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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冊卷.陸拾.有緣再見,七十朝貢

蘇潯問“會很疼么?”

“以血為蠱,疼痛自然是異與旁的?!?

蘇潯一口回絕道:“不行!這次……他已經受……”

話還沒說完,卻看見有人抓住了他,他已經濕漉漉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直戳他的內心。

蘇潯心口一抽,又是疼,牙都咬碎了道:“好!”

只看見南宮如煙從腰間掏出錦帶,一盒紅色蠱蟲,塵封在小塊的冰塊之中,血色沾冷,寒冷徹骨。

南宮如煙目光凝重,對準他的右手,劃開他的右腕,熱血沾上了冰,快速溶解,里面的蠱蟲正以飛快的速度蘇醒過,蜂擁而至的鉆進他的手腕中。

蠱蟲相互碰撞撕咬,聽不見許墨的聲音,但他沙啞的嗓音,像極了低垂的獸類,嗚咽著,卻沙啞的叫不出聲。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心卻無力,煎熬,痛苦,掙扎。

蘇潯低垂著眸,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中,卻什么都不能干,這種難受恨不得他代他去,可他卻只能緊緊的抱住他,低聲哄道:“不疼了,不疼了……”

“?。√郏√?!疼!”突然,他叫出了聲音,不同于從前的低沉溫柔,卻更似明媚而動聽,像極孩子的嘶啞。

可他喊完,卻轉身想抱住蘇潯,蘇潯也回抱住他,可他身上的傷痕累累,讓他不敢用力,如今,他連抱著他,都有些不敢了。

“可我……”啪嗒一聲,他的淚水從空滑落“也不希望你疼啊?!?

蘇潯管不了任何什么了,久別重生,逃離苦海,百般掙扎,耳鬢廝磨,傷痕累累,可在看見他的那一刻,他不想死,他想活,當他在聽到他說能不能為她而活的時候的悲憐請求,蘇潯的心心碎,許墨的也是。

“你知不知道……都是因為我啊。”蘇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許墨微微一笑,想要伸手捧住他的臉,可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指斷了,笑容微微一僵,轉而說道:“甘之如飴啊?!彼Φ拿髅牡溃骸澳氵€記不記得,你第一次遇見我的第一句話說的是什么?”

蘇潯沒說話,許墨道:“你笑著說,我是你生命的光,可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話我一直沒說,你……也是我沉寂生活中唯一的救贖?!?

遠處的楚辭聞言身體一僵,站在原地一言不發,而眾人站在他的對立面,他的身后是一堵墻,他微微靠了一下,有些牽強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似是自嘲。

當年在墻角第一個看到他的人是自己啊,可為什么膽子最小的卻是他?他做事細心,會考慮很多很多,包括未來的算計陰謀,還有配不配得上的問題,讓他再掙扎了好久好久,都不敢向前,而蘇潯卻是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情不自禁就向他跑去。

他的白衣少年啊,或許從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離他而去了,這么多年來的堅持,或許就只是他的一廂情愿吧?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退而求其次的友情,任何有那個人有關的細節,都在提醒他,他們不能只做普通朋友,可他們卻只能是普通朋友,因為在當初邁開步子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輸了。

輸給的不是心動,不是勇氣,不是他蘇潯,而是……他自己。

他再一次看向那些站在他對立面的人道:“找到了就好……別愣著了,他的傷,拖不得了。”他重新看向蘇潯道:“蘇城主,不用啦。”

蘇潯淡然的看著他,眼中的恨意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已經消下,在他看懂他眼中的那份釋然和成全,心中多了的卻是一分感慨,他明白他這句不用了是什么意思,是這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明白的,不用了。

即使不用起兵在圍攻他了,也是選擇放手不再愛了。

他頓了頓道:“何必這樣看著我?我楚辭又不是玩不起的人?蘇城主,我承認,你很優秀,但我也不差,若是當年主動上前的是我,或許贏的未必是你。”他轉而的看向許墨道:“墨墨,海棠花開依舊是風起云涌,若是有一天……也希望你能來此坐坐,我們還是好朋友的,對吧?”

許墨看向他,正當楚辭覺得得不到回應的時候,他望著他,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會的?!?

或許別人都會的,只是說說而已,意味著不會再來,可他卻從他的這兩個字中讀出了堅定。

他笑了,鄭重其事地扯下自己腰間的東西,拋給蘇潯道:“若是我家墨墨嫁給我,此番金玉,當乃聘禮,若非是嫁我,此番便是我的嫁妝。”

蘇潯把臉一瞪,又重新把東西拋了回去道:“我蘇潯家大業大,不在乎你這塊兒破玉。”

楚辭也把臉一沉,又重新塞回許墨的袖口道:“這是我給我家墨墨的,又不是給你的,自作多情什么?”

