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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中卷.叁拾叁.只想與你,云卷云舒

白承澤一個人披在黑色斗篷,在街道里穿梭,瞧見遠處唯一點著星光,便朝著那邊走去。

突然一個老人撞到白承澤身上,白承澤反手虛扶了他一把,卻也緩緩退出身來,清潤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老人家,你沒事吧?”他還沒來得及細想他的來歷,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一個老人怎么會來著?

老人擰著頭,聽到這聲音,心中有數了,他聽過這世間聲音千萬,且聽過就不會忘,這聲音他記得,那時候他才年僅六歲。

他嘆惋一聲道:“有些事情,殿下且不可操之過急啊?!?

白承澤微皺眉,周密了一下自己的心思,問道:“老人家這話,可有深意?”

“哎,”老人嘆了一聲道:“殿下,帝星未明,后主先判,雄鷹尚有,雖已藏鋒芒,但望殿下莫讓雄鷹崛起,切記切記。”

白承澤會心一笑道:“能讓雄鷹折斷翅膀的,又怎可算的真的雄鷹?”

老人聽他這話,只是嘆氣,卻聽見白承澤接著說:“不過,謝謝老師的勸告,只是老師大名,小王還未曾請教,有失禮數?!?

“鄙人,李秋訓?!崩先烁┦鬃饕荆瑴啙岬难壑榭戳艘幌逻h方黯淡的光,不等白承澤開口,道:“還請殿下記得鄙人今日所說?!?

白承澤又問道:“那若有一天沒有做到,當如何?”

“訴古追今,下場當如王熙鳳?!彼S即又補充了一句“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白承澤先是一撼,隨即也朗聲一笑。

李秋訓不解,問道:“殿下為何發笑?可是不信老朽所說?”李秋訓看著他,臉色有些發白,在這眾多皇子中,他喜歡的就是白承澤和白承洲了,所以冒著風險來告訴他,他卻不信自己,這可如何是好?

“父皇的從龍之臣,楚朝的開國元勛,小王怎會不信?”白承澤又道。

“那殿下這是?”李秋訓放慢了語氣問道。

白承澤躬身道:“學生多謝師傅趕來告誡,只是這命數有定,小王雖不信命,但萬事博了一場,失敗也就隨之無傷大雅了?!?

李秋訓擺手道:“師傅二字,萬不敢當?!?

隨即歇了歇眼皮,抬眸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想到風靡全城都五皇子白承澤竟可以做的這般處事不驚,看淡生死,接著說:“若是因為失敗,滿盤皆輸,殿下當真舍得下?落的不得好死的下場,殿下真的能從容應對?”

白承澤朗聲一笑道:“或許能吧。”他看了眼李秋訓的臉色,隨即便轉開了話題,又道:“老師打算歸隱了?”

“老了,”他環顧了一下漆黑的星子,緩緩收回目光又道:“也想過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了?!崩钋镉柊胧菄@息半是笑道。

白承澤也是笑道:“花開都在好,也是會謝的,不過,明年還是會開的,可嘆的是,花有重開日,人,卻無再少年?!?

李秋訓哈哈豪放的笑了兩聲,“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笑君愛身后名,我愛眼前酒,飲酒眼前樂,虛名何處有?”

隨即一手輕挑,一拎起腰間的葫蘆,昂天暢飲,似傻似瘋,大道寬寬,白承澤看他一人形單只影,把酒臨風,懸壺濟世又何嘗不是一場快意恩仇。

白承澤朝著他離開的方向,再一次躬身。

隨即便斂儀態,抬步向醫館走去。

步入醫館時,醫館昏黃的燈光下,云煙坐在軟榻上,而楊成君站在一旁,老大夫卻嘆氣道:“這柳葉飛刀的毒,老朽怕是無能為力呀!”

“如何就無能為力了呢?”白承澤抬步走了進來道:“老人家休欺我們是年輕人,不懂行?!?

“這……”林輝談道:“這位小公子,非是老朽欺負眾位,可是這接骨移花之術,老朽年幼時曾鉆研一二,可惜學藝不精,況且這接骨移花之術,痛意非常,這個小小姑娘家,怎可受的了?怕不是昏厥過去,若是體弱之者,不幸在老朽這兒斷了性命,老朽豈不成了草菅人命之輩?”

白承澤開口道:“大夫只管接骨便是,余下之事我兜著。”

“你兜著?”林輝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做得了她的主?”

白承澤點頭道:“自是做的?!?

此話一出,云煙蒼白的臉看了一眼白承澤,似乎是被他這番話暖到了。

白承澤緩緩走過來,眼皮往下挑了一下,似乎在看她腹部的傷,無奈道:“怎的就以自己的命護我之命了呢?”

云煙蒼白一笑道:“我自詡不是一個感情用事之人,卻不承想,每每到你之事,竟也忘了心神?!彪S即又補充一句道:“爺忘了?爺是我的天?!?

楊成君聽到這話難免顫動了一下,白承澤見此也是一頓,見大夫已經拿著工具走了過來。

才道:“勞煩將軍了?!?

楊成君一擺手,壓抑住自己的情緒道:“何來勞煩一說?公主是我頤朝的公主,保護她,亦是這此行的目的所在。”

白承澤聽他說是他國公主,多多少少也領回到了楊成君的不甘心,平淡道:“將軍此來可是奉了頤朝國君之意專程來看云煙的?”

“否,”楊成君看了他一眼,知道白承澤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不敢說太多,只得一句話草草帶過?!斑@次此來是于楚朝相商邊疆之事。”

白承澤自然知道他那一眼的意味,便也很識趣的沒有再問,又說之前那一問是為了云煙,尚且還說得過去,如果再接著問下去,于他于楊成君都不是好事。

回頭再次便轉頭看了一眼云煙,林輝此刻已滿頭大汗,云煙的臉色更是越發蒼白。

林輝手上,刀上已經是血淋淋的血跡,云煙似乎卻也愈發難以忍受,可她也好歹是上過戰場的人,強撐著沒讓自己昏厥過去。

楊成君也踱步到她的腳邊,蹲下道:“云煙,你知道的,我自小雙腿斷絕,為了你,我尋遍名師,忍受了千山之苦,努力站了起來,你一向在我心中是女中豪杰的樣子,這次也一定可以的,對嗎?”

云煙慘白了笑了聲,此刻的楊成君似是高估了如今他在云煙心中的地位,他以為,他還是她心中念念不忘的少年郎。

白承澤看了他一眼,抬步往那邊走,三步并作兩步,看見他搖搖欲墜的身形,知道她此刻有些體力不支,扶住了云煙的肩膀,云煙只覺得肩頭一暖,于是順勢靠了上去,那是一種安心和舒適。好聽的聲音是九月的暖陽,是三月的春風道:“再忍忍,都會過去的?!?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卻勝過了楊成君長長的一段話,這大抵就是心中喜悅之人,便是無時無刻看也覺得心頭歡喜,平常之人,就算說的再多也是庸庸無為。

看風中萬千,隨雨濁浪,歲歲年年,云卷云舒,孤風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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