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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冊卷.貳拾玖.樹下舌頭,再遭變故

南宮如煙握著那張紙,心中不知所味,一路緘默,直到被一個人撞了一下,南宮如煙才猛然抬起頭。

眼前的府邸,玄虎吊頂著四個角,看起來莊嚴肅穆,用金漆刷著,毅然是那四個蒼勁有力的字:攝政王府

原來,自己居然不知不覺走到了這個地方。

上面落了些灰,顯然已然很久沒人打掃了,南宮如煙又想,是啊,晃眼間,已經一別多年了,怎么能不落灰呢?

看到旁邊的那幅對聯,南宮如煙不禁失笑,自己雖是名家大師所教的字,和那四個字一比,簡直是沒眼看。

這要是讓自己師傅看見,指不定要罵一頓了。

感嘆之余,卻發現府邸門卻開了一個縫,南宮如煙驚訝之余,有人進去了?遐郎么?

想到這,她抬步往里走去。

里面梨花開的盎然,散發著沁人的香味。

看見這棵樹,南宮如煙才想起自己在這釀的桃花酒,此刻應該已然酒香肆意了吧?月下花前,和遐郎一起觀月賞花,豈不妙哉?

想到這,南宮如煙臉上微紅,她小心的把自己的那張紙放進袖口。

隨即說干就干,開始徒手刨土,不多時,自己先前放到壇子顯現出來,南宮如煙拍去壇子上的泥,可是奇怪的是,壇子并沒有酒香的味道。

南宮如煙有些疑惑,伸手打開酒封,被眼前黑乎乎的東西嚇了一跳,被里面的東西惡心到直犯吐,只覺得驚魂未定。

恰好這時候,寂靜的攝政王府聲音輕宏,響起了幾聲細語,雖然很低,但隔的近,南宮如煙還是勉強聽清了幾句。

“解決掉。”

“她再三挑戰我的極限。”之類的話。

腦中不禁想起了三年前的書房,紅衣嫁衣如鬼魅南里,白衣吊死古案門的女子,黑貓相伴,陰森恐怖。壇子清脆的落在地上,是一截截發黑了的舌頭。

她驚慌失措趕忙跑到梨樹后?扶著這粗壯的樹干才覺得踏實,可是一想到這樹長的這么好,竟是以人為肥料,不覺惡心。

突然,一抹靚麗的身影,衣袂飄然,腳步沉穩,站于這如畫的風景中,寂靜而擲地有聲,白衣勝雪,樺肆縹染。

南宮如煙靠著樹只覺得驚魂未定,哪能看到這一幕?

突然她探出頭看人走了沒有的時候,這寂靜的攝政王府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眼前只有白色花瓣落地,風吹成雨,美不勝收。

她剛要松一口氣的時候,轉頭那人的下顎正近在咫尺。

南宮如煙驚嚇之余,連連后退三步,怎料那人大手一撈,下巴抵著她的頭,低聲哄道:“別怕。”

聽到他的聲音,南宮如煙慢慢心安了不少,那是一種低沉而帶著些少年的青澀音。

“遐郎……”不知道為什么,南宮如煙一看見他就會用很強的安全感和可靠感,和初見的懵懂和相互喜歡完全不一樣。

聽她這么叫,那人似乎笑了一聲,低低嗯了一聲。

南宮如煙窩在他的懷里問道:“遐郎,你來這做什么?”

