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二娘尷尬的默默放回去，又擺的整整齊齊。

這時一雙粗糙大手把她放的拿起來。二娘扭頭，說，“柳大娘，你……”

“我怎么了？”柳大娘抓起一把堂而皇之塞袖子里。“這蟲子而已，別搞得跟塊肉似的。”

“……”

二娘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覺得是肉。”

“肉個屁。誰家吃肉吃蟲子？要是肉，那些有錢人家怎么不吃？這就是蟲子。一文不值。”

“可是……”

“可是什么。”柳大娘下巴抬起，“你婆婆都沒有說話，你一個媳婦怎么這么啰哩巴嗦。”

“讓開。”柳大娘一屁股擠她到旁邊，又大把抓起來。

一邊抓塞袖子，一邊罵罵咧咧。很快有一雙纖細玉手伸到跟前拿走她手里的。柳大娘一巴掌拍，“二娘，你怎么這么聽不懂人話……”

“柳大娘。”

柔柔的聲音讓人心里頭皮發麻。柳大娘干巴巴笑道，“良姜媳婦兒，你怎么在這里？”

“柳大娘，這話應該我問你。”

“哈哈哈。我糊涂了。這是你家。那什么，黑姐，有空聊。我家里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

白蘇握住她手一點一點攤開掌心。“柳大娘，這蟲子吃多了人也會變成蟲子。還是留著扔給雞吃。”

“不是，良姜媳婦兒，大娘一家也不容易，抓點蝗蟲吃也是你說的可以吃。怎么能給雞吃？太浪費了。”

“沒關系的。”

白蘇一笑，抓她手心的蝗蟲丟地上。

“別浪費。”柳大娘急忙撿。

白蘇抓住她手腕。同時，柳大娘臉色大變。

“袖子里那么多，你可惜地上的干什么？”

隨著聲音落下，袖子里的也丟在地上。

“白蘇！”

柳大娘大聲喊道。“你不吃為什么阻止別人吃？你為什么這么浪費？寧可給一只雞也不讓我們吃。你安的什么心？”

“我家的東西我樂意。”

“你……”柳大娘氣得咬牙，白蘇無所謂的聳聳肩。柳大娘跺腳，“黑寡婦，你家就是個摳門戶。”

柳大娘走了。

二娘有些擔心，“她會不會說出去？”

“說就說，怕什么？”黑三菱說道。

“可是，咱們這樣會不會太小氣了？”二娘緊張道。

“沒關系。”白蘇微笑，“不讓占便宜就是小氣的話，那就小氣好了。免得給人心里發堵。”

“嗯。”

二娘點頭。開始撿地上的蝗蟲卻被一只繡花鞋踩住，她不解的抬起頭來：

“蘇娘，你踩到蝗蟲了。”

白蘇：“二娘，我剛才不是氣話。”

“就是。”黑三菱抱著老母雞過來，“給咱們母雞補一補，說不定多下幾個蛋。”

“可是……這些肉……”

“臟了。”

“噓——走開。”原來是怕臟，二娘趕母雞，“不怕，洗洗就干凈。可別讓雞糟蹋了。”

“二娘。”

白蘇握住她手，“東西臟的不是地面，是人心。”

雖然二娘不大懂，可還是明白了，自己的東西自己做主。

說不給別人就是不給。

寧可丟也不給。

解決掉一個貪便宜的人，白蘇心情大好。

“三娘呢？”大家看著雞吃東西，白蘇這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她……身子不舒服。”二娘紅著臉說道。

“三娘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