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花針深入,刺到了南宮如煙的肩頭。
南宮如煙微微皺了一下眉,霎那間是噬骨之痛一閃而過。
隨即她看了看澧遐,他臉上冒著虛汗,手緊緊地攥著,隱忍之余好像代發的雄鷹,可更像受了傷的豹子。
黑衣人執劍向澧遐劈去。
不好……
來不及了……
習雪知道他回來,便匆匆來找他,卻不料看見這一幕。習雪的手瞬間涼了,蕭落在地上。
“殿下!”習雪急身輕功而來。
“走開!”卻見南宮如煙一把推開澧遐,手臂上挨了一刀。刀口狠厲,傷口極深,似乎快如骨髓,不時已傷口開裂。
“如煙。”澧遐皺眉,心頭一驚,憂心的捧起她的手臂,隨即掃了掃她,定了她的穴。溫和道:“等我。”
“刀上有毒,你小心些。”南宮如煙的嘴唇有些泛白,淺笑的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一聽見刀上有毒,澧遐的眸色更暗了。
這時候北秦也進來了,所有人將黑衣人團團圍住。
“好大的膽子啊!一而在再而三的欺凌,真當本王好欺負的嗎?!”澧遐眸中閃過一抹厲色,隨即快如影似的,飛身點了他們的穴,快如影,劍如風,電光石火。
眾人驚駭!這正是韓家獨門絕學橫穿百世的第三式。
這是他外公臨走前交給他的,告訴他不到萬不得已并不得使用。如今酒中被灌了白苓散,本該是該斃命的,可好像又不是白苓散,似乎藥效沒有那么強烈,減了點什么。
他來不及細想,如今用不了內功,只能用招式。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看著殿內躺的橫七豎八的黑衣人,他轉身冷眼一掃,吩咐道:“拋尸山野,倒還說本王不仁義了。只是,安王也該長長記性了!”
他快速吩咐完走到,南宮如煙身邊,看見南宮如煙正在處理傷口,皺了皺眉道:“你會解嗎?”
南宮如煙小臉皺在了一塊,道:“這毒外傷易解內傷難除。”
習雪,一席白衣,冷眼旁觀道:“什么毒?”聲音冷鏈聽不出一絲溫度。
南宮如煙昂了昂她的頭道:“斷腸尖腹。”
習雪臉色一變,看著習雪微變的臉色,澧遐問道:“可有解藥?”
習雪心頭細想:若是想救,江南風吟之便可,可她為什么要她醒來?
便搖頭,道:“斷腸與尖腹相克。若解得了的斷腸草之毒,便會克尖腹之毒。”
南宮如煙知道她說的不假,依然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看著澧遐道:“遐郎,我沒事噠!”
“為何?”
“嗯?”南宮如煙抬頭,隨即甜甜一笑道:“因為你一直也在保護我呀。”
“能走嘛?”
“哼,我堂堂女俠,自然能走。”
澧遐卻再也笑不出來,扶她起來,但她卻腿軟,直往下跌,澧遐稱手,接起她。
輕抱起南宮如煙,這人兒竟如此輕,好似羽毛一般,一點重量也沒有。
“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抱著她緩緩走遠,遠處風吟之看見這一幕,搖了搖扇子輕笑一聲,極為優雅落到了他家的后院。
“翊王。”
澧遐冷傲的看了他一眼,吐氣珂蘭道:“神醫風吟之。”
放下南宮如煙之后,澧遐出門調侃道:“怎么多年不見,還學會見死不救了?”
風吟之搖了搖扇子,閑云野鶴般道:“你知道我向來是不愛管閑事的。”隨即勾出一抹痞笑道:“不過我倒想知道,能讓溫潤往生,睥睨蒼生的長安翊王動心的人道是何許人也?”
“廢話少說。”澧遐沒好氣道:“你救是不救?”
