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看高良姜一眼，他是你家長輩？

高良姜淡淡點頭。

白蘇確定是長輩，她趕忙扶他起來，可對方似是沒有骨頭，都不動不了。

“有什么話好好說，馬叔你先起來，你這樣我也不好說話了。”她說。

高良姜垂眸，聲音聽不出溫柔。他說，“馬叔，我娘子讓你起來。”

“哎。好。”

馬新蒿刷一下起來。君公子眨巴眨巴眼睛，“馬大夫，你們聊。”

他要靜靜。

“去吧去吧。”馬新蒿擺擺手，急切的目光炯炯望著白蘇，跟小孩子在討糖果一樣。

白蘇嘴角直抽搐，“那個……咳咳，肺癆這個病，我們應該……”

白蘇在說話，高良姜看她舔嘴巴，他倒了一杯茶送至嘴角，“喝點水，不急，慢點說。”

馬新蒿點點頭，“不急。大少奶奶喝了茶再說。”

其實，他老人家很急的。

白蘇喝了一杯茶水，接著又舉例，又說治法。他們兩個聊了許久，越聊越投機。

就這時，一本書從袖子掉出來。

“這是……”

馬新蒿瞪大眼睛，彎腰撿起。白蘇正要拿，馬新蒿一把舉起來問，“少奶奶，你怎么會有這本書？”

“哦，家里祖傳的。”白蘇伸出手，“這本書怎么了？是不是舊的不符合我身份？”

“不對。”馬新蒿搖頭，他再次翻開書。“據我所知，大少奶奶是丞相府的大小姐，祖傳的東西里絕對沒有這本書。”

高良姜比馬新蒿高，輕輕拿下來。他隨意翻了翻，“這書怎么了？你們倆最好都說實話。”

白蘇不好意思的低頭，“這是牢房的一個糟老頭子給我的。我……咳咳，被破拜他為師，所以說這書是祖傳的不為過吧？”

“牢房在哪？”馬新蒿抓著她的手，激動的手一直在抖動。“叫什么？”

“糟老頭叫李子，是李神醫的后代，現在已經駕鶴西去。”

白蘇知道馬新蒿認識，便把書給他，“雖然不知道你和糟老頭是什么關系，但是一定是認識的。這書，你拿著吧，想來他一定很欣慰。”

“怎么會這樣？”

馬新蒿眼淚汪汪的看著書本，望著這本破舊的書本，眼神忽然如雨下。“師祖……馬新蒿不孝，竟然沒能見到你一面。”

“抱歉。糟老頭和我認識時間太短，當時我無意間摸到他脈搏，在不見天日的牢房太久，他生了一種病，我也無能為力的那種。很抱歉，請你……”

“你不是神醫嗎？你不是連肺癆都能治嗎？為什么師祖的病你就治不了？”

白蘇由著他罵，只字半句都未反駁。拉著高良姜離開，給他獨處的空間消化這個壞消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新蒿走出屋子，他走到白蘇面前，紅腫的眼睛定定看著她，“師祖已經收你為徒，以后請小師叔指教。”

“互相學習。”白蘇道。

她給君公子開新藥湯，然后大家一起回去高家。

路上，沉悶的無聊。不過馬新蒿這個老頭子悲傷去的很快。

一路上他不是說這個就是那個。

可一個人說話總是有啞巴的時候，馬新蒿找不到話題，閉上嘴巴。

“大公子。”馬新蒿說，“馬叔還未找到小馬，還請公子有時間幫忙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