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上將軍,滸山那邊勝了!”
澧遐坐著,手扣在桌上,喜上眉梢道:“好啊!好!”轉頭問道:“那,水路那邊如何?”
“據來報,根據吩咐,安王已經派兵鎮壓,他們根據需要,會開始撤退的,沿途埋伏。”
“華碩將軍如何?”
“這是華碩將軍的來信。”
澧遐接過,上面寫著:吾之將守抵達浼河分流,百姓和樂,臣深受感其慰;無糧草運輸之過于者者兮,臣立安之;愿將軍示下,臣而行動之過哉,均安。
“好,那我們就開始出發吧!”澧遐點了點頭道。
“不等明大人回來一同前去嘛?”
澧遐思躊片刻道:“不了,此行他辛苦了,況且我們這邊不能一拖再拖,多拖一日,水路那邊多一分危險。我留信給他便是。”
“是。”
澧遐直驅滸山,破城而入,派軍安守之后,行半日路程后,直達隴西。
安王府
“殿下,翊王他已經突破滸山,到達隴西了!”
“哼,他倒來的快!”澧淵哼道:“不過也情理之中的事情。白承澤那邊怎么說?”
“五殿下已經調動了糧草。”
澧淵點了點頭道:“白承澤也是虎狼之輩。”隨即他移開目光道:“罷了,先不說他了。何敘,你有什么對策嘛?”
“火攻,王爺覺得如何?”何敘道。“既然是實力懸殊,火油尚還在京城,定然是來不了,而我方糧草,火油,固鑰(類似于炮)均足。”
“那就這么辦吧。”澧淵細籌了片刻道:“還有,王妃,一定要派人保護好!”
“屬下已經派人安排了。”
“好,隨本王去一趟軍營!”
“敵與我方,勢力相差懸殊。”劉子俊道:“前后夾擊這招,在安軍潰敗之際,用算是極好。可如今該當然后?”
南宮竹燕道:“將軍忽略了,我們已經派人攔截了他方的糧草。他方軍隊多是優勢,當然,也是劣勢。”南宮竹燕笑道:“現在只要做一件事。”
那就是等!
“王妃大義。”眾人附和道。
澧遐輕輕叩擊桌面,緩緩道:“戰事,軍心是戰事的根本,民心是戰士所倚,糧草是必備之食,武器是戰事是所向。”澧遐道:“等之余,也給他些輕敵的理由。”
眾人都點了點頭,散了場。
夜晚
風霜高潔,迎風而立,把酒臨風,負手而站,春風拂面。
白承澤一襲白衣,站在黑夜中。
突然肩上一緊,微微顫動了一下,沒有回頭。
“殿下在為安王做事?”云煙聲音極為平淡的說。
“怎么?”白承澤薄唇輕啟,聲音略帶涼薄,反問道:“你還要為了你的母國,來刺殺我不成。”
“我可不敢。”云煙暗自轉過身,站在他身邊道:“謀殺親夫,我可是要處斬的。”
白承澤回過身來看她一眼道:“可長公主殿下,怎么看也不像是貪生怕死之輩。”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那是他慣常的微笑,逢人便帶著的。
“我自是不相信那些什么出嫁從夫,一榮俱榮,易損俱損的話。”云煙回頭看著他,“你將府中之事交給我,也并不是說你信我,不是嗎?”
白承澤微震,偏頭看她,眼中帶了微微些寒光“你還想要什么?”
“我不想要什么。”云煙回答道:“但我知道殿下想要什么。”
“那你不怕我殺了你滅口?”白承澤說的輕描淡寫,可混身卻透著駭人的殺意。
“不會。”云煙淡然道。“殿下現在的實力還不允許這么做,話已攤開,我們也不用,再隔著一層窗戶紙說話吧。”
白承澤好看的丹鳳眼中,像是自帶女子脂粉的那般好看,透著點點星光。“你是……查到些什么了嗎?”
“嗯。”云煙別開眼道:“我查到,太子殿下已經和你反目,表面上與你稱兄道弟,背地上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
“這我知道。”他的聲音輕巧的些,帶著些溫膩。
“我還查到,皇上已有滅掉頤朝的準備,這個準備,最多不會超過五年。”
白承澤表情微微有一絲變化。“你,是不舍嘛?想請我幫你?”
云煙搖了搖頭道:“皇弟嗜血,荒淫無道,頤朝現在只不過是茍延殘喘,所有繁華景象不過都是虛設,百姓需要的是一個明君。”
白承澤有些詫異,臉上卻波瀾不驚道:“好,我知曉了,天色已深,且回去休息吧。”
云煙沒有回答他,徑自轉身走遠,月光如水,湖面波瀾,星光點點折射如白承澤的眼中,嘆惋虛無,卻又是匆匆一夜。
隴西
三千鐵騎,兵臨城下,黃煙風沙起,蕭蕭班馬鳴。
城墻上,弓箭手防備,中兵是穿著鎧甲整裝待發。
“賢侄,你我一別,又是一月有余了。”澧淵穿著盔甲站在城墻上,睥睨著坐在白馬上穿著銀白色盔甲的澧遐回道。
“是啊,你看賢侄這不,是帶著千軍萬馬過來看你了嗎?”澧遐順著他的話道。
澧淵笑了一聲,下一秒表情一肅,退后一步,手輕輕一揮,剎那間,箭如雨下,澧遐一驚,道:“防。”
澧淵見澧遐沒有逃跑之意,反而做出了“停”的號令。
“怎么?”澧淵瞇了瞇眼睛問道:“賢侄沒有打算做欲擒故縱這一招嘛?”下一秒他嘆氣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他笑著搖了搖頭,還拍了拍手道。
澧遐騎馬坐在離城門較遠的地方,突然城門開了,數萬騎兵左右有序排開。
將他們包圍起來,
“我可不相信,你會自投羅網。”澧淵站在城墻上緩緩道。
澧遐呼出一口濁氣道:“當然不會。”
澧遐笑了一聲,他的軍隊聲東擊西,剛突擊西部,然后反撩東部。
澧淵皺眉,感情他這是跟他玩聲東擊西。
“霈虎!”澧淵站在城墻上,大喝一聲。
霈虎立刻會意,加強中部的守衛,并將兵逐漸聚集。
澧遐勾唇一笑,劉子俊已拍馬上前,直驅霈虎。
大刀一揮,霈虎一愣,下一秒臥頭躲過,卻嚇出了一聲冷汗。
他壓下情緒,拿起他的大刀,連貫直砍,劉子俊撐到抵抗,豈料霈虎的力氣極大,一直下壓,劉子俊死死抵抗,眼看就要敗北。
“這可是你自找的,要偷襲老子!”霈虎咬牙切齒,接著下壓,倚靠他驚人的體重。
劉子俊呵呵笑著,咬緊牙關諷刺道:“有力氣,卻是個莽夫!”
他說罷,往側方向一躲,霈虎重重甩下去,但卻利用他肥壯的肉,進行反彈,馬上穩住了身形。
劉子俊撇嘴道:“你是“莫急阿軍”李霈虎?!”
李霈虎肆意笑了一聲“正是爺爺!還敢說爺爺是莽夫不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