在遠處的南宮如煙們,看著這三個人的打打鬧鬧,不竟失笑,剛要松一口氣的時候。

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家的人已經將他們重重圍住。

歡笑聲,吵鬧聲就此打住。

眾人整頓衣裳起斂容,進入防備階段。

楚辭先一步開口,推扇面不改色道:“我怎么不知道落家在我奴役山莊,可以圍攻山主了?”

落家領人也笑了道:“那我怎么不知道山竹有隨便進別人家的毛病?莫不是忘了,我落家可是靠軍隊成家的???山主默不作聲,闖入我家宅院就罷了,帶這么多人也罷,為何還要打我的小兒?”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楚辭和蘇潯就來氣,異口同聲道:“他活該!”

落家領人聽到蘇潯的聲音,轉頭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一會,才重新堆起笑容道:“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曾經風靡全城的蘇城主???俗話說,虎落平陽還被犬欺呢?您還真是掉了毛的鳳凰不如雞啊?!彼Z句里帶刺,毫不猶豫的刺激蘇潯道。

“是么?”蘇潯假笑笑得毫無破綻,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扼住他的喉嚨道:“可老虎的牙還沒拔掉呢?老鼠就敢自動找上門來?”

“你……你……!”落家領人被他扼住喉嚨,直接漲紅了臉,他得到的情報,不是他和楚辭向來不和嗎?除此,為了以絕后患,將他的武功廢除了啊?

蘇潯看穿他笑道:“很驚訝吧?怎么,你想坐山觀虎斗?也得看看你有沒有本事?你落家這十五萬軍隊,我可一點也瞧不上。”

“你……”

蘇潯拍開他的手,一把搡過,有些嫌棄的擦了擦道:“別指著我,半天只能說出一個音節的人,我沒心理會,不過……”他突然陰沉道:“你的小兒子,不出意外的話,今生怕是都見不到你了,別太想他哦?”

午時

令國的一行人坐在使者里,上官嘉慶選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地方坐著,打量著宸旭朝,腦中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姑姑還沒回來么?”

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上官嘉慶看去,是一個少年,眉目清秀和她記憶中的南宮如煙有些像,臉頰處微微有些胖,肉嘟嘟的卻顯得可愛。

“是的,殿下,娘娘還沒回來呢。”

殿下?難道是南宮如煙和澧遐的兒子,宮里能這么叫的,好像確實只有這樣了。

好啊,當年讓我收了兵,我的承澤哥哥死在那里,尸骨未寒的時候,你們孩子都出生了么?

當年那場仗沒打,你以為就真的結束了嗎?

想到這兒她突然一笑,不知不覺邁開步子,向那個少年走去。

毫無疑問,這場仗打的毫無懸念。

眾人收拾了一下,打算往回走。到了要分別之際,蘇潯微微俯身,朝著澧遐拱手一拜道:“無論如何,此次多謝殿下的營救了?!?

澧遐帶著假笑抬手道:“哪里話?憑著蘇城主的智謀,也一定可以脫困的。況且,我與岸捻(蘇景和)是至交。”

許墨也道:“這次多謝各位相救,江湖之大,有緣再會了?!?

南宮如煙和澧遐二人皆笑道:“嗯,有緣再會?!?

不知不覺間,許墨也松開了蘇潯的手,蘇潯回頭看他,只當他是不舒服,沒有做多想道:“哥哥,你不舒服嗎?”

許墨笑了,微微抬手,看向遠方道:“潯郎啊,你看這天空好藍啊?!?

蘇潯心中涌起一份不安定道:“……哥哥。”

“或許是好久沒出去了,可能待在一個人身邊太久了,我都快忘記了,我曾經也是仗劍走天涯的人啊,”許墨感慨道:“笑我出劍平事,收劍慨世間?!彼聪蛩溃骸耙股詈鰤羯倌晔拢排既幌肫?,我父親說的那句話,永遠不會要讓任何人成為你生命中光,因為有一天,如果光消失了,整個天就塌了,潯郎,這世間人聚人散,本就是常事啊,讓我出去走走吧??!?

“我……可以……陪你去啊。”

許墨打斷他道:“可是如果你陪我去,那……我還是會形成對你的依賴啊,潯郎,不要去尋我,我相信有朝一日我們還會見面,到時候再相約,不離不棄,也算不負此生,畢竟我也不想成為一個廢人?!彼聪驏|方那處坑坑洼洼的路,微微皺了皺眉。

他白衣勝雪,背上還背著那個斗笠,卻不傻。腰間掛著一把刀,是蘇潯最喜歡的刀。

他在曙光里面揮手,修長的手已經斷了道:“快回去吧?。”

“這次……我看著哥哥走吧?!碧K潯紅衣如楓,腰間卻掛著劍,是他哥哥最愛的劍。

他目光溫柔至極,他不難過,因為他相信,他們一定會在相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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