“處理些事情。”澧遐道,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又低聲道:“不是什么要緊事,所以沒有告訴你,煙兒不要多想。”

“言淵……”

聽到自己的字號,澧遐還是愣了一下,畢竟好久沒人叫他的字了。

“我以后都要陪著你,永遠,永遠……”

澧遐失笑,道:“可我記得當時有人說,言淵喜歡意歡,沒有人知道。”

“可我心底,一直都知道。”

澧遐俯身吻了吻她的耳鬢,淺淺吹了一口氣,南宮如煙只覺得癢癢的,好似耳鬢廝磨。

“言淵也知道,所以甘愿言卿本意,墜落深淵,滿目心意,求一生歡喜。”

澧遐淡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繾綣而輕柔,逶迤闌珊。

眼角處瞥見地上飄落的白紙,嘴角似乎輕勾了一下,笑意更深了。

一吻畢,二人閑談似的慢慢走到的花園深處,此處花團錦簇,木秋千靜立風中。

“遐郎,我有事要問你。”

“好啊。”澧遐沒有驚訝,笑的有些痞氣,好似當年少年重現,他一個躍步,做到秋千上,半彎下腰,雙手支在膝蓋上道:“問吧。”

南宮如煙道:“第一個問題,遐郎來這做什么?”

“那樹下的舌頭是怎么回事?”

“那個我不知道,”澧遐笑容不變,只是淺淺撅了撅眉,“不過,最近謹地死了不少人,這也是昨天晚上,我查到的線索,或許,與此有關。”

南宮如煙微微點頭,“那么第二個問題。”她伸手將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掛在脖子上的銀鎖取下來,攤開在手心道:“遐郎啊~我哪里需要你的時運?”這話似是有些無奈。

澧遐先是一愣,隨即唇瓣綻開一抹笑意道:“可我想把天下的好東西都給我的煙兒,我的煙兒不由我守護,那就沒人在這般真誠了。”

他訕訕嬉笑道:“這把銀鎖的時間,怕是有點久了吧?”

南宮如煙笑,低頭看了看手心的銀鎖道:“嗯,三年了啊,是有些久了。”

“我幫煙兒改造翻新一下吧?”

南宮如煙笑容僵了一下,顯然有些愣住了,可那張白紙在自己手中,再想放自己的時運,怕是不能夠了。

隨即點頭道:“好呀。”

見她答應,澧遐也欣然從她手中將銀鎖拿了回來。

“那么,最后一個問題。”

“遐郎為什么要來這?”

澧遐唇畔笑意淺淺道:“煙兒剛才不是問了么?我說了,處理些小事。”閑閑的蕩了蕩秋千。

“你不要瞞我,我剛剛聽見了什么把她處理掉,她再三挑戰我的極限。”

澧遐的臉色變了下,南宮如煙看到這,更篤定覺得有事。

果然,澧遐沒有回答她道:“沒什么大事,我……煙兒,煙兒!”

見她臉色微冷,散發寒意,澧遐起身道:“真的沒事。”

南宮如煙甩開他的手,一瞬間只覺得氣血上涌,“有什么事是我們之間不能說的呢?遐郎?哦不,陛下。”

他們經歷了這么多,現在連苦難都不能一同共享,那這算什么?看著他日夜受苦,她心中就能安然好受么?

她不知道為什么,經歷了這么多他對她已經變了,變得什么都不愿意說,盡管她知道是她的錯,她不能把責任怪罪在他的身上,可還是不甘,一瞬間還是沒能忍住的委屈如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拉流。

聽見她一時間改了稱呼,澧遐只覺得心上又被狠狠扎了一刀,涼涼的開口道:“事非好事,你為何次次要如此偏執?我待你如何,你心中比我不清楚么?非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扎我心么?”

大概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頭也沒有回都有走了,他走后不久,她像是沒了生氣,癱坐在秋千上,自己剛剛為何要對他說那番話,明明他什么也沒有做錯,明明他也是受害者。

她有些懊惱,卻也拉不下面子去找他

她靜靜坐在秋千上,心中想了數千事情,這一坐竟是兩個時辰。

春寒料峭,吹斷了她的思緒,她看著螞蟻密密麻麻的搬著什么往回走,再抬頭看向天色,盡只有天邊的一抹黎明,湛藍色天空升空,染上了天色。

剛要起身,伸手往袖口一探,那張白紙……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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