“咳,我的膽子告訴我,救。”風吟之很慫的躲進了屋里,替南宮如煙把脈,還不忘了嘀咕。道:“澧遐這只老狐貍,越發原形畢露了。”
想當年他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誰知后來深知才知,哪里是什么翩翩少年郎?狡猾的跟狐貍似的,那肯讓自己吃一點虧。不過他待朋友向來是寬厚仁義的。只是他不喜歡這些瑣事,便一一替他打發了去。
“我滴個乖乖耶!”風吟之快速抽出手來,大呼一聲道:“瞎子,誰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用這么大的手筆?”
澧遐不管他叫的那聲“瞎子”,難得和氣道:“安王。”
“嗤嗤,你們這些皇室還真是讓人惹不起,惹不起啊!”他長嘆一聲,搖了搖扇子,隨即快速往她嘴里放了一個東西,拍了拍扇子道:“好啦!”看著榻上熟睡的南宮如煙,風吟之道:“這臭丫頭可是花費了我一顆金丹呢。”風吟之象失去了一份至寶似的,哀怨道。
但他眼中云淡風輕的笑,泄露了他的行跡。
他輕輕拍了拍一下澧遐的肩道:“我們倆算是至交吧。”他眼眸中突然一深道:“若哪一天你厭惡了皇室,大可來找我。”
澧遐淺笑一聲,搖了搖頭道:“有些責任,怕是連一出生就注定了的,況且皇兄對我有恩,報答于他,是我今生所愿。”
風吟之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看著他道:“你小子的傷也不淺,來隔壁,本公子給你療傷。”
澧遐也沒有推脫,轉身走到另外一間房。
一晃幾個時辰過去了,南宮如煙看見隔壁燈還亮著,她一向是閑不住的,便出門走了幾圈,卻碰到了還未走得習雪。
習雪盯掃了南宮如煙一眼,眼中的厭惡絲毫沒有掩飾般展露了出來,“想不到,殿下竟會讓風吟之救你。”牙根都有些痛意,厲聲道:“你怎么配和殿下站著一起?”
“配不配,又豈是你可以評判的了的?”南宮如煙斜睨她一眼道。
“你在殿下身邊,就只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和困擾,你只是他的牽絆,他的麻煩!你就是別人牽絆他的軟肋!”
“呵,你又怎么會不知,有時候軟肋也是他的盔甲,亦是他的信念!”南宮如煙層層逼近她,冷看一眼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之前那些殺手之中,會沒有你的人!”
“你!”習雪氣急,一句話也說不出。
南宮如煙冷哼一聲,“你什么你?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見習雪怒極,甩袖離去。
南宮如煙回頭看了眼,卻發現澧遐一襲白衣,依在門上,剛剛催發出了所有毒素,倒有些氣虛,略微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他撫著傷口,緩緩向她走去。
南宮如煙忙走過去,道:“病才剛好,怎得起身?”
“無礙,此等小傷,戰場上不知見了多少。”澧遐擺了擺手,不覺牽動傷口,他小聲嘶啞了一聲,隨即轉之一笑。
南宮如煙一臉擔憂,澧遐岔開話題道:“煙兒,若你為我敵手,倒真的是我之不幸也。”
“為何?”南宮如煙昂頭看他。
“太了解本王。幸而,你我是隊友,非而敵友。”
南宮如煙勾起他的脖子,輕笑道:“若你是我敵人,我第一個弄死你。”
“哈哈。”澧遐大笑聲音清爽,卻格外好聽,隨即道:“那我可下不了手。”
南宮如煙斜仰他一眼,層層逼近道:“遐郎,我發現你近日可越發油嘴滑舌了。怕不是我教的挺好?”嘴角勾起。
“那煙兒當如何獎勵我?”澧遐笑意更盛,反問道。
南宮如煙踮起腳,猛的一口吻在澧遐臉頰上。
澧遐錯愕,秀眉輕挑。
“嘿嘿。”南宮如煙隨即笑著跑遠。
澧遐一人,看見她越發肆意的身姿,心頭一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