扇門。

看著滿臉是血的老爸，羽凡停手了。

對方沒有暴怒，沒有發狠，只是靜靜的看了一眼羽凡

道了一聲

“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