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姨那么大了也害怕？

烏扇再一想自己妹妹，突然感覺可愛多了。

妹妹自從兩歲之后就不怕夜晚，嗯，娘親好辛苦……

“喵~~~”

半夜，白蘇起來找茅廁，就在走過一個地方，一只貓咪的聲音響起。

白蘇側身一看，這是……人？

她走過去，小貓咪跑開，那個那個位置有個小女孩趴著。

白蘇連忙起拉女孩，就在翻小女孩面對自己時，露出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扇兒？”她不敢相信，燈籠拿過來，照在孩子的臉上，“真是扇兒。”

“扇兒，你怎么在這里？”

一想到兒子趴在地上，也不知道趴了多久，白蘇著急不已。把燈籠一丟抱了烏扇，呼喊好幾次，烏扇這才舔了舔嘴巴，可很快，他又安靜，一動不動。

孩子的反應太過平靜。

一看不對勁，白蘇連忙摸烏扇的額頭，“燙的。扇兒，你發燒了。”

來不及說什么，她抱著孩子從后門離開。

回到家，她大喊：“高良姜，高良姜，你快準備火，準備酒，快點，快點。”

一邊喊一邊疾步走。

“怎么了？”高良姜急急忙忙沖出屋，看到她懷里抱著小女孩，連忙去準備東西。

等弄好過來，看到白蘇眼淚噼里啪啦掉，他道：“娘子，病人生病也不是你的錯，放寬心。”

“高良姜，你眼瞎啊！”白蘇正用燈油燒手里專門用來刮痧的玉石。

聽到高良姜這事不關己的話，她憤怒朝他吼，“兒子不在家你不會去找啊？你看看，都是你，孩子也看不好。”

“兒子？”高良姜一呆，趕緊看“女孩”。他瞪大眼睛，“烏扇怎么穿成這樣？”

“怎么穿成這樣？”白蘇氣不打一處來。說著話，玉石燒的差不多，她趕緊放入酒里，然后給孩子刮痧。

一邊刮痧一邊說，“我還想問你，咱們兒子好端端的，兒子為什么穿成這樣？他不在家你沒發現嗎？如果不是我發現，你知不知道我們孩子在夜里面會凍成什么樣？”

一開口全是埋怨。

高良姜低頭不語。

今天烏扇說：“爹爹，我要背論語，如果要喝水要吃飯，我會讓妹妹送，爹爹不要來打擾我。”

無憂睡覺前說：“爹爹，哥哥今天讀書很辛苦很辛苦，讀完書哥哥就去睡覺了，你不要去打擾哥哥哦。”

孩子們也不是一天兩天這樣，他也沒放心上。可哪里想到這倆孩子膽大包天，為了娘居然男扮女裝，這種餿主意都想出來。

“娘子，是我的錯。”他低聲道歉。

白蘇憤怒起身，指著大門，“如果你實在看不好孩子，以后什么事你出去，我留在家里。”

“娘子。”高良姜抱住她，聲音低沉：“對不起，我沒有看好孩子們，你怎么生氣都可以，但是不要把我趕走。”

“高良姜，我以為你……”

“娘親，爹爹……”

白蘇正想說什么。已經刮痧的烏扇悠悠醒來，聽到父母吵架，虛弱的他努力坐起來。

“扇兒……”白蘇連忙抱孩子，“不要亂動，好好躺著。”

“娘親你不要生氣，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今天這事是我自己主意，和爹爹沒有關系，爹爹不知道我去了海家。”

望著乖巧的兒子良久，白蘇一眨眼睛，眼淚直流。

“孩子，娘知道，娘知道。”白蘇哽咽道，“娘親以后再也不會離家太久。”

“娘親。”烏扇皺眉，“我和妹妹已經長大，不需要娘親為我們犧牲自己。我之所以想要去海家，不是因為想娘親，而是要去保護娘親，我發現，我發現海月姨喜歡娘親，像爹爹一樣喜歡娘親。”

“喜歡？”白蘇剜一眼高良姜，心中怒罵幾聲，然后笑道：“你海月姨是像你一樣喜歡妹妹的喜歡我。”

烏扇搖頭，“娘親，扇兒不可能看錯。”

高良姜也忍不住開口，“俗話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娘子，要是你覺得我沒看錯，不如我們試一試。”

試？

白蘇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他。

烏扇道：“娘親，扇兒為了調查，在花叢中一動不動。就怕被別人發現，到時候他們生娘親的氣。娘親，扇兒那么那么努力，你就聽爹爹一次，我們試試嘛。”

白蘇淡淡掃一眼高良姜，點點頭，“好。”

“那我……”

“眼看天都要亮了，娘子，你就不要回去了。在家好好陪這倆烏扇和無憂，你幾天不在家，這倆孩子怪想你了。”

烏扇補充：“爹爹也想娘親。”

高良姜淡然的笑容一僵，急急低下頭。

白蘇暗暗翻白眼，真是會演戲，害羞給誰看？

一看情勢不對勁，烏扇又道：“娘親。我看到爹爹拿著娘親的衣服睹物思人，有的時候還會拿著娘親的花傻笑。”

高良姜也會這樣？

白蘇不大相信，沒想到一抬頭，四目相對。他深邃的眼瞳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清晰倒印她。

有一個田兒兩頭尖，里面有個小娃娃。

突然，腦海里浮現眼睛的謎語。一瞬間，她心頭有個什么在心里充斥，惆悵。

“高良姜，我答應扇兒，但是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沒有照顧好孩子們我不會放過你。”她咬牙，“信任只給一次。”

“娘子……”高良姜嚇一跳，怎么也沒想到她同意試探海月。這是他怎么也不敢想的。

要知道，他說了很多次，提醒她很多次，那個女人對她有意思，可是她怎么也不相信，沒想到，還是兒子厲害。

“爹爹。”烏扇笑道，“兒子是不是很棒？”

“嗯。”高良姜摸了摸兒子的頭，下一句：“等你好了，好好試一下家規。”

“爹爹。”

“沒辦法。”高良姜無奈的擺擺手，“你們兄妹倆聯合欺騙爹娘。要不是你們，你娘也不會生氣。”

“可是我以身試險，所以爹爹，你不能公報私仇。”

“那要問你娘，她要是同意，我沒話可說。”

問題拋過來，白蘇也淡淡的笑著。

烏扇心中一喜，爬過去。“娘親，扇兒很乖，不要罰好不好？”

白蘇看高良姜一眼，然后揉了揉兒子毛茸茸的腦袋，“扇兒，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爹說的對，娘親不能插手。”

“娘親~”烏扇撇撇嘴，委屈的瞅著她：“所以，娘親任由兇殘的爹爹懲罰我，不管扇兒死活了是不是？”

“什么死活？你爹不會的。要是他敢傷害扇兒一根汗毛，娘扒光他所有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